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姑娘,理想!
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二十九。如果按照这个道理,那么以后,我应该还是挺能浪费粮食的。可人又不能只靠馒头和花卷儿活着,得有追求吧。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姑娘,就是毕生的追求。当然,他们在谈论理想和金钱的时候,多半是还没遇到更值得追求的姑娘吧。
我曾经就把王姑娘当做我的理想,我坚持了三年,却始终没有定位好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后来,这理想就与我人生轨迹背道而驰了。在理想没实现的大前提下,我一度认为,这理想肯定是酸的。既然是酸的,还是不要去碰的好,我又那么爱吃甜食。可是,每个人的生命中又都存在那么一串酸酸的理想,让你爱恨交织的惦记着、唾弃着、不屑着、背地里悄悄摇尾乞怜着。我对我的理想溜须拍马,我对我的理想曲意逢迎,我对我的理想肆意娇宠,我是这么爱我的理想,以至于跟理想分开的半年之后,我他妈后悔了。
哎,我应该说的再明白一些的,就是我对王姑娘依然念念不忘。
我觉得,人生,应该感谢上天给予的每一种心情。喜怒哀乐都是你的收获,只有经历过悲伤,才知道喜悦是怎样的痛快,只有历练了泪水,才懂的欢笑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于是,我就老是想起她,然后就老他妈半夜难受的睡不着。我总是回忆起那么陪伴她的日子,哦,忘了说,我的厨艺还算不错。三年前,我买了本儿菜谱,从切丝儿开始练习,学着做菜给她吃。逐渐,我的手艺在同学中有了声望,聚会的时候,厨房里常常是我在忙活,花两三个小时,烹调出一大桌子菜,然后自己一身疲倦坐在桌前累得半天不想动筷子,就安静端着杯红酒,看着大家狼吞虎咽、嘴里发出“不错,不错”。
朋友们都说,你喜欢下厨房,并就此一口咬定这是除了足球和篮球之外,我最大的爱好。其实,我只是愿意做饭给王姑娘吃,看她非常满足的抹抹嘴儿,然后我就去刷碗,一贯如此。我给她烧的菜总是很好吃,偶尔在家给自己忙活儿一把,却难以下咽,我告诉她,每次为她烧菜,我都会加点儿爱。这话听着矫情,她不相信,可我认为就是这么回事儿。
一度,我们的关系非常接近谈婚论嫁,可是后来却分道扬镳了。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她所说的,我是个只爱自己的人,嘴里言之凿凿“我爱你”,其实天枰座的人心里有杆小秤,总像个卖菜的二道贩子,看似付出了很多“给你秤给得高高儿的”,其实这笔买卖如果赔钱的话根本就不会干。呵呵,我也挺无奈的,因为没法儿跟自己较真儿,谁不想偷个小懒儿、过得舒服些呢?可也许正是心怀这样的鬼胎,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但是平心而论,作为前男友,我挺够意思的。至少分手之后,身边儿的朋友都说我“是个吃亏的SB”来着。别说什么当局者迷,我从来不信这一套,自己心里应该如何对待爱情,自己到底得到还是失去,只有自己知道。
可说了这么多,我又觉得我和我所要追寻的理想之间,相差的还是太远,有点儿追不上了。费劲追上了又能怎样呢?还不如脚踏实地,现实一点儿。就好比我非常想再见王姑娘一面,却始终被拒于千里之外,你说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跑她家堵她吧?后来我琢磨明白了:这前女友,就好比你的一张会员卡,当她不再对你打折的时候,才让你愤恨不已当初交了那么多会费!就算这张卡早过期了,你还是想怎么就不能看在曾经会员的面子上给优惠优惠呢?然后你费了半天嘴皮子、软磨硬泡延长了有效期,可一扭头的功夫,这家店你又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呢?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时间好了。
一、多大个事儿,不就同丨居丨吗?
