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这男人如此恶戾的样子,即使以前他举枪沾了血,却还是不如这般凶狠。
沈春光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是水的关略冲向自己,那一刻她突然有错觉,感觉这男人会一口吞了自己。
“你……”
关略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伸手一把将她推到后面的柜门上,他顺势逼过来,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颚,沈春光一时不能动弹。
“你真想好了?”
“……”沈春光瞪着惊恐的眼睛。
“他妈给我说话!”
“……”沈春光吞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火气,可眼前的男人满身都是杀气,黑湿的几缕头发挂在额头,遮住半边眼角却遮不住他眼里的戾气,水从刚硬的脸颊淌到下巴,一下子全部滴在沈春光胸口。围余宏扛。
沈春光抖了抖。
他发什么疯?
“对,想好了!”
“为了苏诀?”
“……”
“行,你自己选的,自己受!”他一把甩开沈春光的下颚,手劲太重又毫无缓冲,疼得沈春光差点眼泪都出来,可刚想缓神面前的男人突然压下来。
他跳过她的唇,直接咬她的锁骨和胸。
沈春光没料到他会这样。
以前他从不这样,他的床品一向很好,可这次…
“喂,疼!”沈春光像毛毛虫一样撅着屁股往后缩,顺势把他往前推开一点,可他很快又贴上来。
是真的咬,花了更大的劲,像是非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疼得沈春光连气都喘不上,抬腿就踹,
也不知踹到了哪里,关略似乎“嘶-”了一声,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沈春光觉得今晚不行,这男人疯了,她不跑估计得死在这里,所以趁机推开就往门口跑,可刚跑两步就被关略拽了回来,他手里多了一条带子,刚从沈春光那件睡袍上扯下来的腰带。
如果这男人真想办一个女人,谁还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沈春光被他狠力一扯整个人便转了一百八十度,头晕目眩还没站稳,他一臂又将她压在门口的鞋柜上,膝盖顶住她的腰腹,沈春光无法动弹,抡起手臂就要捶,结果连着两只手腕一起被关略捏住,强行并在一起用腰带缠了一圈……
“你要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又在她手腕上死死缠了几圈,沈春光的手彻底无法动弹,他一臂抬起来,将手里腰带送到上一层柜门上。
沈春光终于反应过来。
这男人已经开始把腰带的另一端往柜门把手上缠,一圈,两圈……
“关九,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我,听到没有!”
她不断用后背撞柜门,手臂却已经被彻底固定住,关略在打结,面色恶寒,手上用劲。
打的是死结。
沈春光又撞了几下,手腕动弹不了,两条手臂被他强行固定在柜门上。
绝望了……
她抬头看眼前的男人,声音沙哑。
“别这样…”
“不喜欢这样?”他还是那张脸,笑容四溢,往人心骨里蛊惑。
可是沈春光却觉得羞耻。
三年,她承认她想过无数遍与他再度交融的样子,可绝对不是这样。
“九哥,我们换种方式,去房间好不好?”
“去房间?你要再跑怎么办!”他耐心显得出奇的好,沈春光又舔了一遍发干的下唇,眼前的男人已经再度压下来,依旧毫无怜惜,像猛兽般用尖锐的牙齿一寸寸咬过去。
沈春光几乎已经闻到了口中的血腥味,身子止不住颤抖,可他的胸膛明明滚烫。
手顺着膝盖往她裙里去,沈春光后肩往后仰,关略也不急,将头埋在她颈侧。
“你就这一次机会!”
“……”
“想要救你的心上人就得乖乖配合!”
沈春光闭上眼睛,似乎听到耳边一声讽刺的轻哼。
关略将脸抬起来,目光怔怔,却一手松了自己腰上的浴巾。
沈春光喉咙往下吞了一口气,他将滚烫的身子贴上去。
头顶那根丝绸带子被她绷得生紧。
关略看着怀里的女人,双目紧闭,脸色发白,她还害怕什么?
“睁开眼睛看着我!”
沈春光一时不愿,他又低头咬了一记,她吃疼,被逼弹起眼皮。
关略勾唇笑。
“很好,自己把腿抬起来。”
沈春光自然不肯,两个拳头在半空中使劲捏紧。
关略也不恼,难得好耐心,一掌从她后腰移到右腿膝盖后弯上撩,下胯一顶。
分明听到这男人闷哼一声。
毫无**,沈春光疼得直接一口气没喘上,眼里一片愠色,若不是手臂被吊着,她大概会直接趴在关略肩膀上。
而关略呢?
那一瞬他是什么感觉?
如果这真是一场角逐,前半场他始终占上风,可是这一刻他却彻底败了,一败涂地。
这女人的紧实感几乎让他窒息,他不敢再动,从她颈窝里抬起脸,沈春光正直直地看着他。
那双黑亮的眼睛,水汽弥漫,像是林中受伤的麋鹿。
如果容貌可以变,性格可以变,就连体貌特征都能变,唯独在此时说产生的某种感觉不会变。
关略咬住牙根,垂下头来,一手捧住沈春光的脸,她还沉在那一下的昏眩中,微张着唇,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可就是这样死寂的眼睛,茫然荒芜,却曾是他最痴迷的东西。
关略舔了舔牙齿,垂头吻上去……
沈春光毫无反应,像是被抽掉所有感觉的一个空壳。
关略吻了一番,抬头。
“疼傻了?”
“……”
她动了动眼珠子,对上关略的视线。
那一刻,百转千回,她鼻头一吸,两颗眼泪突然毫无声息地滚了下来……
沈春光已经不记得上一回哭是什么时候。
三年时间,经历过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手术,每一次都像一场浩劫,面对无休止的疼痛和黑夜,她没有哭。
被苏霑带去白鹿山庄,在地下室关了12小时。受尽凌辱,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在缅甸的时候被索明德绑在树上,头上顶着枪口,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冷眼旁观,她还是没有哭。
这些年这身筋骨算是彻底变得冷硬了。连着筋骨里面那颗心脏都变得硬邦邦,可为什么现在会哭?
现在自己被这男人拢在怀里,彼此交融在一起,他身上手上全是水,滚烫的温度贴在她的皮肤上。
“沈春光……?”关略的声音哑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春光闭了闭眼睛。
她不说话,他便不敢动,可是不动就是找死,某处涨得滚烫,他只进去了一点点。每喘一口气都能感觉到那里的紧实,他必须提着浑身劲才能忍住不冲进去。
“沈春光,说话!”关略拍了拍她的脸。
她脸上冰凉,摸到一手湿濡,不知是汗还是眼泪。
屋里一下没了声。
沈春光抬起眼皮,还是那双眼睛,上面盖了一层湿湿卷卷的睫毛,眼里一片黑亮,像是蒙着雾气的湖面,湖面没有波澜,却能倒影出关略的脸。
他在她眼里,面色紧绷,额头已经开始渗汗。围余投圾。
算了算了。她哭就哭吧!
关略一手扣住沈春光的后脑勺,闷头在她发凉的肩膀上吻了一下。
沈春光猛地抽搐,越发收紧,关略五指揪紧她的卷发。那一瞬差点就被这姑娘弄得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