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野说着摘下了挂子上的吊瓶,晨姐还在推脱:“要不叫护士过来吧!你……这不方便!”
“我把你送进去,然后把这个挂到厕所上再出来,有什么好不方便的,再说了,你们女厕所里头都是单独的隔间,门一关谁都看着谁呀!”杨野笑着道。
杨野一手托着晨姐的胳膊一手举着吊瓶向外头走,晨姐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到了那只手上,那只大手的热度像是从手臂上钻进了身体里头然后一直向腹部攻去,让本就憋得急的晨姐有一种要夹不住,甚至已经尿出几滴的感觉,这开了头就像是要崩了闸似的,咬着牙夹着腿忍不住快走了几步。
幸好这厕所离得不远,把晨姐送了进去,可是这吊瓶却没地方挂了,这里头竟然没有挂钩,这小医院一点也不人性化。
杨野也看晨姐急得汗都下来了,退了一步然后把门关上了,就这么高高地举着吊瓶道:“晨姐,就这样吧!”
若是换个时候,打死晨姐都不会同意了,可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裤都已经湿了一大片了,哪怕再坚持一秒只怕都要尿在裤子里了,幸好杨野匆忙之间给她穿的是一件宽松的运动裤,只要一只手一拽就可以拉下来。
还来不及蹲下,强劲而有力的水流便冲击了出来,甚至都没有落到正地方直接就冲刷到了尿池的前方迸溅了出去。
一阵水流激射出来,沾了杨野一裤脚都是,甚至湿了鞋子,吓了杨野一大跳差点把手的吊瓶给扔出去。
哗哗的水声响了足有半分钟才渐渐地停了下来,晨姐在厕所里头却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竟然尿到了他的鞋上。
“晨姐,好了没有?你没事吧?”杨野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湿掉的鞋子,见晨姐半天没出来赶紧问道。
“我……”晨姐的脸皮都快要胀成青紫色了,哪里还敢出来,杨野不得不再地敲门,晨姐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着那片湿迹连头都不敢抬了。
杨野笑了笑没提这茬,扶着她往回走,晨姐到了门口停了下来道:“老杨,你把鞋脱下我给你洗洗吧!”
“可拉倒吧,你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我把你送回去,然后我换拖鞋,我自己冲冲就完了,大老爷们的哪来那些讲究!”杨野混不在意地道。
晨姐被杨野扶了回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恨不得用被子把脑袋蒙上才好,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杨野知道她尴尬,从床底下找了双拖鞋就要走,晨姐在被子里头掀着一条缝看到他的动作,强压着羞意和尴尬道:“这里的拖鞋不干净,洗洗再穿!”
杨野笑道:“好!”
到了厕所把拖鞋用水涮了一下,然后再把自己的鞋和袜子都脱了下来在水池里头简单地洗了一下,正是倒春寒的时候,这自来水也是冰凉的,凑合着冲冲就完事了,回了病房就晾在了窗台上。
杨野也不吭声,只是盯着吊针,晨姐太疲累了,很快就在尴尬中睡了过去,一直都没敢把被子掀开。
中间护士换了两回药,到了早上又给打了一针,晨姐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心研给老师打了电话请了假,本来打算在这里住一天院的,但是晨姐说什么也不肯了,只是开了一些药就出院了。
杨野开车带她们回去,晨姐心中感激,想说什么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头想的仍然是那尴尬得要死的一幕,杨野似乎并不介意可是她介意啊。
劝晨姐好好休息,杨野见她尴尬也不好多留,让心研好好照顾她,自己上了楼,向床上一躺呼呼大睡地补起觉来。
睡得正香的时候,杨野突然睁开了眼睛,坐在床边上直勾勾地看着地面,然后啪地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刚刚睡觉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灵活一闪,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每次他都是单次把发酵罐装得满满的,然后到了后期供不上货的时候就傻眼了,自己怎么就那么二呢,为什么不把发酵的时间拉开,这样每隔几天就能出一批货,这样不但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那个不大的小生产线,而且还可以保证现金流的供应啊。
这就是没做过生意没干过企业的弊端,只凭着一腔热血一脑袋扎进去然后蒙头蒙脑的乱撞,这得走多少弯路了,幸好这产业的规模还小,要不然的话这问题可就大了。
可是现在醒悟过来似乎有些晚了,他那个小厂子大头就在那些发酵罐上了,就算是再增加几个他现在手头上的钱都撑不住啊,别看那东西就是一个看起来挺不起的白钢罐,可加上温控设备什么的也不少钱呢。
虽说很快就能回拢一批资金,可是那些钱还要用在鲜果的采购上呢,庞经理跟自己的交情还没有深厚到可以拖欠一两个月的地步。
杨野叹了口气,不过倒是可以把阿三经理所说的那种手工酿造的精品做出来,因为要手工酿造的话就不能用这种工业化的白钢罐了,必须要使用在北方农村很常见用来腌酸菜的大缸,这种大缸多为陶制布有一层釉质,这种大缸透气但是不透水,用来腌或是酿都是极好的容器。
而且新缸还不行,新缸还有很重的火气,用来腌酸菜还没问题,可是要用来酿酒可就太影响品质了,幸好在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了,很多人会乐得用新的换旧的,淘弄来几十上百个都不成问题。
一想明白了赶紧给刘海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正好还有小货车可以拉回厂子里头去,刘海锋在那里头利索地应了下来,都是村里头出来的人,仅仅小村就能换回十几二十个的,甚至好多人家都直接送了,连钱都懒得要了,因为这东西家家可不止一个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孩子长大人口少了,自然也吃不了那么多的腌菜了,放到早些年,家家四五个大酸菜缸,一家好几口子全指着这几缸酸菜当过冬的菜食哩。
打了一圈电话把事都安排好了,再掐着指头算着结帐回拢资金的日子还要好几天呢,生意合作的时间还不长,杨野也不好提前回拢货款只能等着,庞经理那头传来消息,还要再过两天才能去拉货,现在上头有个领导在还没走呢。
把事都安排好了也没了睡意,眼瞅着也到饷午了,出门买了几份粥还有几个小菜馒头之类的当午餐回来了,刚一进门就看到心研正在灶台前忙活着准备熬粥。
杨野手上的包装盒一举道:“心研,别做饭了,我买回来了!”
“谢谢叔,其实我自己熬点粥就好了!一会再给你炒个菜!”心研说着不知怎么的就低下了头,小脸都有点红了。
杨野暗自琢磨着这孩子还挺内向的,一说话就脸红呢,也不以为意把东西摆到了屋里的小桌上,晨姐也醒了,精神也好了不少,没有昨晚上那么吓人了,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一边喝着粥一边道:“我这是来工作的,还麻烦老板买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啥的,把身体养好了多帮我一把比什么都强了!”杨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