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任总又和我谈起这个下午,她说她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她意料之外的结果。以前我的圆滑也罢,小聪明也罢,根本对她形不成触动,在她周围这种人比比皆是,她网罗的是具备大智慧的人才。但在我说出那几句话后,她对我的看法有了质的飞跃。
她望着浮出水面的我,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浴场有一个地方叫汉皇御塌,泉水的热度通过铺在上面的白玉传递,人再去感受暖玉温存。体内的寒气似乎都被蒸了出去,一会就大汗淋漓,我像被烙熟的饼一样来回翻身,顺势望一眼任总,偶尔和她的目光连在一起,就心慌意乱急忙避开。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泳衣,江南典型的娇小玲珑,抛开层次的差距,这种小鸟依人最能给人怜爱、保护的冲动。让人惊奇的是她的胸部,泳衣之下不可能有厚的衬垫,那种自然梨状的坚挺,傲立的位置远异常人。下肢匀称纤细,引人无限遐想阴阜部夸张地鼓起,真要命,这就是所谓的尤物吗?我的身体不经指挥地蠢蠢欲动,再偷眼看她时,被她逮个正着,她顽皮地吐了下舌头,给我做个鬼脸。
晚餐是我们带回木屋吃的,总觉得在餐厅吃有些不自在,你穿少人家有穿多的,你穿多也有那么几个穿少的。大家见过公园里石凳石桌没有?我们住的别墅旁就有一对,是泡在温泉里面的,可以对坐下棋,石桌刻了棋盘,棋子是大理石打磨,现在棋子被我们扔到水里,上边摆了酒菜,我们泡在泉水里,舒服地干杯,不知不觉一瓶红酒下肚。我无所谓是正常现象,任总却奇怪自己怎么一点醉意没有,还问是不是酒量大了。我笑道:“这都不懂,都随汗出来了。喝多少都没有事。”她兴奋起来,喊:“我不信,去,取白酒过来,我车里有。”
好多人对酱香型酒不感兴趣,抛开价格原因,我认为那才是真正的酒徒。我没有偏爱,平时滴酒不喝,事情之上也牛饮。任总用手指戳着我的胸膛,道:“怎么穿着衣服看不出你这么胖呀,你该减肥。你喝两杯我喝一杯不坑你吧。”我大丈夫气概勃发,道:“我三个你一个。”
那晚是下弦月,四周星星点灯,我们的屋子亮着,却没有足够的光源照到我们身上。院子里是应该有灯的,但我们都没有提这件事,我们融在暗夜里。水温其实是帮不了多少酒精挥发的,甚至还有一点加快循环的意思,不一会我们的舌头都长了,那会的没有醉意估计只是心情的关系,喝过酒的人都知道,想喝与不想喝酒量能差出一半。她开始拍我的肩膀,道:“就这么多吧,不喝了,孤男寡女再喝容易犯错,你不是想灌醉我吧,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姐。”
“任总,在这方面我是敢保证的,我知道自己的档次,我只尽自己的职责。”我心平气和。和我的同事“她”七年了我都不去把她拿下,和我玩这点暧昧,太小儿科了。
她举杯和我对饮一个,起身坐在池边,怅然若失,道:“你是个好人,失去你确实是她的遗憾。”
“谁,你说谁?”我警觉顿起,从水中站起。
“我知道你的一点事情,”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脸色,只听出她伴一些酒醉的吴语轻柔,“我的秘书在我过来前给我推荐的你们,我当然要了解一些底细。”
我颓然坐回水中,用力蹬了一下石桌,游泳去了另一侧池边。
“说说你的故事吧,据说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对面飘来她柔柔的话语。
“交浅言深,无可奉告。”我冷冷道。
她不再说话,去了车箱一趟,走过来站在我身后,道:“我不信你不付出竟能拥有,我只知用我双手找到我欲追求。你知道你的这句话感动了你们班多少人吗?”她划着火柴,一盏烛光亮起,她微笑着对我道:“其实一个亿很好挣的。”她将蜡烛倾斜,烛油滴下,落在她粉嫩的肌肤上,她痛苦而享受地呻吟了一声,如做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