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失踪燕子姑姑卖、为救家人委屈全

“妈妈，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还没有进燕子家门，我就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乖，宝贝儿，过几天咱们就回家看爸爸，好吗？去吧，跟姨妈玩去吧！“这不是燕子的声音吗？天啦，燕子都当妈了，她才多大啊，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子和婶子她们都在堂屋陪着孩子玩呢，我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惊呆了大家，“苦娃，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快进来坐！“婶子热情地招呼我进家门，给我递过来一根板凳。”婶子，我刚刚到家，听说燕子回来了，我马上就过来了！你们都好吗？“我有些激动地回答婶子，看着曾经朝思暮想的燕子，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燕子，她胖了，活脱脱的一个少丨妇丨，但穿着不是那么时尚。

“苦娃哥，你现在好吗？“还没有等我开口，燕子提前问起我来了，我明显感觉以前的燕子已经不在了，燕子已经生分了。”我很好，上学就这个样子，每天都是简单的重复！“我回答道。”琳琳，这是文叔叔，快叫叔叔！“燕子牵着这个正在地上玩玩具的小丫头，指着我，教孩子叫我。小丫头显然有些认生，不肯叫我，而且有些害怕。我口袋里正好装了些糖果，赶紧掏出来给小朋友，小朋友拿着糖果喜滋滋的吃了起来，”琳琳，谢谢叔叔，快！“燕子扯着孩子，小丫头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善意，虽然没有说谢谢，但她给我双手抱拳，表示感谢了，我微笑地看着这个丫头，想想小时候的燕子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我和燕子的母亲大概唠扯了一会，燕子母亲要留我吃饭，她和燕子妹妹带着小朋友就去后面厨房了，我想这是燕子母亲故意给我们留下单独聊天的空间吧。在燕子家有一会儿了，因为婶子和妹妹在，我实在开不了口，没法了解燕子失踪的秘密，这下子我有机会单独问她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燕子，燕子打破了僵局，“苦娃哥，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燕子当年何等聪明啊，此时依然一眼就能看穿我。

“燕子，是啊，三年半我没有见面了，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你怎么就就嫁人了呢？你才多大呀？“我单刀直入，我跟燕子曾经两小无猜，此时我想知道究竟，到底怎么回事，她失踪这么多年，我要弄个明白。

“苦娃哥，这样吧，我们出去说好吗？”燕子有些哀伤的看着我，轻声的说道，我点点头，有些话在房子里说不好，怕她母亲和妹妹听到吧。“妈，我跟苦娃哥出去一下，你看着一下琳琳！”燕子朝厨房里喊了一句。“你们早点回来吃饭，我们一会儿就做好了！”燕子母亲回答道。

“燕子，那我们到后山上走走吧，我经常一个人在上面走，还能想起我们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呢。”我给燕子提议，于是我们两人上了后山，燕子给我讲起了她身上发生的骇人听闻悲惨经历，这种噩梦办的经历怎么能发生在我们的身边呢？真不知道命运要把燕子折磨成什么样才肯罢手呢？我暗暗请求老天爷开开眼吧。

原来燕子在打工的第一年春节准备回家过节，她跟姑姑和姑父商量好一起回家，路上姑父给了燕子一瓶饮料，一会儿燕子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燕子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是现在琳琳父亲的家里，琳琳的爷爷奶奶守着燕子，他们告诉燕子，她是他们花了三万块钱买的，买过来给琳琳爹当媳妇的，这是粤西的山区，条件不是特别好，琳琳的父亲因为车祸，失去了一条左腿，他做点小生意，收入也还可以，因为残疾，他27岁了都找不着媳妇，这家人也没有强迫燕子，但日夜派人监视着燕子，燕子曾经想过逃跑，根本没有机会，琳琳爹其实挺和蔼一个人，长得也还行，遗憾就是少了一条腿，他也没有强迫燕子，但他们说得很清楚，燕子是跑不掉，燕子甚至想一死了之，一想起家中的母亲，燕子心如刀绞，自己不是为了挽救母亲才沦落到这般田地吗？如果选择死亡，那又何必当初呢，如果自己死了，妹妹又要重蹈覆辙，辍学无疑，想到这些燕子打消了死亡的念头，她要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经过思想激烈挣扎，一个月之后她跟琳琳爹提出了两个条件，如果他能答应，她可以考虑嫁给他，第一个条件，每月按时给她母亲打上800元的汇款，汇款一定要支持到妹妹大学毕业为止。第二个条件，必须允许燕子写信回家报平安。琳琳爹是一个心眼不坏的男人，就从他每月收入中拿出800元给婶子汇过来，所以婶子每月都能按时收到款，而且婶子还可以收到燕子寄来的没有发件地址的书信，我也收到了一封燕子以表妹的名义寄来信件。燕子生了小孩之后，觉得女儿可怜，她不想让孩子有爹没娘，加上这男人也不坏，挺实在一个人，对她也挺好，燕子干脆认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鉴于此，琳琳爹也就同意她回家探亲了。

“苦娃哥，你一定得替我保守秘密，不能让我妈和妹妹知道，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燕子泪眼婆娑，央求着我，因为我是唯一值得倾诉的人。我简直震怒了，觉得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燕子，这么说是你的姑姑和姑父卖了你，他们简直不是人，是畜生，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出离愤怒了，灭绝人性的事情居然在我身边发生了。“苦娃哥，我曾经怨恨过他们，跟你的想法一样，恨不得他们死了都不解恨，但我又想了，我姑姑家的俩孩子还小，如果我告她们，可能我出气了，但表弟表妹就可怜了，会重蹈我的覆辙，我实在不想看到这一幕。如果我要告她们，也会打破我母亲和妹妹平静的生活，我母亲会无法平静，有个三长两短，我当初的牺牲就不值得了。”燕子此时还在为他人着想，真不知道燕子是不是观世音转世。

燕子居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一把抱住燕子，燕子终于也忍不住了，把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化作泪水全都挥洒在我肩头，“哭吧，燕子，哭出来好受一些，我们都误会你了，你受委屈了，都是我没用！”我非常自责，但凡我要有一点本事，我就可以保护燕子不受这么多委屈。“苦娃哥，没你的事，这都是我的命！”燕子趴在我肩头抽泣着。

“燕子，那你就别回去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对于苍天的不公非常愤懑，紧紧的拥着燕子。“苦娃哥，我必须回去，琳琳不能有娘无爹，有爹无娘，不能再让孩子受我这样的苦了，再说了，他爸还是老实人，挺可靠的，我就这样走了，我担心他受不了！苦娃哥，你要好好学习，一定要找个好媳妇，好好过日子。”燕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