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世界，只有两个女人洗过温泉，一个是杨玉环；有两个不相干的男子对她们进行了讴歌，另一个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温泉水滑洗凝脂。碧波荡漾下她的肌肤如玉，月影照耀着香肩若雪。我遥望着，有些东西终生都是用来遥望的，我没有一丝亵渎，美是永恒的，泪在唐风今世穿行，在开始之前，在结束之后。炜乎如花，巫山何处云曾住，温乎似玉，小姑独处本无郎。

“想什么呢？”她用手撩着泉水，沾湿没有浸入水中的腮颈。

“唐。李商隐。无题。”

“哦？”她停止了动作，不由自主挺了下身躯，胸部裸露在水面之上，不能简单地仅用挺拔形容了，是那种微微向上翘起的，如梨状的那种。“哪首？”她问。

“全部的。”

“真要好好研究你了。”她略带惊讶，“说出来听听，我倒看看在这种最原始的状态下，你还能玩什么心机。”

“不是心机，是各种情绪夹杂。我现在感觉像在梦里一样，就想起了：庄生晓梦迷蝴蝶；有一些喜悦，就想起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夹杂些惆怅和伤怀，就想起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刘郎已恨蓬山远；看着你，想的是春心莫共花争发。”

“不错，”她深思道：“换位思考也只有他的诗能体现复杂心情。我还是要夸你一句，一般人在此刻能做到控制自己就不错了，你却能生出这么多感慨。”

“我的经历比较复杂的原因吧。”我道。

“坐过来一些。你现在该说说你的复杂经历了吧？”她向旁边侧了下身，道。

我弓着腰贴水面走过去，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道：“它好丑陋，我却还因为不能变成男子伤心。人是不是都具备双重性格？我觉得我好矛盾。”

我知道这事不是一簇而就的，只能慢慢适应。我甚至想：也许一些细节描述可以勾起她的正常欲望，但以我的身份先开口容易引起误解，我犹豫着坐到离她一尺远的地方。

她却吃吃笑了，兴奋地撩起水，唱道：“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却怎么也…..怎么也….飞不高……哈哈。”

我伸出手像大灰狼一样恶狠狠去恰她，她泥鳅一样钻进水里，顽皮地吐了下舌头，道：“你追不上我。”

我一个猛子向她的方向扎去，入手是她的光滑，她推卸着，却越拒越近，我们搅在一起，她诱人地在我耳边道：“履行你的职责吧。”

我用竹条在她身上留下了红红印痕，月光下鲜艳醒目。是不是人天性都隐藏着野兽的本性？望着她痛苦地翻转呻吟，我兽血沸腾，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在她喷发出所有激情后，我跪在她的身前，不敢置信是我下的重手。她无限倦怠地对我道：“你也有虐待倾向。”

“对不起，姐……姐姐。”我诚惶诚恐，揪心道。扶她进里屋躺下，她已经不适合淋水了。

“笑话我吗？”她眉头紧蹙，强挤笑颜，“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复杂找上你，我可以去那些消费场所，我身边的许许多多男女都有秘密，她们处理事情的方法很简单，直接用钱说事。其中一个姐妹还是前年“四女寻春”案的主角。”

那个事件我记忆犹新，网络沸沸扬扬传了很久，几个少丨妇丨去专为女士服务的异性SPA消费，只叫了一个男服务生，最后致男孩死亡，好像最后以赔偿一百万元庭下和解。

我蹲在她的床前，道：“这不过是一种生理需求，所有生命都具备的本能，只不过人向高等动物进化的过程中，不仅智力改变了，这种本能也进步了，脱离了“发情期”，变得“日日动情”了。我们不是苦行僧，所以不必压抑自己，我也经常SY。”

“你们……不和谐吗？”她问。

“满则溢，天地潜则。”我避重就轻，忽略了她的话题。

“雨柔……”她机警地看了我一眼，道：“那个谢雨柔，怎么伤害了你？”

“我们是同学，也是第一对在我们班确立恋爱关系的。”我目光柔和，语气温馨，在一个刚刚被我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女人面前，隐藏、做作都变得虚伪。我沉浸在逝去的情感中，向仅有数面之缘的江南女子娓娓道来，而这些，是li及我的同事“她”也不曾触及的。

“不堪剪烛忆从前，问字频来一并肩。为我推窗掀翠袖，背人寄柬掷朱笺。”我嘴角含笑，出神了好久，道：“年轻时的情愫是懵懂的。这么多年了，她的音容笑貌在我心里一点都没有褪去。

她总拿一些生僻字和诗词跑后面问我，全班人都看出她对我好感了，自己却浑然不知。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操场打篮球，她过来看，有眼尖的同学告诉我她来了，我便从场中跑下，气喘吁吁立在她面前，她开始抱怨好友也不陪她找我了，我就那样看着她笑，我道：她们认为我和你搞对象，不想当电灯泡了。她喃喃自语了好几句：搞对象？搞对象……‘呀’的一声，跑了。我对着她的后影喊：可以考虑一下，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