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我猛地跳起身,抓过依旧燃烧的蜡烛,用手捂灭,没有那种灼热感,只是烫。我呆了,脑袋灵光一闪,惊讶地叫出声:“低温蜡烛?你……你……”
她的头后仰,红唇紧咬,皮肤绷紧,缓缓释放高丨潮丨,“不错,一个集团总裁的女儿是一个自虐者,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个竞争对手来说都不止值一亿,恭喜你发财了。”
我用手捂住她的嘴,不容她再说下去。一个人将隐私完全暴露给对方,本身就超越了肌肤相亲的界限,我惶恐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不信你不付出竟能拥有,我付出了,只想听你完整的故事。”
“这不是理由,授人以权柄不是你们商人的本性,何况你不会无聊到为听一个小人物的隐私而如此。”
“好吧,”她踌躇了许久,道:“我……需要一个……信任的……施虐者。”
我知道我的一生都要追随这个女人了,一个人将所有秘密告诉你之后,你就担负了一份坚守。我没有拒绝,她既然敢表露,一定有强硬的杀手锏做后盾支持这种做法,那不是我关心的,我只明白自己在这一步感动就足够了。我匍匐在她的脚下,抬起右手道:“我,柳xu航。今夜在此发誓,对任雨烟小姐的知遇之恩当肝脑涂地以求回报,若有一丝对不起任女士的地方,天打雷劈。”
她弯腰将我托起,道:“弟弟言重了。”
月亮露了出来,将山野遍布洁白,她打了一个冷战,我为她披上浴袍,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医生。”
“看过的,医生说是心理情绪得不到宣泄的一种表现,我自己也明白。上帝造物是公平的,让人有一得必有一失。我们家族在生意上顺风顺水,但在感情上却没有几个美满。”
我感同身受,频频点头,道:“其实这不能全部归为病态,心理因素占很大比例,不可能强求获得快感的方式人人相同,好比有人喜欢正常,有人喜欢……后面。”我想起了li。
她啐了我一口,羞红脸,不再说话。
我也感觉说的过分了,挽回余地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找个喜欢的另一半,怎样都不为过。”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摇了摇头。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叫声,接着似岩浆喷发接连不断,我们急忙起身循声望去,月影和路灯隐约间,两个赤条条的身躯在一个溶洞样的泉池中激荡翻滚,呼吸和呐喊声顺风传来,撩人心扉。我们弄明白了他们的动作后,不约而同跑进屋里,关上了门。
“你跑什么?”她嗔嫌我。
“对呀,我跑什么呀!”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丈夫生当如此畅快淋漓,我怎么吓跑了?”
“流氓。”她骂我。
“流氓。”我对着屋外骂。
有些冷场,应该还有许多话要说,此刻却不知怎么开口。住过宾馆的人都知道,现在许多高档房间都有自选物品:防火面罩、枕套等等,要命的是有的地方准备避丨孕丨套甚至男女用具和药物,这地方就是如此,好像来这里的人目的单纯的就剩生理需要了。我越发拘束,良久,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穿上衣服?”
任总扑哧一声笑了,道:“来这里过夜的客人都有一种偏好,就是裸浴,让身心都不受羁绊,最近地回归自然,这已经形成这景区的一大特色,也写进他们的宣传。不想你却反行其道。”
“是吗?”我吃惊,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慨叹,北方什么时候也这样风化了?
她咬牙思考了很久,问我道:“你对LES怎么看待?”
“lesbian吗?”我仰头想了想,“很特殊的一个群体,主要是性格取向发生改变。同性恋占正常人比例的百分之四左右,Gay在近些年有许多报道,但LES这部分相对隐匿些,国外有国家承认其合法,在国内还存在争议。怎么啦?”
她望着我道:“我们家在我这一代没有男性,父母一直引以为憾,庞大的家族产业需要一个刚毅果断的人去处理,我从小就被当成一个男孩子去教养。”
“哦,很好呀!那怎么了?”我奇怪道。
她就那样静静看着我,不再说话。
“啊……”我蓦地想通了,吃惊地叫出声,用手指着她,呆若木鸡,比刚才看到她虐待自己更惊恐,我有些消化不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激。
“是的,所以你根本对我形不成诱惑,你尽可以去体会你的痛快淋漓。”
“这么说……”我头发晕,说话结结巴巴,“你的情感及自虐都是基于这个原因?这……这……可不是能通过治疗手段改变的。”
她无奈叹气,点头。
——现在,又有谁能告诉我:上帝的有一得必有一失是公允的?
心黯摇摇,碧血沉沙终不悔;坐行梦梦,天涯孤侣总关情。
我忘了她是身世显赫的任总,此刻在我身边的,只是一个女人,需要我救助的女人。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也没什么,”她没有躲闪,道:“只不过带些偏向,我也在控制,何况医生告诉我可以通过‘正常生活’慢慢纠正。”
我重重点头。
“我给出一个协议:从现在起,一直到我说结束为止,也许几年,也许几天,我是一个寻求治疗的患者,而你的角色是帮助我治疗的大夫,你现在可以决定是不是拒绝,开始后是不能停止的,这个过程也许很香艳,但你不要有非分之想,逾越了界限游戏会马上结束,别让我小看你。”
“我相信自己。”我淡淡道。
“好的,”她的目光热烈而明媚,“现在,我们可以体会这个浴场的特色了。”她起身关闭了所有的灯。
浴袍滑下,我们没有回避,褪下了人生最后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