实在捱不住了,他试着动了一下,沈春光也只是眉头拧了拧,可他却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将她的腿再抬起来一点,几乎一冲到底。
沈春光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息,任凭这男人花多大劲,她只是死死揪住吊住手腕的带子。
他缓一些。她揪带子的手就松一些。
他急一点,她就五指收拢,指端因为用力而泛白,腕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要将带子揪断。
到最后她另一侧腿已经支不住力气,虚虚浮着,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关略跨上。
后面便是柜子,柜门被撞得直响,风从阳台吹过来,吹不散躯体之间相贴的热气,沈春光将头往后仰,颈线连着下颚,手臂却被吊着,只能这么绝望地起伏,收缩,腰背痛苦地往前弓,举着胸口抬起来,到最后她干脆直接瘫在了鞋柜上,关略将脸埋上去,又是一阵肆烈,怀里的男人闷哼一声……
云天雾气之间,火光烧尽,什么都散了,什么都淡了。
五指收紧,沈春光一头蓬松的卷发全部缠绕在他指端,触感就如同身下的女人一般,柔软,顺滑,还带着体汗蒸出来的热气。
所有一切都停了。
他不再动,她也没了声息。
腿还缠在他腰上,维持好久,关略闷闷地喘了一口气,那会儿劲算是挺过来了,他稍稍站稳,抬眼看瘫在柜面上的女人,脸色晕红,目光却呆滞,像是久毒之后的瘾君子。
关略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唇翼,去拍她的脸。
“傻了?”
她还是没有动。
关略改而理了理她额前被汗水黏湿的头发,再将沈春光的腿从腰上扶下去。
因为太久不着力,脚底着地的时候只觉一阵酥麻。
她总算皱了皱眉。
关略一臂圈住她的腰,一手再解了她腕上绑的带子,唯一的支撑力突然失去,沈春光的身子往下瘫,关略顺势收紧手臂,将她揽到怀里。
这会儿她已经变得很柔,很乖,很软,刚才那场角逐已经耗费了她所有心力。
关略将沈春光扶到床上,叠了枕头放倒,她就乖乖躺好,将酸疼的腿缩成一个弓字。
真有些不习惯她如此乖顺的模样。
关略揉了揉沈春光卷曲的刘海,满手都是汗:“去洗个澡?”
床上的女人不说话。
他也不催了,垂头下去在她额上又哚了一口:“那我先去洗……”
关略捡了地上的浴巾围住自己,很快走进浴室。
沈春光像一根蜷曲发软的藤蔓一样躺在床上,有温热地东西顺着小腿往床单上滴,身体里的余热还在,还有他的体味和痕迹。
他刚才给了她什么?
她到底想不想要?
她当时是什么感觉?
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她明明渴望的对不对?对,她渴望了,那么鲜明的渴望,就算言语里没有接受,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输了!
就算以后再赢,她也已经输了。
关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春光依旧躺在那里,没有挪一寸,还是那副好像随时会咽气的直愣愣的神情。
他刚才也要得太急,只将她裙摆撩起来就直接冲进去了,所以此时床上的姑娘还穿着睡裙。
关略又回浴室拧了一块热毛巾。
沈春光眼前有影子晃了晃,是这男人过来了,她也没吱声。
关略直接走到床尾,将手里的热毛巾拭过她的小腿,将上面黏的东西一点点擦干净,再顺着往上走,撩起一点裙摆,沈春光像是条件反射似地将腿回拢。
关略用手扣住:“别动,不想洗澡就擦干净。”
“……”
“难道还不好意思?该做的都做了。”
“……”
沈春光鼻息里哼了一声,是啊,该做的都做了,她还矫情什么劲,索性松开,任由这男人一点点帮自己擦干净,回去他又拧了一次毛巾。
这次关略直接坐到床头。
沈春光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他,肩膀上的汗珠子一颗颗在灯光下变得越发晶莹,他用手掌盖上去,却凉得很。
“起来,盖条被子。”
被子被沈春光压在身下。
“你这样躺着会着凉!”
床上的女人还是不动,关略扔了毛巾要去抱,沈春光几乎一弹而起。
“……”
“你刚才没戴套?”
“……”
“这里有药?”
“没有!”
沈春光终于有了一点面部表情,却像是只愤怒的小狮子。
“关九你个混蛋!”她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地板上起身,结果还没站稳整个人就往后倒……
沈春光的体温上升得很快,到后半夜整个面颊都通红了,关略摸她的身子和额头,全是滚烫。
妈的他是sars还是禽流感?这姑娘刚跟他做完回头就烧成这样?
关略真是气不过去,不过他不知道在这之前沈春光已经病了好多天,完全是靠止疼药在撑。他还是穿了衣服乖乖下楼买了药来。
屋里没水,他去厨房烧水,又用烧水的功夫抽了一根烟。
那会儿整个屋子都很安静,他只在厨房和卧室开了灯,腰胯靠在料理台上抽烟,尽量不去想几步之外床上的那女人。耳边是水壶里扑扑的声音,烟气混着热气,半根烟下去感觉舌头都糙了,他刚用舌头吻过那女人的唇。
呵……感觉极好,远比他之前想象得要好。
关略用手又擦了擦额头,半根烟下去壶里的水也烧好了,他叼着烟倒了半杯出来凉着,凉了一会儿,他将烟掐了。端着水杯进卧室。
床上的人半睡半醒。
关略拧了两片药出来,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喂,起来吃药!”
“……”
“沈春光,药!”
床上的姑娘闷哼了一声,哼得那声音啊…啧啧,关略又是一声操,干脆低下身去将她整个捞起来,杯沿顶到她嘴上,几乎是半哄半强迫地灌了她两口水,又将事先拧在手里的药片连塞了两片进去…
“吞!”边说边给沈春光灌水,沈春光一时咽不下去,水全顺着嘴角滴在睡衣和杯子上。
关略也无所谓了,拍她的后背:“咽下去了吗?”
“……”她真是无语。这男人真是粗得很,若不是她烧得浑身没劲,肯定爬起来狠狠拧他两下子。
还咽个屁啊!没被他呛死就已经算不错了。
喂过药后沈春光又被关略放倒在床上,她本想起来回自己租的屋子睡。可无奈实在没力气,加之药效渐渐起作用,一闭眼就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春光是被热醒的,梦里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她醒过来觉得腰上肩背上都是湿濡的热气,动了动,动不了,一侧身才见这男人躺在自己身后。手臂死死缠住她的腰,手掌扣在她胸口,那姿势刚好将脸埋在她后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