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强哥,我们真没有要赶你走啊,我们什么关系,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住在这真心不方便。你说我们俩口子,这总得有点需要吧?你白天上班,我们白天也上班,晚上回来了想做点事吧,你丫一个大老爷们横躺在这,你让我们两个怎么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啊?”老毕哭丧着脸对方志强说着。
“说的跟你们俩没做过一样,大爷的,一周七天,周一周五,每天晚上要做一次,周六周日,白天做没做我不知道,反正周六晚上起码要做两次,也就周日晚上清净点。年轻人,不要这么透支身体,就你们这个频率加上老毕这个身体,最多也就再用个五年时间了,还是节制一点吧!”方志强语重心长地拍着老毕的肩膀说着。
“我靠,你丫还记了帐的呀?”老毕瞪大了眼睛,刘艳则是脸红红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脚踢着方志强,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这能怪我吗?就隔着这么一堵墙,还他妈的完全不隔音,刘艳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想不听见都难。”
“你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啊!”方志强说的刘艳更加是不好意思了,一边骂着一边打着方志强。
“得了,大哥,算我求你了,你搬走吧,你再住在这我每次做的时候都有心理阴影了,求你了。你现在不是有工作嘛,哥们知道你有难处,可是你也不差每个月这千把块的租房费啊。要不我给你在对面那栋楼租一间吧,我今天看到对面那栋楼有一家人搬出去了,房东要出租的。以后你住在自己那里,吃依旧上我们这来吃好不好?兄弟保证好酒好菜每天招待着。”老毕对于方志强是彻底无语了。
“兄弟,不是我故意要打扰你们,哥们是没办法,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别说每个月这一千块,就是一块钱我都得存着。说句心里话吧,本来是想着要搬走了,想找个便宜的地方,只是,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哥们又失业了,可能,最近这段时间又没办法搬走了。你们俩多忍耐忍耐吧,就当做我不存在,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方志强从兜里拿出中华丢了一根给老毕。
“什么?失业了?你开玩笑的吧?”
“被开除了,遇到了个三八,硬是把我给整开除了……”方志强靠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台。然后慢慢地把今天所有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屋里这两人,男的叫毕罗春,是不是和某种茶叶品牌的名字一模一样?其实是偶然,据说是因为他爸爸姓毕,妈妈姓罗,然后又是在春天生的,他爸想了想,就觉得毕罗春这个名字似乎非常的顺口,于是乎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女的叫做刘艳。他们三个都是大学同学,其中,毕罗春与方志强是同宿舍的哥们,也是关系最铁的。刘艳与毕罗春在大学那会儿就开始处朋友了,三个人之间的关系都非常的铁。大学毕业之后,方志强回了家乡,毕罗春与刘艳两个人都来了上海市打拼,现在,毕罗春在一家销售公司上班,刘艳是在一家外企做文员,两人工资都不算高,两个人加起来每个月也就不到一万块的收入。其实两个人说着要催方志强走,那都是开玩笑的,方志强过来的时候就只提着一个包,还是毕罗春和刘艳亲自从火车站把他给接过来的。来了之后,方志强一直就住在这里,就像刘艳说的,她们俩知道方志强的情况,所以在这里吃喝住,基本上没让方志强花一分钱,而且,每天晚上这顿都是刘艳亲自做了给端上桌,从没让方志强动过手,兄弟做到这个份上,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一万?还每周只用工作几个小时?”毕罗春听过之后瞪大了眼睛。
“对啊,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忽悠你的吧?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刘艳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而且,就你这样子,脸蛋虽然不错,捯饬捯饬倒是也能算半个小白脸,但是就你这身体素质,也不像是能去做鸭子的呀,别说半个小时了,你也就五秒钟的事,这富婆咋就看上了你呢?咱们兄弟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做鸭的天赋?”毕罗春仔仔细细地瞪着方志强说着。
“滚蛋,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明天都得去看看,我现在不能没了工作。实在不行,大不了我明天再去找工作吧!”方志强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说着,他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得了,兄弟,你也别太在意这事,欠债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就还清,慢慢来,人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给逼死。行了,我们也去睡觉了,你早点睡吧!”毕罗春看到方志强困的样子,拉起刘艳就往里间的房间走去,那是他与刘艳的卧室,而方志强的床就是他们刚刚所坐的这张沙发。
“这个聂倩真不是个东西,好好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她给坑成这个样子。”毕罗春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进去,记得把脚洗了。”刘艳拉着毕罗春一边数落着一边进了里面的卧室。
方志强等到两人走了之后倒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准备抽根烟就睡觉了。
忽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耳塞,差点砸中他。
“干嘛啊你。”方志强坐起来朝站在房间门口的毕罗春吼着。
“柜子里有个MP3,你插上耳机,以后晚上睡觉听听歌,别老是偷听。哥们主要是怕你一个单身男人每天听了受刺激弄得心理有问题。怎么样,哥们还是关心你的吧!”毕罗春笑呵呵地说着。
“滚你丫的,你丫早晚有一天会精尽人亡。”方志强忍不住骂着。
方志强关上灯,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掀过被子盖在身上。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心里的那些事情又慢慢地全部浮现在了面前。
与毕罗春一样,他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有个女朋友,不是同班的,但是是同系,女孩名叫聂倩,很好听的一个名字,而且人如其名,长得很好看,是他们系公认的系花,很清纯,方志强花了很长时间才追上,然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两人感情非常的好,互相深爱着。毕业之后,方志强回了自己老家一个小县城里工作,考了当地的公务员,被分配到下面一个乡镇工作。公务员的工作就是这样,你如果不是领导只是一般职员的话,吃不饱也饿不死,旱涝保收,风雨不愁,但是每个月扣除五险一金,拿到手的其实都不到三千块。聂倩在大学毕业前就在学校所在地的一家企业找了一份工作,收入还算是不错,五千多一个月。
两年后,两人终于是准备结婚了,可就在这时,聂倩的父亲病了,聂倩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她是跟着父亲长大的。聂倩父亲病的很严重,基本上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聂倩当然不能看着自己父亲就这么死,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得救,可是,她们的情况本来就不好,哪有那么多钱。方志强家里也不富裕,父母都是农村人,在家里种点田,能把他给培养出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为了给聂倩父亲治病,方志强找了自己所有的亲戚、朋友同学、同事,挨个借钱,求爷爷告奶奶,前前后后借了五十多万块给聂倩父亲治病,可是,钱全部花了,人最终还是没有救活,拖了不到一年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