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算什么,关略毕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各种场面都已经经历过,可让他震惊的是对面墙上挂着一只超大led显示屏,屏幕上显示出来内间的场景,一张大床,呈暗红色床幔从顶上挂下来,摄像机应该被按在床上某个地方,所以镜头里也是巨大的红,然后是铜色栏杆,栏杆上绑着两条纤细的手臂,雪白,发亮,一看便知是女人的手,然后是松卷潮湿的头发,看不见脸,因为脸被苏霑肥肿的身子遮住了,他就趴在那女人身上……
床有些晃,镜头也跟着晃。
关略又看到了那对脚趾,雪白,浑圆,绷紧,掐在床单上面……
12个小时前她在阳光绚烂的车内跟他讲:“我早饭还没吃!”
“嗯,然后呢?”
“然后啊…好歹昨晚我也算住过九哥那了,难道九哥都不该请我吃顿早饭?”
关略推开内间的门冲进去。
里面只有一张床,床栏周围都围着火红色的床幔,看不见床上在发生的事,但床体在剧烈晃动,可以清晰地听到男人喉咙里发出令人作恶的扑哧声,而女人的声音像是猫叫。尖锐绵长,似乎又带着痛苦压抑的低迷。
关略紧紧咬了咬牙根。走过去一把撩开床幔。
此后关略将永远记住沈春光在那张血红色大床上的那双眼睛,瞪圆,睁大,目光涣散地仰头望着上方,上方是左右晃动的床幔,映得她眼中一片血红,亢奋,却又带着死亡般的枯寂和空洞……
两只手用绳索被绑在床栏上,握紧圈,青色的筋络因为用力过度而明显凸起,
苏霑此时就光着身子,油腻腻的发顶在沈春光身上蠕动。呼咻呼咻,像野猪一样。
沈春光似乎正处于天堂和地狱之间,一下被人抛入烈火中,一下又沉入冰冷的水低,身体里的血液在往外喷张,体内是不断碰撞的疼痛和快乐,双腿无助地乱踢,却又被苏霑压住。
“杏儿……舒不舒服?”
苏霑喘着气掐住她的腰往她胸口咬。
沈春光哼了一声,身子迅速像小虾迷一样弓起来。
关略所有的火都直冲到脑门心,大掌捏住苏霑汗津津的后肩将他一把从沈春光身上拎起来。
沈春光只觉眼前晃过一道黑影,身上所有的疼痛和重量仿佛一下子消失,她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子。丝毫没有意识。
关略却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弄糙了。
血红的床单上横着沈春光的身体,像玉一样白,仿佛透着光,却已经被折腾得遍体鳞伤。
畜生!
关略一拳捶到苏霑脸上,苏霑也是意识不清,一拳抡过去滚了几米远。
沈春光喉咙口还在发出像猫叫一样的声音。
苏霑这王八蛋到底给她到底吃了什么?
“嘶-”一声,一侧床幔被关略生生扯了下来,关略迅速将其裹到沈春光身上,再俯身去解她手上的绳子,掐住她的腰将她捞起来。
沈春光在关略怀里还没站稳。地上的苏霑已经抹着嘴里的血冲过来。役节圣技。
“杏儿……杏儿……”像发春的野猪,过来就要抢人。
关略彻底毛了,一手将沈春光揽到怀里,一手从腰间捞出枪,枪口直接顶到苏霑的额头上。
“你再过来我一枪崩了你!”
这是关略第一次在她面前亮枪。
苏霑被冰冷的枪眼这么一顶,意识总算恢复了一些,却丝毫不后退,步步逼近:“我他妈睡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他这话真不该讲。
关略眼底一冷。
“砰-”一声,沈春光静止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
雅岜听到里面的枪声赶紧带着洪五冲进来,只见满室惊呆的人,里面苏霑已经像圆乎乎的肉球一样倒在地上打滚,鬼哭狼嚎,一地的血。也不知那一枪被关略打在了哪里。
“九哥……”雅岜也吓坏了。
关略坐了九戎台六年主位,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亲自向人动枪。
洪五也被这场面唬得不敢吱声,他没料到关略会为了这女人崩苏霑一颗枪子,而眼前的关略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清淡,浑身都是戾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走!”
关略看了眼怀里的沈春光,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枪依旧握在手中,血腥沾着火药气。
除了苏霑的嚎叫声,整个地下室都没人敢喘气。
里面的烟雾散了一些,大家让开一条道,眼睁睁看着关略抱着沈春光走了出去……
几百米长的铁索桥,几十个下手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关略抱着沈春光走在桥板上,桥板晃动,被风吹动的床幔从她身上挂下来,像是拖着一地血红。
此时月亮刚好移到了山涧中央,皎洁的光束笼罩下来,桥下的水面一波波荡着银白色的粼纹。
沈春光的头在关略怀里微微往后仰,像是失去了支撑力,尖尖的下巴逆着光,一头被汗浸湿的卷发随着风吹乱,而被床幔裹紧的身子却像蚯蚓一样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胸腔里发出低糜的浪声,仿佛体内有千百只爪子在不断挠她的心。
那一刻她身上带着再也无法愈合的伤,眼底却映着星光。
三年前的佛光在那一刻彻底陨灭,再也不会有佛了。
普法众生,她此后只靠自己渡自己……
关略将沈春光两侧胳膊死死捏紧,幸亏力气大,不然他根本压不住此时已经完全失控的沈春光。
终于熬到车子旁边。
“雅岜,你开车!”
雅岜领命,立即跑过去先将车门打开。
关略将沈春光塞进后座,一将她放下她便开始使劲扯自己身上裹的床幔。
关略无奈,只能捏住她两边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放倒摁在自己膝盖上。
“开车,去关宅!”
雅岜立即发动车子,后面十多辆车子尾随。
回去还得差不多一个小时,那一个小时对于沈春光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只能靠不断撕扯扭动身躯才能减缓痛苦,如此不安分,到最后关略不得不将她捞起来整个压在椅背上。
“他到底给你吃了几颗?”愤愤问。
沈春光哪里有意识回答这种问题,梗着脖子,像疯了一般往关略面前逼。
关略就是不松手,死死将她两只手腕钉在椅背上,后座上两人几乎扭打到一起,最后被逼急了,沈春光张嘴直接朝关略肩骨上咬了下去。
“嘶-”劲忒大,关略眉头皱起来,却依旧没松手。
沈春光疯劲似的,撒了力气往他肉里咬。
“九哥……”雅岜急了,“她这样发疯,您…”
“开车!”关略朝雅岜吼了一句。
雅岜不敢再说话,沈春光依旧咬住不放,似乎要把体内存积的所有力量和痛苦都发泄到关略身上,舌尖上终于尝到血腥味,味蕾的触觉开始慢慢刺激她其他神经,疯子一样的沈春光终于有了一些意识。
她发狠一样的眼波在月色中细微颤了颤,慢慢松了一点牙齿。
关略整个肩膀好像都被她咬麻了,终于不再有动静,他这才将肩膀收回来,问:“咬够了?”
沈春光不说话,半张着嘴,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地抖了抖,睫毛轻颤,闭了下眼睛。
就这么一路折腾到关宅,雅岜直接将车开到厅门口,其余尾随的车辆都停在喷泉旁边。
宁伯眼睁睁看着关略抱了一个好像用被单裹着的女人回来,急匆匆上楼,“嘭-”一声,二楼某间卧室的门被撞上。
“这怎么回事?”宁伯拉住从外面跑进来也神情慌张的雅岜。
雅岜看了眼二楼,摇头:“我也不清楚,感觉像借尸还魂!”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