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岜岂敢,不接。
“尝尝嘛!”
雅岜只能将杯子接过来,总觉得今天的唐惊程哪里不对劲。
“喝啊!”
“哦……”雅岜喝了一口。
唐惊程立即问:“怎么样?”
“不错。”
“真的?”
“嗯,很好喝!”
唐惊程却脸色大变,刚才还笑着的眉眼冷下去,右臂一扫,整桌子的杯杯罐罐和茶叶一起被她扫到了地上。
哐啷一声,雅岜还没反应过来,唐惊程已经起身进了屋子。
关略被楼轻潇喊去吃晚饭,桌上一切都正常,只是饭后楼轻潇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叶覃把茶叶送到我这了,我今天上午去关宅找过她,原本是想替你送茶叶的,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些话,我把话都录下来了,你要有兴趣就听听……”
关略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那只录音器,嘴里叼的烟快要烧完了。
楼轻潇洗完澡出来,推着轮椅走到他旁边。
“听了吗?”
“……”
关略没回答,只是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
“我知道我这种做法光彩,但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本我就想去看看她,顺便探下她的口风。”
“……”关略依旧不说话,半截烟叼在嘴里。
楼轻潇捏了捏膝盖,这男人心思太深,有时候她也看不大明白。
“九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总算出声了。
楼轻潇暗松一口气:“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你跟她好了,我去帮你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对你是真心的,我愿意退出来……”楼轻潇说着说着低下头去,手指交叠在膝盖上。
关略看了眼轮椅上的女人,眼圈已经红了。
“九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对你一直一心一意,以前就算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会管,这几年我变成这样你也没嫌弃过我,还一直照顾我,我心里很感激……可是我知道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应该找个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女人跟你在一起,我不配,也不希望你为了那份责任勉强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去找了唐惊程。我以为她对你也是真心的……”楼轻潇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大颗眼泪掉下来。
关略将烟叼在嘴里,抽了纸巾过去替她擦眼泪。
两人距离靠得那么近,他嘴里的烟熏得楼轻潇眼睛更酸。
“九哥……”
“既然你还知道叫我一声九哥,以后就别说这么傻的话。我答应你的承诺一定会做到。还有…”
关略将纸巾扔了,烟从嘴里拿出来捻在指端,烧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眼眸如墨,楼轻潇不由心里紧一紧。
“还有…什么?”
“别把你在警校学到的那套用到她身上,窃听套话,这是对待犯人的手段,她不是,她一向坦荡荡。做什么就敢说什么,心里没有褶子。”
换句话讲,唐惊程根本就不用套,随便勾一勾她什么真话都能讲出来!”
楼轻潇身子一僵。
关略已经笑着过来拍拍她的脸,刚才眼底的潇寒都没有了,反而尽是宠溺。
“好了,开心点,我跟她的事你别再胡思乱想,我会信守承诺,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生日宴。”
关略掐了烟起身。
楼轻潇还呆在轮椅上,听到开门声她才喊:“九哥,你今晚不住这?”
“不住了,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
关略直接从楼轻潇的别墅开去老宅。
停好车就见雅岜开门出来。
“九哥,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
“唐姐姐下午在房间闷半天了,还摔烂了一套茶具!”
“什么茶具?”他不记得宅子里有这东西。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宁伯给她从库里捣鼓出来的,啊呀反正也不知道她今天又是哪里不好了,茶煮得好好的就把茶壶和杯子全部撩到了地上…”
“手呢?”
“什么手?”
“手烫到没?”
雅岜这才想起来,挠着头:“不知道啊,她下午一直呆在房间,我也不敢去问。”
关略又眯了眯眼睛:“知道了,我去看看。”
唐惊程似乎真的睡着了,关略进去,开了一盏床头的小壁灯,床上的人也没有醒。
他看了眼旁边的桌子,桌上那束玫瑰已经开始发黄,这束玫瑰还是上周他叫人送来的,已经一周,她居然也没扔掉。
花瓶旁边扔着一本翻开的玉器鉴赏类杂志,杂志上压了一瓶劳拉西拌。
关略走到床边上,将被子揭开一些,想查看一下她的手,可头刚低下一点,唐惊程居然猛地将手臂一收,另一条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拉到床上。
身下的人立即就咯咯笑了出来。
“装睡!”
“对啊,你刚到门口我就听到你的汽车声音了。”唐惊程弹开眼睛,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关略的衣服从皮带里抽了出来,整个撩上去,肌肉紧实,她抚上去的时候沉沉喘了口气……
所有的欲望都写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不遮不挡。
“怎么每次都这么急?”
“当然,已经一周了。”
他们已经一周没见面,唐惊程弓着身子去咬他的喉结,关略太阳穴涨起来,任由她放肆,嘴里却清淡地问:“今天轻潇来找过你?”
“嗯……”身下的人点头。
他憋了一口气:“你们聊了什么?”
“聊你啊,聊我们俩的事……”唐惊程说到这总算停了停,喘了口气,用极为嘲讽的口气说,“她是不是觉得我会跟你来真的?”说完也没等关略的回答,继续她的动作。
关略的下巴贴住她的发顶,又问:“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说我跟你不可能…我只是喜欢跟你睡,我心里有别人。”唐惊程已经有些词汇不清。
“看看,还说我急,口是心非的男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唐惊程已经攻城略池。
关略太阳穴青筋突起,操了一声,什么都完了,他得死在这女人身上!
后半场当然是关略掌握主导权。
唐惊程觉得那晚这男人有些不对劲,虽已经有过很多次,也知道他手法粗粝,可关键时候他还是会很温柔,只是那晚他就像是一头猛兽,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唐惊程感觉自己像是猎物,一点点被他撕碎吞入腹中。
不过完事后他还算有良心,抱着已经浑身酸软的唐惊程去洗了一个澡。
唐惊程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关略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一颗颗扣衬衣扣子。
“你还要走?”
“有事。”
“哦。”她便不再问下去了,关略扣扣子的手停下来,回身见唐惊程正坐在床边用左手别扭地擦头发。
他收口气,走过去。
“我帮你擦完再走。”
“不用了,你不有事么。”唐惊程似乎丝毫不在意,关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一把抽过她手里的干毛巾将她扭过去。
“擦头发的这点功夫我还是有的!”
“……”
什么臭脾气!
唐惊程也不再跟他对着干了,乖乖坐好,看着床头那束干掉的玫瑰,突然半开玩笑地问:“麻烦你下次来的时候带盒避丨孕丨套行吗?”
“……”关略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我不喜欢戴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