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俩干啥?”老婆子又问。
“这个是……商业秘密,你就说你卖不卖吧?实在不行,我们就用这头驴子换……瞧!这驴子多好,能拉耧能播种,还能磨米磨面,小小的驴儿,大大的劲儿,少吃草料还多攒粪儿……。”马二楞拍了拍毛驴子的后背说道。
“你说啥?用我的公猪换你的毛驴?”老头子瞪大了眼。
“是啊。”
“那你岂不是亏了?”
这笔账很好算,马二楞身后的毛驴子至少价值两千以上,比一头大公猪的价值高多了。
这孩子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被驴子给踢傻了。
“不亏不亏,正合适嘞。”马二楞赶紧说。
“后生,你家的驴子……有病?”老头问。
“没病。”
“那你就是偷来的!要不然干嘛便宜我?”老头子立刻提高了警觉性,甚至把这一男一女当做了贼。
“大爷你放心,我这驴子绝对不是偷来的,我可以给你签字画押,有户口本的。”
“把你户口本拿来,我瞅瞅。”老头子还是不信,伸手要他的户口本。
马二楞没办法,只好拿出了户口本。上面是娘娘山县,娘娘山乡政府,杨家村村民马二楞。
看来这小子没有说谎,于是老头子大手一挥:“换了!”
不是马二愣子傻,这笔买卖十分划算,因为牵一头驴子逃难是累赘,还要喂它草料。
走乡串户居无定所,上那儿弄草料喂驴?万一饿瘦了,更加不值钱。
再说了,这头驴子吃惯了娘娘山饲养场的草料,别的地方草料饿死也不吃。
老头子买回家也不能犁地播种,不能拉磨,只能宰掉卖肉。
反正这头驴也不是马二楞跟朱二嫂的,是朱寡妇趁着大家救火完毕,从杨进宝的饲养场偷出来的。
一笔生意就这样愉快地达成了,马二楞将毛驴子送给了老头儿,老头把圈里的大公猪赶了出来。
一边赶,老婆子还一边嘟囔:“赔了赔了,多好的猪啊,它还是个童男子嘞?”
这头公猪真大,特别雄壮,嘴巴尖尖,耳朵好像蒲扇,脑袋上的鬃毛也很长,足足三四百斤重,跟一只狗熊差不多。
马二楞同样是相猪的行家,一瞅就知道这是一头刚刚成年,生理发育成熟的童子猪。正好用来跟其它母猪配……种。
他跟捡了多大便宜一样,乐得合不拢嘴。
走出这个小村庄,朱二嫂扯嗓子喊开了:“给母猪配、种嘞——!一次保成,不成不要钱!无效退款!”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赶,还一边喊,渐渐奔向了下一村子。
下一个村子比较小,没几户人家,但山里人都喂猪。
喊得正欢,忽然,一个女人走出家门,冲他俩打招呼:“给猪配、种的!你过来。”
马二楞颠颠跑了过去,满脸赔笑问:“嫂子你好,你要配、种?”
“呸!不是我,是俺家的母猪需要配,会说人话不?”女人不乐意了。
这女人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身上的衣服很一般,破破烂烂,头发也很凌乱,脚上是一对花布鞋。
长得也不咋样?比小蕊丑多了。马二楞是个女人迷,看见娘们就走不动道,赶紧跟她搭讪。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就是给你家的母猪配,不是给你,你别误会。”
“俺问你,给母猪播种一次多少钱?”女人问。
“一次十块!”马二楞伸出巴掌,左右翻了翻。
“保成不?”
“不成不要钱,接着帮你配……。”
“那行,你过来吧。”女人冲他招招手道。
朱二嫂一听也十分高兴,赶着公猪要进女人的家。可女人却上去阻拦了她:“你……不行!俺不用你,就用这后生。”
“为啥?我咋了?”朱二嫂问。
“不为啥,你在外面等,不准进来!”女人冲朱二嫂瞪一眼。
朱嫂感到了不妙,靠!给猪配个种,还看人?你相亲啊?
但是为了生意,她只好站在门口等,瞧着二愣子将猪赶了进去。
这女人家果然有个大猪圈,猪圈里好几头猪。其中一只是母猪,同样刚刚成年。
女人抬手一指:“就是它,能配不?”
马二楞扛着一根大杠子,仔细瞅了瞅那头母猪,发现猪的个子不大,也就一百五六十斤。一身黑白相间的毛,跟豆苗家当初的小花差不多。
母猪成年以后就可以怀崽子了,一次最少生产五六只小猪,最多的可以生到十七八只。
这儿的山民养母猪,就是为了繁衍猪崽子,自产自销,自己喂养,吃得也是农家粮。
“没问题……。”马二楞拍拍胸口道。
“那就配呗!”女人吩咐道。
说干就干,马二楞袖子一卷跳进猪圈,首先打开猪圈门,把那头母猪给赶了出来。
这边的女人担心母猪跑出去,把院子门关了,上去门栓,顺便将朱二寡妇也关在了门外。
母猪从猪圈口出来,一个劲地乱哼哼,东瞧瞧,西看看。
旁边的那头大公猪眼睛瞬间瞪圆了,脖子上的鬃毛炸立起来,变得焦躁不安。
还好马二楞用一条绳子栓了它的后腿,要不然公猪恨不得立刻将母猪按倒在地上。
“哼——!哼——!哼——!”大公猪一边嚎叫一边将绳子拉得蹦蹦响,冲着母猪发威。
母猪吓得脑袋一缩,赶紧找地方躲藏。
动物界有它的自然法则,雌性动物在生理期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味道,来吸引雄性。
那种味道人类闻不到,但是同类却闻得到。
三里地之内,雄性就能感受到雌性的存在,而雌性也甘愿被雄性的同类征服。
大自然就是这样优胜略汰适者生存,这些道理马二楞都知道。
从猪圈跳出来,马二楞靠近了大公猪,在它的脖子上摸了摸,跟大公猪套近乎。
“你听话,对眼前的猪妹子温柔点,不要那么粗暴,乖了……。”
说完,他这边绳子一松,大公猪就咆哮起来,好比一根离弦的飞箭,嗖!直奔母猪扑了过去。又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一下子将母猪裹缠了,瞬间扑倒。
母猪遭遇突然袭击,吓坏了,浑身发抖剧烈挣扎,痛苦难当,它嗷一嗓子跳起来就跑,满院子乱窜。
大公猪一击不中,有点恼火,爬起来直奔母猪就追,于是,两头猪在农家小院里奔跑起来。
那头母猪虽说已经到了生理期,可它跟大公猪不认识,没有感情,怎么可能让它得逞?
总不能一公一母见面,就钻草窝造小孩吧?总要相互蹭蹭,培养一下感情吧?
可惜公猪刚成年,拥有的只有兽性跟渴望,根本不知道心疼母猪,完全把它当成了发、谢的对象。
场面一下变得无法控制,马二楞倒霉了,不知道咋办?
“你到底行不行啊?俺家的猪头受惊了!”女人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