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后,我直接就想吐血。
“刚刚没拍到?”余漫察觉到端倪。
“是啊!”我下意识的回答。
“那要不要我重新给你再跳一遍?”
“啊!”
我猛的抬头看到余漫拿着一把水果刀正直接向我扑来。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知道除了逃走我别无他选,“尼玛的,搞什么飞机,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你的大意给飞了!”我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后立刻夺路而逃。
而我的身后传来了余漫恨之入骨般的怒吼:“叶开,我余漫和你不共戴天!”
和从和余漫在余家发生那件事后,我一连三个月都没有回过余家。
我每天战战兢兢,我害怕余漫向我父亲和余晴告状,然后他们一起来学校找我兴师问罪。
但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这3个月来一直风平浪静,我父亲每个月打给我的生活费那是一分钱都没有少。
直到中考结束,我都没有接到我父亲的问罪电话。
这是黄昏,残阳如血,我坐在城西的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城市。
城市中巨大的烟囱内黑色的炊烟正在天空升腾着,汽车的笛声,人群的喧闹声在这里依然可以清晰的听见。
“开子,就知道你又爬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一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从我身后的山坡下爬了上来。
男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的东西,我不用猜就知道是鸡爪子和啤酒。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兄弟刚子。
这些年我一共认了两个兄弟,一个是刚子,还有一个是涛子。
我们3人在初中的学校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组合,我们行事的准则是,不求欺人,但求无人敢欺。
“来,兄弟,喝酒。”
刚子一甩手就扔给我一听听装的青岛啤酒。
我们拿着听装的啤酒一口气干了半罐后,刚子开口道:“开子,这次你考上重点高中,涛子虽然没考上,但他家有钱,他爸肯定也会帮他买分数线上高中的,只有我,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学校了。”
刚子说到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不喜欢上学,只是这次我们兄弟就真的要各奔东西了。”
刚子说完这话,眼眶有些微红。
听到刚子的话,我的心中也是一酸。
我的兄弟刚子,在学校他虽然是出了名能打的狠人,但他的学习成绩却是一塌糊涂的,这次他距离重点高中的分数线相差足有万里,而他的家境情况他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帮他购买重点高中的分数线。
“刚子,考不上重点高中,上个普通一点的也行啊!”我出言安慰着刚子。
刚子挥挥手:“算了吧,普通高中念了也是白念,一个学校几年也出不了一个一本的学生,那样念书就是浪费钱,再说,我家的情况是不可能同时供起两个高中生的,我妹妹这次已经考上了重点高中,我还是安心在涛子家的砖厂打工,让我妹妹好好上学吧!”
刚子话完,我沉默了。
刚子的妹妹叫林燕,和我们是一个年级的,她和刚子可不一样,刚子初二留了一级,其成绩每次还是稳稳保持在年级倒数十名之内,而林燕却是学校的优等生。
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会选择让林燕上学,让刚子这货打工的!
“开子,好好上学,去了新的学校有啥过不去的事记得给兄弟打电话。”刚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神色很认真。
我看着刚子,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他这句话不假。
在我上初二时,有一次我得罪了社会上的一小混混坤仔,坤仔找了5,6个小混混在校外堵我,当时我被干趴下了,是刚子提着两把菜刀冲上来和坤仔他们对拼才将坤仔他们赶走的,那天刚子的头被坤仔他们干了好几钢管,那血是流得满脸都是。
即使是那样在赶走坤仔后,刚子还是在第一时间扶起了我,问我有没有事?
当时看着满脸是血的刚子,我就知道这个人能做兄弟,这样的兄弟一做就会是一辈子的。
这3年来,我和刚子的暑假和寒假都是在涛子家的砖厂度过的,涛子家的砖厂就在这小山之下。
我和刚子喝着酒,我们看到从涛子家的砖厂内闪电般的蹿出了一人,不多一会那人就跑到了半山腰,在半山腰他大骂:“你们这两货真他么不够兄弟,竟然有酒喝不叫我。”
我和刚子笑了,来人正是涛子。
涛子跑到山顶后,拿起酒就干,看他这模样他就像是八百年没喝过啤酒一般,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瘦的跟猴差不多的人竟然会是一砖厂大亨的儿子。
“涛子,你慢点,没人跟你抢,我问你,还有5天就要开学了,你爸给你买了分数线没有?”
我问着涛子,我的心里有些许的期望。
刚子不能上学了,如果涛子能跟我去同一所学校,那么我的高中旅程也就不会那么的孤独了。
“我爸说要给我买分数让我上1中,但是我没让!”
涛子的话差点让我吐血,我指着涛子的鼻子骂着:“你是脑残吗?你爸给你买分数你怎么不让?”
涛子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算了吧,我这成绩就是上了高中估计也是浪费钱,我要能考上大学,估计母猪都能直接飞天。”
涛子说完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我爸是有点钱,但那些钱都是留着给我娶媳妇用的,我可不能把它浪费在其他的地方。”
涛子这话出后,我破口大骂:“你这二货就是重色轻友,你为了娶老婆连兄弟都不要了。”
我骂完,涛子又笑:“开子,你以为大家都像你长得那么帅,不用考虑那些事的,我决定了,不上学直接讨老婆生孩子算了,每天抱着美人,那感觉多爽。”
我听到涛子的话直接一拳砸了过去:“涛子,我他么对你太失望了,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喜欢的人是柳佩佩吗?怎么眨眼功夫你就要娶其她的女人了?”
涛子用瘦得只剩下排骨的胸膛接住了我的铁拳后叹了口气:“哎,别提了,柳佩佩那如花似玉的模样怎么可能看上我这如猴般的猴神,我还是务实一点找一个差不多的女人温柔算了!”
涛子这话我是认可的,柳佩佩那绝世美女貌似真的没有看上涛子的可能。
那天晚上我们兄弟3人又去了我们常去的西街排档。
在排档里我们点了烧烤和啤酒,酒一杯一杯,菜却动得很少。
涛子说:“真快,3年眨眼就过去了,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刚子说:“对,我们兄弟转眼就会各奔东西。”
我说:“即使不在一起了,但兄弟们的心却依旧会在一起,我们既然做了兄弟就会是一辈子的。”
那天我们一直喝到东倒西歪才离开那家大排档,我们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初中的校园,在学校水泥的过道上我们扶着彼此的肩膀,嘴里大声的唱着黄家驹的歌,唱着那首《光辉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