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不知道咋回答，只好说：“都……差不多，感觉一样舒服！”

“好你个杨进宝，三句话就把你的花花肠子勾出来了？以后不准跟豆苗胡来，听到没有？如果再发现跟她眉来眼去，勾三搭四，姑乃乃就拧掉你的耳朵！我还会走，跟彩霞一起离开，让你一个人曰炕帮……。”

巧玲的野蛮脾气又上来了，抓着男人耳朵使劲拧，差点拉成风筝。

杨进宝叫苦不迭，这就是巧玲，没有彩霞贤惠。

彩霞内向，有啥事儿都隐瞒在心里，从不把气撒在男人身上。可巧玲动不动就拧耳朵，抓鼻子，严重的还要男人跪搓衣板。

他不知道巧玲的回归是幸运还是厄运。

但他喜欢妻子的洒脱，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巧玲，可爱的巧玲。

“媳妇，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放心，以后不会跟豆苗胡来了……我保证。”

“那我们三个，你最疼谁？”巧玲又问。

“当然疼你，昧着良心也要疼你。”

“干嘛昧着良心？你这是在忽悠我，瞧我咋收拾你……咯咯咯……。”巧玲一头扎男人怀里跟他嬉闹，杨进宝趁势将她抱怀里，又来了个梅开四度……。

两口子从天黑折腾到天明，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杨进宝身子轮，跟踩棉花似得，出门就扶墙。

他从厕所回来，刚好碰到老娘抱着孩子从北屋出来。

“哎呀儿子，你这是咋了？眼窝恁青？”老婆儿吓一跳。

短短一个晚上，儿子足足瘦一圈儿，眼睛也没神了，还扶着腰。

杨进宝摆摆手：“娘，没事儿，没事儿……。”

“啥没事儿？是不是被巧玲给抽空了？那个小笔燕子的，糟践俺儿子，我去骂她！”

进宝娘发火儿耍起了婆婆的脾气，指着厨房的巧玲就骂：“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巧玲听到婆婆呼喊，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低着头问：“娘，咋了嘛。”

进宝娘怒道：“你咋了你不知道？光顾着自己得劲，不关心男人的身体，你还是个女人？瞧，把进宝折腾成啥了？他的身体可不是你的，是全村上千群众的。他倒下，村子里其他的人日子该咋过？上千口子人指望他吃饭嘞。”

也难怪进宝娘生气，巧玲的劲头就是大，好像一口永远填不满的井。

当初刚嫁过来的时候就这样，天天跟男人折腾，那时候进宝就差点被女人抽成肉干。

三年没回来，刚刚睡一块她的老毛病就犯了，这不作死嘛？你想变寡妇啊？

在婆婆面前巧玲始终是俯首帖耳，红着脸解释道：“娘，不怪俺，是进宝，他非要弄嘞……。”

进宝娘说：“他弄你就让他弄？不能心疼他一下？身子弄垮了，倒霉的可是你自己，以后想弄也弄不成了，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吗？”

这是婆婆第二次教训她，巧玲不敢还嘴，只好点头：“嗯，知道，以后他再找俺，俺就一脚把他踹炕底下……。”

教训完儿媳妇，然后老婆儿开始教训儿子：“进宝你也是，干嘛那么拼命？以后巧玲回来，天天在一块，想弄还怕没机会？把身子一下子弄空，难受的也是你自己，要慢工出细活，懂吗？”

杨进宝说：“娘，我懂，您教训得是，以后我半夜再也不找她了。”

这就是母亲的伟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但要为儿子的吃穿住用操心，儿子跟儿媳炕上那点事儿也要操心。

做父母的真难啊……。

老婆子教训完儿女，抱着孙女乐颠颠就出去了，院子里只留下杨进宝跟巧玲在苦笑。

男人抱上女人，女人却狠狠在男人的咯吱窝里掐一把，埋怨道：“都是你……非弄不可，瞧，娘生气了吧……？”

杨进宝说：“以后我会节制的，谁让你三年没回来，忍不住啊……。”

巧玲扎男人怀里，又掐他一把，说声：“讨厌……。”

原来她会撒娇，撒娇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两口子抱一块，刚要香一口，忽然旁边传来咳嗽声：“咳咳……。”

爹老子杨招财从屋里出来了，于是杨进宝跟巧玲赶紧分开。

儿子跟儿媳亲热，杨招财再次弄个大红脸，不过他装作没看见，提着烟锅子往大街上走了。

进宝娘抱着孙女出门，逢人就显摆，她腆胸叠肚，故意把孩子捧高高的，让别人瞅，就怕别人不知道这女娃是自己儿子的种。

大街上好多老娘们在纳鞋底子，打毛衣，瞅到她果然羡慕地不行。

“呀，进宝娘，第一天就抱着孙女出来了？”

“是啊，亲生的嘛，进宝的种，可招人疼了。”老婆儿得意洋洋，心满意足。

“呀，这丫头真俊，像巧玲，也像进宝……长大了，会迷死多少小伙子啊？进宝娘，你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好福气啊……。”四婶道。

“那是，俺家进宝有本事，一炮双响，不但让彩霞怀了娃，还让巧玲怀了娃，当初都说巧玲不生养，那是瞎咧咧，恁瞧！这不呱唧！生个女娃出来了吗？

有了女娃，男娃也不远了，最好生一窝。反正没事，我就帮他们看，帮他们带。”

“你想进宝五男二女，七子团圆啊？可惜现在计划生育管得紧，不让多生……。”

进宝娘说：“没事，俺儿子有钱，罚得起……。”

进宝娘就这样，渴望被人眼气。大家也的确眼气她，不单单眼气她三世同堂，也眼气她儿子比自己儿子有本事。

早上吃过饭，小天赐从家里出来，瞧到乃乃抱着妹妹在耍，男孩扑了过去。

“乃，乃，我想跟妹妹耍，我想跟妹妹耍。”孙子抱着***两腿哀求道。

“傻孩子，妹妹那么小，不能跟你耍，被猫叼走咋办？被狗咬了咋办？掉池塘里咋办？”老太太非常害怕。

念宝毕竟才两岁半，三岁不到，刚刚蹒跚学步，还在牙牙学语，这个年纪大人可不能离开啊。

让天赐把她带走，出点事儿自己还不心疼死？

“乃乃不嘛，不嘛，我不带妹妹去水塘边玩，就带她去学校，听根生老师讲课。”

“啥，去学校？你自己都没上学，她会认字儿？”

“不要紧，我会教妹妹，她长大了，我教她写字。”

进宝娘犹豫一下，了解孙子的脾气，天赐虽说贪玩，可带妹妹很亲，当初这孩子跟淼淼一起闯荡大西北，就把淼淼照顾得很好。

在罐头厂那段时间巧玲忙，很多时候是天赐在带妹妹，他可像个大哥哥了。

于是老婆儿点点头：“好！只能去学校，别带她到井边，也别带她到池塘边，念宝出一点事儿，我打烂你的屁股！！”

天赐说声：“好！”拉起妹妹的小手跑了，走进村南的小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