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两块超级大的透明玻璃。
在镜子一样的玻璃世界,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人影涌动,形形色色的美女有的坐着擦洗,有的手举淋浴喷头,有的在梳头发......
出来之后,大力淡定的跟个爷们儿似的,跟我解释,说每个新来的,都会来“女儿国”学习了解女人,等我接个几单后,兴许再去那里就见怪不怪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假装表示赞同,连忙催促他赶紧带我去别的地方。
上了二楼,大力说话的声音立马小了很多,
“趁现在还没到点儿,我先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两侧的房间都是我们宿舍,薇姐也住在这儿,走廊尽头正对着的那个门,里面是一间几百平米大的club,叫蜜桃园,客人就在那里选我们,谨记,在蜜桃园,客人问你什么,也得鸭头发话你才能回答,别逞能,尤其遇到难缠的客人,不管她说的话多难听,你也得忍着....”
“鸭头?”
我一脸迷惑的打断了大力说话。
鸭头我是知道的,鸭子的脑袋嘛,鸡的脑袋叫鸡头,乌G`ui的脑袋叫......
我也听出来了,他话里的鸭头,其实是一种管我们人的职业称呼,但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声。
不过这样的惊讶,在他打开蜜桃园的大门,看到里面景象后,我就彻底变成惊呼了。
“天呐!大力,这也太豪华了吧!”
淡粉色的摩卡蒙古毛毯铺满了整个地面,摆成各种造型的真皮小沙发错落有致的点缀在上面,到处都是如水晶浇铸的建筑物,人物模型,灯光璀璨之中又显得多了一份神秘,眼花缭乱之间仿佛又洋溢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懒散。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东摸摸,西看看,脑子里没一会儿都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秦哥?赶紧走吧,一会儿这儿就上人了,让鸭头看见可就麻烦了!”
大力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过鸭头,每次说的时候那眼神儿都怪怪的。
出去后我忍不住就多问了他几句,问鸭头到底是干嘛的,是不是管理我们的。
大力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何止是管我们的,你在这里钱好不好挣,挣的多与少,能不能待下去,这些都跟他们有直接关系!”
我惊了一下,心想不可能吧,我听过服务员以上一般都会有领班管,以为这里特殊,叫领班鸭头,可听大力这么说,很明显我是大错特错。
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上来了许多人,大力脸色一变,像羊看见了狼,连忙拉着我就往里面走,推开一个房间就走了进去。
坐定后点了根烟,问我抽不抽,我说不会。
“放心!这是我的宿舍,他们嫌我娘,就我一个住,没人会来,咱们刚才讲到哪儿了?”
看着他被那伙穿奇装异服的同事吓的直冒冷汗,我忍不住就笑了,心说,这家伙在这儿根本就不是地位低,而是压根连站的地儿都没有,说个话还得躲到自己宿舍。
大力尴尬的冲我笑了笑,一本正经的掩饰说,走廊不允许抽烟,不然罚钱。
我也没当场拆穿他,说自己看见的那伙人,每一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烟。
在大力毫无保留的解释后,我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鸭头,顾名思义,意思就是鸭子的头儿,老大,领头人的意思。
而我们,自然而然的就是鸭头手下的鸭子,叫好听一点儿,少爷,不好听的,男妓,专门为女人提供各种服务的一种下流职业。
在卡萨,顾客分新老两种,少爷也有新手老手之分。
因客人的不同喜好,由每个鸭头带队,每队五人,站成几排,供客人挑选,值得注意的是,新来的少爷没有资格拒绝客人点钟,除非你是那种,手里有几个一个月来玩儿几次,让客人出的血都比别人辛苦一个月都多几倍的摇钱树。
老资历的少爷一般都会有老主顾,也不愁业绩达标,听起来不错,其实是最没潜力的,因为很多识货的有钱人,就爱点刚入行的,行里还有一句谚语:“老牛吃嫩草,草都啃没了。”来对付社会上那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鸭头在少爷跟客人之间,无形中就充当着牵线搭桥的作用。
大力告诉我,在这个行当里,得罪老板,得罪客人,大不了换个地方,或者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你了,要么挨一顿打。
唯独鸭头,是最惹不起的,如果他们给你使点坏,你连一个星期都扛不住,运气不好的,身心皆废,尤其新人。
说到这里,大力用翘着兰花指的手掐灭了烟头,娘里娘气的甩了一下他的刘海,跟说悄悄话似的,低声道:“尤其新人呐,我听说还有被鸭头害死的先例!”
我“啊”的心里禁不住颤了一下,全身直冒冷汗,说不就服务吗,应该不至于吧。
大力荫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露出一副,我说了你还不相信,那我干脆就不说了的表情,一脸哀怨的看着我,跟个女人似的生起了闷气似的,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一下就把我逗乐了,哈哈笑个不停。
他也没崩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告诫我说:
“你想啊,女人什么样儿的没有,这行水深着呢,千万记住听我的,跟鸭头把关系搞好了,挣了钱买条烟,请吃个饭的,别小气,还有..”
大力从烟盒掏出一根烟在我面前比划了两下,“客人自带的酒,尽量别喝,客人给的烟,如果非要你抽,做做样子就行,尽量别真抽!”
我瞪大了眼睛问他为啥,他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说不想死,想安安稳稳挣钱就听他的,准没错!
“我知道,这一行,水可深呢,肉丝儿,水可凉?是吧!哈哈哈”
在大力的宿舍,我们呆了半个多小时后,他接了一个电话,起身就让我跟着他走,说今天当班的鸭头要见我,让我赶紧收拾收拾。
我急匆匆的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后他给我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衣服上全是亮片儿,大男人的衣服,一点儿都不阳气。
我皱着眉头拒绝了他的好意,问他有没有朴素一点儿的,别太花哨就行。
换而言之,就是问他,有没有一件儿正常人穿的,别总把我看的,好像跟他走的是同一路线的人,我的阳,刚着呢,连薇姐的丝袜足都弹压不下。
“大哥啊,你就痛快点儿吧,不就一条白裤子上绣了几朵玫瑰花儿嘛,鸭头又不是采~花贼,你还担心他会跟我一样摸你的大腿啊!赶紧儿的吧,人家等着呢还!”
最后大力实在拗不过我,用几个五颜六色的创可贴盖住那几朵花儿,我才极不情愿的换上了那条裤子,跟他去见鸭头。
“见了面儿,你可别像宿舍里跟我说话的那个样儿,一口一个鸭头的叫,也别叫名字,见了男的,都叫哥,女的叫姐,记住没有?”
这话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他再三的提醒,估计也是怕连累自己吧,毕竟是他带我去的,我有做的不对的,鸭头一定会拿他先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