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传了过来,我的手一松,手机落在了地上,咣当一下。
后悔了,我有点后悔了。
同意变态的要求,我便提前预判会发生的事情,我会做出选择,跟白子惠坦白,让白子惠心如刀割的是两件事,一件我隐瞒了她,没有告诉她事实,另外一件是时间问题,我们明天就要结婚,这个时间点,她知道这件事,打击非常的大。
提前坦白,白子惠会生气,可是不会这样生气,虽然感情出现问题,可不会这么决然,狠心的离我而去。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多么的心痛,也没什么用。
我站了起来,缓缓的往外吐出一口气,很现实的是我现在还要面对很多事,回头望了望,房间布置的满是喜气,本来就要在这里进行新的生活,我和白子惠在这里慢慢变老,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可惜。都没了,都变了。
嗡嗡嗡!
电话震动起来,屏幕上出现的是白子惠的脸,她笑得很美,好像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我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白子惠的声音传来。
“董宁。我到家门口了。”
白子惠要走的时候,我说要送她,她拒绝了,很坚决的拒绝了,我理解,所以没有强求,现在,她到家了。
我嗯了一声。
事实上,我想说很多话,可是都堵在嗓子那里,说不出来。
白子惠说:“你说了吗?”
我说:“还没有,我还没下楼。”
白子惠说:“那你快一点,我希望咱们都能处理好。”
我说:“好的。”
我们又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白子惠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我说:“子惠,我对不起你。”
白子惠笑笑,说:“好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过去就过去了,董宁,希望你以后能幸福,真的。”
说完,白子惠挂了电话。
说的多么的轻松啊!大家都是成年人,过去就过去了,真的那么简单吗?不,越不舍越要表现的洒脱。
白子惠,你是这么想的吧,以为这样便能把这段感情发下。
错了,事实上,你放不下。
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打开了门,没走电梯,走了楼梯,来到楼下,敲门。过了好一会,门开。
我妈的声音忽远忽近。
“儿子,早点休息吧,明天是大日子,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抑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颤抖的说:“爸,妈,我跟你们说件事。”
睁开眼睛,头很疼,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眼角余光扫到地面一堆酒瓶,今天是十号,五月十号,我和白子惠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七天。
我没有福气娶到她,我知道怪我,可是心中愁绪无法排遣,借酒消愁,喝多了,醉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了,这样会舒服一些,虽然醒来还是会难受,可是有一个难得的缓冲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我做了很多的梦,各种各样的都有。
与白子惠生活在一起甜蜜的梦,提前跟白子惠坦白改变现实的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很想改变,却没有时光机。
我会读心,却再也走不进白子惠的心。
下了床,我光着脚,摇摇晃晃的去了厕所,宿醉很难受,尤其说我这种喝法,不怎么吃东西,就是喝酒,很难受,身体虚弱。没有力气。
去厕所放了水,我走到客厅,点了一根烟。
烟雾萦绕着,在半空中化成白子惠的脸,我伸出手,烟雾逃散,白子惠消失。
那天,我跟父母说了我和白子惠的事,让两位很是震惊,他们问我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我摇了摇头,白子惠一旦决定某件事,便无法改变,我爸妈要打电话给白子惠,想替我挽回,被我拦住了,问我为什么,我也没说,不过,我让他们知道了一件事。我和白子惠不可能了。
我能感觉出来他们的失落和不舍,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已经在心里认定了白子惠,本来高高兴兴的事,变成这般样子,让人措手不及。
亲戚那边,我爸妈代我通知,酒店婚庆那边,我打电话过去,一一通知。还有一些好友,我也说了。
都在问我为什么,我真的不想回答。
处理完,已是深夜,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坐在新房,看着我和白子惠拍的婚纱,坐到了天明。
五月四,送完亲戚,白子惠回来,跟我父母解释一下,我又跟白子惠去了她父母那里,说了一下。
双方父母都在劝,事实却无法改变。
白子惠没错,可我还是怨她心狠。
五月五,民政局,办手续,拿了离婚证,吃了散伙饭。
两人无言,面对一桌菜肴,吃不下,白子惠红了眼,我也没好到哪去。
走出门,互道了一声珍重,挥手告别。
五月六,父母搬到我之前租的房间,齐语兰的隔壁,离姗姗的学校近一些,我回了老房,我和关珊的家。
五月七,我把钥匙邮寄给白子惠,一切都结束了的感觉。
当晚,我一个人,一堆酒,酩酊大醉,吐的人虚脱,而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出门,在网上订酒,隔一天就能到,在楼下的超市买烟,让他们送上来,真饿到不行,才叫外卖。
很多很多人关心我,可是我不想理会,虽然让人担心,可是,我整个人好像丢了魂,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一连抽了三个烟。人还是晕晕的,我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啤酒,准备透一透。
电话响了,我妈来的电话,她很担心我,我能听出来她忧心忡忡,她问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我说我没事。我妈让我回去吃饭,我说不去了,我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她也知道我心情不好,要结婚了,老婆不结了,放在谁身上,谁心情能好,况且我这个是十恶不赦。挽回不了。
这种情况之下,我妈还是比较理解我的,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多注意身体,有什么话想要说可以找他们,别把什么都闷在心里。
我跟我妈说好的,然后让他们别担心我,我没事,就是现在过不去这个坎儿,但我绝对不会寻短见。
我妈说让我别乱说话。
不止家里人,还有其他的人,白天的时候,火哥也给我打电话,他说董宁不就一个女人而已,别他妈的放在心上,出来喝酒。
确实只是一个女人的事,不过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女人,让我整个人生都变得不一样的女人,外边的女人很多,花钱的不花钱的,只是过客,白子惠是特殊的,她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印记,永远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