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霑哼了一声:“这是九戎台的产业。”
“九戎台?就是庆哥所属的九戎台?”
苏霑不情愿地瞥了一下嘴:“嗯,说穿了只不过是个流氓地痞团伙,前些年也就开些歌厅酒吧或者浴场,但这几年关九瞄准影视行业,将以前旗下几家不成气候的影视公司全部整合了一遍,又投资了几部卖座的电影,没想到还真让他成了……”
如今的金晟传媒在行业里已经颇有名望,旗下众多一线艺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你们苏梵找的那代言人,叫什么菲来着?”
“雾菲!”
“对,雾菲,她好像也是金晟旗下的吧?”
“当然,她可是金晟近期力捧的新人,背后可是有人的。”
“是么?”沈春光清淡地笑了笑,“她睡了哪个高层?”
说话如此直接,苏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指:“杏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透!不过这个雾菲来头不小。她睡的岂止是高层,她是关九的女人。”
关九的女人!五个字清晰又明了。
沈春光将自己的手从苏霑掌中抽出来,笑了笑,没再吭声。
酒店是苏霑提前就替沈春光定好的,位于高新区繁华地段的五星级,套房,真是花了血本。
沈春光先去大厅办理入住。
苏霑站在旁边也没闲着,手已经悄悄缠上她的腰肢。
沈春光身子扭了扭,不过没有再刻意去躲,苏霑感觉到她没有在车上那么抗拒了,越发放肆,手慢慢从她的腰肢移到翘臀,心里得意那劲,恨不得现在就把沈春光打包扛楼上去。
什么贞洁烈女啊,说穿了还不就图他的钱么。
服务生推了沈春光的行礼走在前面,苏霑搂着她跟在后头。
三人刚进电梯,苏霑便用整张脸往沈春光耳根边贴去:“杏儿乖,一会儿回房间先洗澡。”
“好啊。”沈春光应着,又怕痒,咯咯笑了几声将他推开。
前面服务生也不敢转身看。
很快到了房间门口,服务生将行李推进去之后便赶紧闪。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苏霑更加有恃无恐起来,压着沈春光就要亲,她故作生气地吼他:“讨厌,你身上都有味儿,去洗澡。”
苏霑见她一副嫌弃的样子,又觉得人都已经到他房间了,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于是松开沈春光便脱了外套去洗澡。
沈春光听到浴室里面响起水声,冷笑,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
在云凌几乎所有星级酒店的套房都是无烟房。
沈春光摘下高跟鞋爬上一米高的窗台,捏着烟抽几口,又赤脚在上面走了一圈,风从远处吹过来,扬起她的裙角,往下看便是万丈楼底。
她看到窗户上映出自己精致却冷漠的那张脸。
踮起脚尖,烟雾报警器就装在她头顶,她将烟头伸过去,一秒,两秒……
烟雾报警器响起来的时候苏霑还在浴室里哼着小曲,满脑子都是细腰丰臀,还有沈春光那双好像随时都能溢出水来的眼睛。
关这些就能让苏霑的骨头都酥了。
这女人他已经朝思暮想一个多月,就盼着今晚。
想想一会能把她压在身下的感觉,整个人的情绪像是一下子被顶到了极点,松松软软。飘飘荡荡。结果就在苏霑魂不附体的时候,整个房间连着门外走廊的烟雾报警器同时响起来。紧接着天花板上装的所有碰头像下雨一样往外喷水。
一切来得太突然。
苏霑飘到半空中的魂儿瞬间垂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见鬼似的他在浴室里嚷嚷,也来不及穿衣服了,抽了一条浴巾裹住关键部位便开门往外跑。
出去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杏儿,杏儿……”
“霑少爷,嘤嘤嘤……我在这。”玄关那边传来低弱又惊慌的声音。
沈春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条睡裙,半透明的丝绵混纺,全身已经被水淋得通湿,正缩着脖子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
苏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但光看沈春光那张雾气重重的脸就心肝儿疼了。
“怎么了?”他跑过去,刚搂到她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酒店客户经理带着几个保安冲进来。
报警器还在响,房间里已经被水喷得一片狼藉,可急吼吼冲进来的酒店工作人员只看到围着一条浴巾的苏霑搂着衣衫单薄的沈春光。
“这……”
“出去!”苏霑气得发飙,推门要将人隔在门外。结果头一抬……
“咔嚓咔嚓…”连续几下快门声。
苏霑一时被闪得眼睛都睁不开,潜意识里用手遮住脸,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冒了几个记者出来。
这下子全部乱套了。
苏霑咬着牙把人往外赶,沈春光揪住性感的睡衣前襟躲在他怀里嘤嘤哭。
保安排成队将那几名记者往外推:“都别拍了,这不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地方!”
可有屁用啊。该拍的不该拍的都已经拍下来了,苏霑好歹在云凌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这副尊容要是被曝光出去还不如要他的命。
结果这事还是在门口闹了足足十几分钟,到最后客户经理又叫了几个保安上来才把记者“请”走。
沈春光已经在苏霑怀里哭得没气儿了。
苏霑又心疼又气恼,用手拍着沈春光的背:“杏儿,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嘤嘤嘤……”沈春光才不管,皱着鼻子一个劲地挤眼睛,肩膀一抽一抽,“他们……他们拍了…很多照片,杏儿还穿这么少……”
酒店的经理只能一个劲地擦额头,都快淌汗了。
乖乖…这财神爷他们也不敢得罪啊,整个云凌谁不知道苏家二公子苏霑啊。
“抱歉,今天这事我觉得我们得给霑少解释一下。”
“还解释个屁!”苏霑开始就骂脏字,“你们他妈全都吃屎的吗?好端端的我们来开个房间,你门不敲就冲进来算是几个意思?”
“不敲门是因为警报器响了,按照酒店规定我们有义务在没有经过住客的同意就进来处理情况,这也是以住客安全为前提的,而且刚才……”
“放屁!”苏霑一个字都不想跟他们讲,“这些废话你们留着明天跟我的律师说吧,现在全他妈给我滚,把门带上,就算里头杀人放火也跟你们无关!”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
酒店经理心里有冤也无法说,毕竟客户是上帝,再说这个苏霑是出了名的刁钻。
“那苏先生抱歉,打扰您和这位小姐休息了,一会儿我会让人给您重新开间房。”
保安和经理离开,很快就有服务员上来重新给苏霑送了张房卡,再将沈春光的行李挪到了另外一间干净的套房。
原本挺好的兴致全部没了,沈春光坐在新房间的床上又哭了一会儿。
真是……也不知哪来这么多眼泪,穿了一件半透明睡裙坐那哭得梨花带雨,真是伤心又委屈啊,弄得苏霑心里发紧又发慌,在旁边一个劲地劝:“好了好了,杏儿你别哭了,没多大点事,回头我找人把照片要回来就行。”
“嘤嘤嘤……能要得回来吗?”
“能,也就我一句话的事。”役刚双扛。
“嘤嘤嘤……”又哭了一会儿,总算一抽一抽地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