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针引线,足足帮着小凤缝补了十几针,才彻底完毕,然后冲着大院喊:“来人!车,把孩子送医院去,快呀!!”
几个保安领命,立刻把汽车开了过来,杨进宝抱着孩子上车,杨天赐也窜了上去,汽车呼啸一声,直奔h市。
来到h市第一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大半夜了。
小凤被推进了急救室,大家在外面的长椅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足足等两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杨进宝跟杨天赐赶紧扑了上去:“医生,娃的伤咋样了?”
医生却摇摇头:“杨董,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还没度过危险期……。”
“啊!那他啥时候能醒?”杨进宝眉头一皱。
“不知道,失血过多,大脑严重缺氧,恐怕……。”
“你说啥?”蹬蹬瞪,杨进宝后退两步,脑子里轰隆一声。
然后他猛地抓住了医生的脖领子,怒道:“告诉你!马上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把她给治好!!要不然,老子就收购了这破医院,把你炒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立刻去找专家会诊,您放心……。”医生都吓懵了,抱头鼠窜,又跑回急救室去了。
小凤是四个小时以后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的,女孩进去了病房。
可她仍旧昏迷不醒,旁边输了血袋,身体不再抽搐了。
那医生正在联系各方面的专家进行会诊,而杨进宝跟杨天赐却跟着推车来到了病库前。
小凤的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她的脖子跟右边脸腮上缠了好大一块纱布。
瞧着女孩痛苦的样子,杨进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家里上车开始,杨天赐一直是默不作声,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候,男孩竟然一步步走过去,抓了小凤的手。
他说:“小凤,你醒醒,醒醒啊……你不是答应长大了给我做媳妇吗?你起来啊,咱俩一块去玩……我还要上山跟你一起抓兔子呢……你还答应了帮我生娃……小凤,你别睡了,起来吧……求你了。”
杨天赐哇哇哭了,抓着小凤的手不停摇晃:“你告诉我,是那条狼把你咬成这样的,说啊,我去帮你报仇,报仇……!”
不知道摇多久,晃多久,小凤的嘴巴蠕动了一下,女孩的声音很微弱。
可杨天赐还是听清楚了,小凤说:“狼……狼……白狼……大灰狼……。”
杨天赐忽然不哭了,抬手擦擦眼泪:“小凤,你等着,我去杀光那些狼,帮你报仇……。”
孩子说完,蹭地跳起来,飞步走出了病房。
杨进宝吓一跳,赶紧呼唤儿子:“天赐你干嘛?干嘛去?李大哥,快去,千万年别让他出事儿!”
他担心儿子出危险,飞刀李答应一声立刻跟了出去。
走出医院的门诊部大楼,杨天赐上了汽车,命令司机:“开车!”
他可是小少爷,司机不敢不听,立刻问:“少爷,去哪儿啊?”
“回家!!”杨天赐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
飞刀李追出来的时候,杨天赐的那辆车已经开走了,他只好上去另外一辆,快速追了上去。
一口气回到娘娘山,杨天赐进门,倒头就睡。
飞刀李赶回来问巧玲:“弟妹,天赐嘞?”
“睡觉了……。”巧玲指指楼上儿子的房间回答。
飞刀李觉得娃心里难受,受不了小凤受伤的打击,也没当回事儿,只要他安全就好。
凌晨五点一刻,杨天赐起库了,首先走进父亲的书房,搬出了爹当年吃饭的家伙。
就是杨进宝当初用过的那个工ju箱。
那个工ju箱好久没用了,自从杨进宝开饲养场以后,做了老板,那东西就用不着了,被尘封了起来。
上面落了一层尘土,杨天赐拿出抹布,轻轻将上面的尘土擦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他将工ju箱打开,里面是呼呼啦啦一串刀子。
有煽羊的,有劁猪的,有阉割骡马的,还有给牲口钉掌子的铁铲。
十年前,杨进宝凭借这些工ju走南闯北,为成千上万的牲口跟家畜做过绝孕手术,从来都是一刀搞定,根本不用第二刀。
这东西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今天成为了杨家的传家之宝,并且后继有人。
杨天赐就是他的接班人。
可孩子注意的并不是那些劁猪刀跟煽羊刀,而是那把杀猪刀。
杀猪刀的刀把子就在箱子外面,抬手一拉,绷簧响起,仓朗朗一阵龙吟虎啸,书房里就打出一道厉闪。
那把杀猪刀冷气森森,寒光闪闪,让人一瞅就肝胆俱裂。
当初在西关镇,杨进宝就是利用这把杀猪刀,一刀结果了大西北苏家二猛的性命。
这让他的刀客美名争相传颂,大西北至今还流传着天下第一神刀的传说。
杨天赐将刀子揣在怀里,背上准备好的行囊,踏着夜色出了门。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来到了高速公路旁的工地里,找到了马二楞。
马二楞在工棚的被窝里还没起,睡得正香,那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瞬间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高速公路交工了,但还有一些零活没做完,他领一个小组在这儿善后。
发觉脖子里凉飕飕的,这孙子还伸个懒腰,说:“别闹!!”
“舅!你醒醒,醒醒……。”杨天赐踹他两脚。
“干啥?”马二楞睁开了眼。
猛地发现杨天赐的杀猪刀放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噗嗤!屙一被窝。
“哎呀天赐!你这是干啥?我是你舅舅啊,干嘛要杀我?”马二楞吓得屙酱尿醋。
“舅,我找你借点东西,借给我,咱俩没事儿,不借,我立马要你的命!”杨天赐咬牙切齿,死死盯着舅舅,眼睛里闪出了凶光。
“小子,你干啥啊?咱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行不行?你想借啥?”马二楞问。
“我要丨炸丨药!”孩子道。
“丨炸丨药?你要那玩儿干啥?”
“崩狼……!”
“啥,你要用丨炸丨药去炸狼?”马二楞打了个哆嗦。
“是……。”
“为啥啊?你疯了?被你爹知道,他还不剥了我的皮?不行!!”马二楞是绝不会给杨天赐丨炸丨药的。
小毛孩子,我给你个屁!炸伤人咋办?再说了,你把自己崩伤,你爹会吃了我的,你娘巧玲也不会放过我。
杨天赐当然知道马二楞不会给他,所以直接拿把刀子来,要威胁舅舅。
“舅,小凤被狼群咬伤了,我要为她报仇!她是我未来的媳妇,今天你给,我立马拿丨炸丨药走人,不给,我就剌你身上一个窟窿!!”杨天赐说着,刀子在马二楞的脖子上晃了晃。
噗嗤!马二楞又吓尿了,他可知道这把刀的厉害,这是妹夫杨进宝最应手的武器,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