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上这个当。
千算万算,算不到我会读心。
我在门外抽烟,缓缓的吞吐烟雾,等了一会。毕子安跑了下来,他看到我说:“董宁,你没走那!”
我说:“听你这意思,希望我走是不是。”
毕子安说:“当然不是了,你没走太好了,我跟你说,你刚才那个态度不对,人家曹科长再怎么样,咱们态度一定要好好的,刚才你这不是让曹科长下不来台吗?”
我冷笑一声,说:“卡了我这么久,我没打他不错了。”
毕子安说:“董宁啊!那样你就摊上大事了,你知道吗?算了,我已经跟曹科长谈好了,都交给我吧。”
毕子安胸有成竹的说,不过他那点小心眼,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就看着他在我面前演戏。
我说:“你谈好什么了啊!”
我的语气很不好,毕子安没当一回事,他说:“董宁,咱们边走边说。”
我点点头,跟着毕子安往前走,毕子安说:“其实人家曹科长人挺好的,我后来跟他好好说了说,说了不少好话,人家这才不追究你,他说,咱们公司资质确实有些问题,不是故意卡的,他那边能办的,只不过需要十万块钱,这钱可不是他自己拿,他上边还有领导,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咱们现在回去取钱去,晚上咱们再请曹科长吃顿饭,这事就成了。”
我说:“要去你去吧,我不去见那个傻逼。”
毕子安叹了一口气,说:“董宁,你要骂他傻逼我不反对,他确实是个傻逼,不过现在都是这样的,去哪你不花钱能办成事吗?咱们忍一忍,到时候你不用说话,咱们带着钱去就好了。”
我说:“毕哥,这样吧,晚上就你去吧,田哲跟你一起。你们陪曹科长好好吃顿饭,吃完了再去乐一乐,我就不去了,我累了。”
毕子安说:“那不行啊!曹科长还要面子的,你要不去,这十万块根本没用,人家要的事你的态度,董宁,为了公司,牺牲下个人,好不好。”
这话说得好,这大帽子扣在我头上了。我要不去,就不为公司做事。
我说:“先回公司再说吧。”
毕子安说:“对,先回公司说吧,把钱取了。”
一起回了公司,把财务叫来,王承泽钱已经打过来了。账面上不少钱呢,十万块,小意思,算了算请客吃饭,还要去别的地方消费一下,那需要的就多了,吃饭一万差不多了,玩的话,酒水很贵,女人反而不算贵,二三千的姿色已经很好了,加上酒店,五千一个人,标准可以了,就是不知道曹科长好不好一皇二后。
在会议室里讨论这个,我真觉得挺丢脸的,毕子安很积极,不用破坏,就按照他的来,到时候我带着针孔摄像机,把这一切都拍个清清楚楚,从毕子安取钱开始,一直到他把钱送到曹科长的手上,我要让这个变成铁证。
跟我玩这一手,我要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职场也是很残酷的,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手段。
可是我没来得及用这招,曹科长给毕子安打过来电话,让我接听,毕子安脸上表情很疑惑,有点不知所措,我也是,曹科长找我是什么意思,狐疑是狐疑,电弧还是要接的。
曹科长一上来就笑呵呵的说:“董宁啊!不好意思,你们公司的手续现在就可以办了,送过来,马上办好。”
我说:“你什么意思?”
曹科长说:“是不是不方便,那我过去去取吧,你等我,我一会就到。”
说完,电话挂了。
曹科长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大了,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是童香的原因,所以,这个童香到底是什么人?
昨天我以为童香是女公关,判断错了,人家不是,这么一会功夫便让曹科长低头,还不是普通意义的低头,这是舔着脸要上门,一般人做不到,这让我明白,童香是个来头大的。
我记得童香说过,去那个饭店吃饭,一般是当官的或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不能有这么大能量,那么只能是当官的了,要不就是家里有人当官的。可昨天送童香回去,家里面没人,而童香这个岁数这个条件,理应成家立业,那么可能性很多了。
一种可能,童香自己就是当官的,还是个大官,起码让曹科长变得乖巧,乖的跟一只小猫咪一样,跟我打这个电话,主动低头。
另外一种可能,家里有人是官,比如父母亲戚,曹科长不敢得罪,所以只能服软。
还有一种可能,童香的男人是官,可能是童香的老公,也可能是童香的情人,这一点我要多多注意了,童香不普通,我可以保持联系,但不能过分亲近,免得招惹麻烦,这麻烦要招惹了,就是大麻烦。
我把电话递给了毕子安,毕子安问我曹科长说什么了,他挺在意的,我能理解。毕子安要完成王承泽给他的任务,就是把我弄进监狱里面,事情正向着他安排的所进行,现在曹科长打过来电话,这是变数,毕子安要问问明白。
我感觉,毕子安是想把电话打回去。不过我们现在开会讨论呢,他也不好出去打电话,那样太明显了,毕子安怕我怀疑,所以只能问我。
这孙子估计憋坏了。
我笑笑,说:“没事。”
毕子安说:“不能吧,曹科长打电话找你,肯定是有点事的。”
我不愿意了,我冷笑了一声,说:“毕总,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毕子安连忙摇头,说:“董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我刚刚都说了,曹科长打来电话,没什么事,你非要说有事,在这个公司里面,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对不对?”
参与会议的人不少,看到我跟毕子安怼起来,他们倒也精明,一个个低下了头,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差在胸前竖个牌子,上面写,“我看不见我听不到。”
普通员工一般不敢参与到领导之间的斗争,尤其是我和毕子安这样激烈的。虽然平时看起来挺友好的,不过,有时候我话说得很不好听,毕子安也是贱,王承泽让他搞我,他就按照指示搞我,所以明面上他不敢跟我对着干。跟我对着干,就不能背后阴我了。
是以,我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毕子安不仅不敢生气,还要赔礼道歉。
“董总,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你消消气,咱们继续,好吗?”毕子安客客气气的说,卑微如尘埃。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服,想起了从前,那时候都好。虽然没几个钱,虽然没什么权,可是人够坦诚,不玩虚的。
物是人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