郭灿灿回到家,钥匙随手一丢,就软软的瘫在沙发上。
北京的地铁,晚高峰的时候,是需要技术、体力和眼力价儿才能顺利搭乘回家的,当然,一路上免不了在若干个陌生男人怀里飘来荡去。有时候,郭灿灿明显的感觉到四周饥渴恶心的男人像肮脏的流氓狗一样在死命的嗅她身上的香味,头发上的、脖颈上的、衣服上的,甚至胸口散发出来的。放眼望去,有满脸褶子又口臭的老大爷,有头发乱糟糟一身臭烘烘的的民工大哥,有满脸青春痘一脸稚气又非要装成熟的半大孩子,还有道貌岸然一身正装的上班族,这些人有着一个共同的标签,那就是色迷迷、意淫的眼神。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暗自庆幸:中国男人的假正经,还是可取的,这要是在日本,小女子每天上下班就得在地铁里被糟蹋两遍,还不带重样儿的。
她的家里没有男人。一个音响,一个单身女性必备的苹果本,塞得满满腾腾的书柜,没有电视。
“你没电视可怎么活啊?”郭灿灿想起周迪莉每次来她家说的这么一句话。
“灿灿,你丫就是一文艺女青年。”又想起一句来,也是周迪莉的名言。这可不是好词儿,文艺女青年是骂人的,陪睡不花钱,在灿灿看来,就是这么档子事儿。
“迪莉你说你从大一见我之后说过半句好听的吗?”灿灿总是这样问她。四年前,她离开温暖舒适的南方,独自踏上北上的列车,考来北京上大学,报道当天拎着大包小包刚踏进宿舍门,周迪莉就对她说:“阿姨,我来帮您拿吧,瞧把您累的,第一次来北京吧?”
的确,周迪莉嘴里蹦出来的话,不是把她雷死,就是把她噎死。类似的话还有“哇噻,灿灿你这次大姨妈量够海的呀,都快赶上无偿献血了!”“灿灿,你说我穿得这么风尘,我爷们儿受得了吗?”“爱谁谁,分就分,14岁开始谈恋爱就跟王大炮个孙子在一起,早想换换口儿了。”但是,郭灿灿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很羡慕这北京丫头直来直去的性格,至少,不用掩饰什么,犯不上为了谁谁谁,而把自己装的跟朵花儿似的。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刚喝两口,手机就在茶几上蹦跶个没完,一接,又是周迪莉,这丫头最近一天四五个电话传讯她,准是有事儿:“灿灿你在家吗,我去找你喝点儿吧,刚弄了瓶不错的红酒,看着就带劲儿。”
“我晕,怎么好事儿不想着我啊,这么堕落的资本主义文化毒瘤你也忍心祸害我?怎么了,没让你们家大炮陪你啊?”
“不知好人心啊你,我昨天梦见你失恋了,梦里你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就压我身上可劲儿哭,我都心疼了,我就劝你别哭了别哭了,再压着我身上哭,就把我压小了!你说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丰满啊?”
“别怕,你那都是硅胶,不会变形的。哎,我都空窗好几集了,你也更新一下资讯好不好?”
“不废话了啊,十五分钟到你那儿,要是私藏了什么野男人赶紧清理掉啊,是不是姐妹儿就看着一次了啊!”
挂了电话没五分钟,周迪莉人就到了,简直比110出警还快,进屋之后像抓小三的怨妇似的在屋里搜了一圈儿才踏踏实实坐下,手脚利索的拿了杯子、开了酒,先干了一杯,然后像去教堂祷告似的把满肚子话都倒了出来,真把郭灿灿当神父使唤了。
“迪莉,你真想清楚了?这事儿不是慎重不慎重的问题,弄不好就把你的一世英名搭上了。”在郭灿灿看来,周迪莉刚才说的事儿,完全不靠谱,她有时候不得不怀疑迪莉脑子里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真想敲开看看,兴许还真是一堆肥肠、猪肺、烧饼、香菜、蒜汁儿和香干凑成的,而且还不带浇醋汁儿的。
“恩,基本上算这么定了,我想好了,得让丫负责到底。”迪莉猛灌一大口红酒,就了两颗话梅,作沉思状。
“你们俩到底那什么了没有?”
“没呢,我们家管得严,大炮胆儿小,我属于比较贞洁烈女那一范儿的,还没让丫得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