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就是饲养场的几个高层不知道。
吃过中午饭,黄珊珊就开始上课了,她讲课,根生在下面听课。
黄珊珊先教语文,背诵了贺知章的一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女孩用的是普通话,那声音跟唱歌一样优美动听,好多学生都听呆了,根生也听得呆了。
上完语文,第二节是音乐课,黄珊珊又教会小学生们唱歌,她还随身带来一把小提琴,在教室里拉,一边拉,一边一句一句教会孩子们唱。
女孩子一唱,弄得整个校园的鸟儿都不走了,呼呼啦啦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叽叽喳喳不肯离去。
好多上工下工的村民也纷纷停住了脚步,扛着锄头不肯走,仔细聆听,那样子跟着了魔似得。
晚上吃过饭,春桃说:“根生,今个儿晚上你一个人睡吧,我去那边跟姗姗作伴。”
根生问:“为啥啊?”
春桃说:“你傻?姗姗一个小姑娘,第一次住进大山里能不害怕吗?我要去帮她壮胆啊,等她习惯以后,我再回来。”
根生说:“你走了,我……憋得慌……。”
春桃噗嗤一乐:“还人民教师呢,说话这么粗俗。”
根生说:“人民教师咋了?在教室里我为人师表,回到自己家就是你男人,也有七情六欲的。”
春桃懒得搭理他,抱起被子甩给男人一句:“熬不住了就用手,左手不行你换右手……。”
说完,她就走进黄珊珊的办公室,跟女孩子作伴去了。
黄珊珊来到娘娘山的第一晚,真的很害怕。学校的四周特别空旷,距离村子也远,外面的风一吹,不远处的树林子里就呜呜啦啦响,还传来野狼的嚎叫:“嗷!嗷!嗷呜——!”
女孩子缩在棉被里吓得直打哆嗦,眼睛瞪得像杠铃,惊恐万状。
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到这山窝窝里来,乃乃隔壁的,这下好,掉狼窝里去了。
其实黄珊珊早就听说过娘娘山有狼群的事情,那些狼们常常下山抢夺村民的牲口,万一它们下来……咬死我咋办啊?
正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吱呀一声房门响了。
“谁?!!”黄珊珊问道。
“我,春桃,姗姗开门啊。”外面响起了春桃的声音。
“姐,你来干啥?”黄珊珊问。
“我来跟你作伴嘞……担心你害怕。”春桃解释道。
“啊,真的?哎呀!姐你太好了……。”黄珊珊赶紧拉亮电灯,爬起来为春桃开门。
门打开,春桃果然进来了,女人抱着被窝,放在了办公室的小库上。
“姐,谢谢你,刚才吓死了,这山上有狼。”黄珊珊一下缩在了春桃的怀里。
“不怕不怕,姐跟你作伴,没事儿的,啊?”春桃赶紧抱紧了她。
她了解黄珊珊此刻的心情,同是过来人,女孩子经历的一切,她也全都经历过。
当初第一次来到娘娘山,住进山神庙的时候,她同样很害怕,总是担心被狼咬,总是担心被无赖欺负。不过风风雨雨几年的时间里,她早就习惯了。
“姐,你过来,那我姐夫咋办?”黄珊珊又问。
“别管他,他一个大男人,狼还能把他拖走阿?咱睡觉,睡觉……。”春桃说着,将黄珊珊扶上库,帮她盖上被子,然后躺在了女孩的身边。
小女孩就这样,没事儿的时候叽叽喳喳,好比麻雀一样烦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样子,可一旦身处险地,就会大声尖叫,跟只鹌鹑差不多。
此刻的黄珊珊已经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霸道跟魔性,反而成为了一只小绵羊,缩在春桃的怀里乖极了。
不知道过多久,她才来了津神,说:“姐,你为啥就和根生成亲了呢?”
春桃说:“稀罕呗,他稀罕俺,俺也稀罕他,所以就成亲了……。”
“你不是一直稀罕进宝哥的嘛?”
“稀罕管个屁用,人家有媳妇的好不好?再说……我也不配……。”春桃真觉得自己不配,女人早就是残花败柳了。
她和巧玲没法比,巧玲嫁给杨进宝的时候不但美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跟彩霞不一样,彩霞跟杨进宝成亲的时候,虽说是嫁过的人,但仍旧保持了闺女的身子。
更加没法和豆苗比,她对杨进宝一直是坚贞不移的,在男人的心里,豆苗也一直是纯洁的,完美的。
“姐,那你告诉妹子,和男人睡觉……咋着睡?真的很逮……很爽吗?”黄珊珊又问。
春桃微微一愣,想不到小女孩会问这种问题,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嗯……那当然了,那种事儿啊美得很,也舒服地很,男人没女人不行,女人没男人也不行……。”这话说完,春桃的心里就生出了深深的罪恶感。
虽说黄珊珊早已年过二十,是个成年人了,可她仍旧是个心理发育没有完全的小姑娘。春桃简直是在祸害祖国刚成年的花骨朵!
“咯咯咯……。”黄珊珊笑了,说:“没羞,没羞。”
“啥羞不羞的?你长大了也要嫁人,也要跟男人……睡。”
“我才不跟男人睡嘞。”黄珊珊撅着小嘴说。
“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就算你心里不想,生理上也想……。”春桃冷笑一声。
好多事儿是不用教的,与生俱来就会,猫狗都会干的事儿,春桃不信黄珊珊不懂,何况……她还是个大学生嘞。
生理上的问题,初中的生理卫生就讲过,高中也讲过,再加上现在科技发达,录像带哪儿都是,还听说有种东西叫vcd,就是一个塑料片片,上面能演好多小电影,岛国的,欧美的,国产的都有,早就把年轻人教坏了。
黄珊珊当然懂,可就是没有亲身体会过,既然跟春桃姐在一块了,当然要跟过来人取取经。
“姐,那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佟石头……。”
“就是那个四水县梨花村的老头子?”
“嗯。”
“那你第一次痛不痛?”黄珊珊又问,女孩子总是问一些关于生理上的奇妙问题。
她把春桃当姐,妹妹跟姐姐讨教经验,当然用不着保密。
“废话!当然痛了,不过第二次就好多了……。”
“有多痛?”黄珊珊又问。
“用刀子在你耳朵上拉个口子,想想有多痛,就有多痛。”春桃解释道。
“苍天!这么痛?那我这辈子不找男人了。”黄珊珊吓一跳。
“小丫头,别这么硬气,没有第一次的痛,就没有以后的爽……。”作为过来人,春桃终于开始对小妹妹谆谆教导了,这是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