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用手指揉白子惠的眉毛,我说:“看你,发什么愁,既然未来的岳母大人发话了,那么咱们就去吧,你妈说什么时候了吗?”
白子惠笑笑,看起来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处理工作上的事,白子惠游刃有余。但处理家人的关系,白子惠有点束手束脚,因为她在意。
“我妈说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我点点头,说:“地方定了吗?”
白子惠说:“我妈让我定。”
我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四十。这个时间应该还没睡,我说:“老婆,我下去跟我爸我妈说一下。”
白子惠站了起来,说:“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想了想,说:“好。”
穿戴整齐,我和白子惠一起下了楼,敲了敲门,等了五秒钟,我妈开了门,她说:“哎呦,你们两个怎么都下来了。”
我说:“妈,我和子惠有话跟你们说,姗姗睡了吗?”
我妈说:“快进来,姗姗她刚睡,今天疯了一天。”
进了屋,我妈把我爸从屋里叫出来,刚刚老爷子正看书呢,坐好后。我妈犹豫了一下,说:“儿子,怎么了。”
我说:“是个好事,我们俩计划结婚,所以子惠妈妈提出来见一面。”
我妈笑了,说:“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
我说:“明天。”
我妈笑得脸跟朵花一样。她由衷的高兴,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好。
这本该是个高兴的时候,可是这事带着不确定性,白子惠先泼了一盆冷水,她很认真的说:“叔叔,阿姨。有件事我想要跟你们说,我和董宁其实之前并不被家里面认可,我妈很反对,之前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我怕明天我妈会为难你们。”
刚听了好消息。马上就是个坏消息,我妈和我爸刚笑,马上又收回去了。
迎着我妈带着探究的眼光,我说:“爸,妈,情况是这样的。子惠她家里条件很好,她姥爷建立了一家很大的公司,是集团公司,所以,子惠的妈妈没有相中我,还有之前我结过一次婚。这也让子惠妈妈有些不开心。”
我妈点了点头,说:“我懂了,只要你们好,为难一点就为难一点吧。”
白子惠说:“阿姨,谢谢你,公司是属于我个人的。跟家里面没关系,所以,我并不受家里面的制约,我可以全权做主自己的婚事,我不会放弃董宁的,请你们放心。”
我妈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能看出来,你很爱我儿子,只要你们幸福,别的都无所谓。”
给我妈打了预防针,其实这样我挺愧疚的,让我爸妈忍受。说起来,白子惠那边也不好过。
又商议了一下时间,这事算是定下来了,我们上了楼,白子惠通知她妈妈。
约的地方是个大酒店,很豪华的包间。
到场没有无关人员,我,白子惠,我的父母,白子惠的父母。
姗姗留在了家里,是我妈强烈要求的,怕姗姗的出现。会惹出是非。
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白子惠的父母则有气质的多,不过,倒也不能为了这个分高下。
客气的打了招呼,落座。
白子惠的爸爸很友善,一直寒暄着,如果,白子惠爸爸能当家就好了,我和白子惠的事就不愁了。
白子惠的妈妈则板着脸,看起来冷冰冰的。
最开始没说正题,只是随便聊聊,如果我和白子惠没有缘分,他们不可能坐在一起,等菜都上来,服务员退出去。
白子惠的妈妈开了口,说:“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来就是为了谈我女儿的婚事,说实话我是不同意的,因为实话实说,咱们两家差距太大,还有你家儿子结过婚的,再结婚是二婚,但是,我女儿偏要选他,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所以,这婚可以结,彩礼我家也不需要,房子的话,我不说你们也清楚,这样的话,董宁就当上门女婿吧,生下的孩子姓白。”
千想万想,谁也没想到白子惠妈妈上来就发大招,我爸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就不怎么好了。
上门女婿,第一个孩子姓白,这都可以来谈,因为确实我表面上条件不太好,跟白子惠差距颇大,可是白子惠的妈妈也不能一上来就盛气凌人的要求,双方家长来谈婚事,说明已经基本认同婚事,应该以和为贵,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立。
白子惠爸爸的态度挺好,很有诚意,白子惠妈妈这是纯属捣乱。
其实。白子惠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要白子惠真心对我好就行,什么上门女婿不上门女婿的,都不是事,还有,我妈也说了,我和白子惠幸福是最重要的。
身边的白子惠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自然语气也不太好,“妈,你说什么呢。”
白子惠的妈妈不甘示弱,我这未来丈母娘不像是过来谈事的,更像是过来打架的。
“我说什么不行,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不能说话。”
一连串的反问,怼起女儿来丧心病狂,我这岳母真是棒。
白子惠口气缓和了一下,说:“妈,董宁是我的选择,你也跟我说了,同意我们的事,所以为什么不宽宏大量一些,这是我的婚事啊!妈,咱们好好来谈这事,好吗?”
“我刚才谈的不好吗?你现在是指责我对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真的同意你的婚事吗?我是被迫的,被逼的,如果不同意,你这个女儿都不认我了,我的苦你又知道多少,我多少个晚上睡不着,你知道吗?宽宏大量,我做不到,你们要想结婚,就要忍受我这个脾气。我话说在前边,我不仅现在闹,结婚的时候我还要闹,你们生孩子了我继续闹。”
说到激动处,白子惠妈妈站起来,直拍桌子。
白子惠说:“妈,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今天我真是多余来这里,还以为你会同意我们的事呢,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白子惠的话带着些许的幽怨。
我能理解白子惠的心情,好不容易有了转机,欢欢喜喜的来了,却被当头一棒打醒,很沮丧。
白子惠的妈妈大吼起来,“难道我就不失望,一点也不听我的话,自己往火坑里面跳,我就不痛心吗?我就不难过吗?”
我爸我妈在一边不言不语,没什么说的,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就算被讽刺了一番,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咬碎牙往自己肚子里面咽,劝那是更不可能的,两个人对这种情况准备不足,已经有点懵了。虽然昨天做了思想工作,可谁能想到白子惠妈妈这么夸张。
白子惠爸爸站了起来,说:“子惠,你带着董宁父母先走吧,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咱们看看改天再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