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厅？”
“嗯！”
“什么歌厅？”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歌厅是什么东西，是舞厅？洗浴中心？
“XX吧！”
“噢，我不是说名字……原来是KTV啊！”
“对，KTV……我们几个女孩子都跟着那个表姐去做了里面的小姐……”
说到这里，王楠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而此刻的我，猛然想起了那天，张鑫对我说的话，
“裴宁，我今天约你出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她找个工作，我奶奶那一关不好过，但是爸妈说只要她能有个正经工作，会考虑我和她结婚的。”
看来当时张鑫知道王楠之前做的什么工作，否则也不会强调“正经工作”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王楠，等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老板给我们的工资很高，比我在矿上的时候工资高很多……”
“矿上？”
“嗯！对了，刚才我忘了说，其实我不上学以后，没有马上来城里……我爸以前的那个厂长给我找了一个工作，在一个煤矿上做会计，因为我的算盘打得很好……本来，是让我妈去的，但是当时我妈生病了，我的算盘就是我妈教我的，所以我就去了……”
我马上也想起来了，那天张鑫确实跟我说过，王楠以前在煤矿上做过会计，只是，这算盘，实在是太古董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我们老板人很好……不让我们做那个的……还常常出钱让表姐给我们买夜宵吃……”
我当然知道王楠所说的“做那个”指的是什么，我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在翻腾，对于王楠这种遭遇的女孩子，跑到省城，举目无亲，没有做那个，能拿到高工资，她觉得就够幸运了！
唉！再想想我们身边的女孩子，可能还在为了父母没有给自己买昂贵的名牌包包而对他们闹情绪。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我怔怔地看着王楠，鼻子有些发酸。
“但是我们要劝顾客喝酒的，他们喝酒，我们能从中间拿到钱……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特别是那些洋酒，真的很苦……”
“那……张鑫和你，是在KTV认识的？”
“是的，其实张鑫是个很好的男孩，那次他们好多人，叫了很多小姐陪他们喝酒，好像是庆祝谁升职了……当时我和张鑫坐在一起，他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对小姐动手动脚，很温柔地和我聊天，也不不怎么喝酒，也不唱歌，还不让别的男人碰我……”
说到这里，王楠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张鑫真的好帅……”
张鑫确实长得不错，这点我承认，只是看着此刻的王楠居然对张鑫没有半点儿恨意，让我的心里更难受了。
这个女孩儿啊！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怎么就会遇见张鑫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呢？
我端起已经有些凉的咖啡，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大半杯倒进了肚子，管它什么优不优雅，管它一会儿会不会拉肚子，此刻我只想借助点东西把肚子里的火气给浇灭。
“后来，张鑫走的时候，偷偷地塞给了我一团东西，等他们都走了，我一看，原来是他的手机号码……”
MD，这个张鑫，泡妞还偷偷地塞纸条，你别告诉我他这是害羞，我敢说他绝对是怕别人笑话他喜欢一个KTV小姐……
“当时我真的很感动，因为张鑫没有因为我是在那种地方上班而嫌弃我……”
我靠，你还感动？听到王楠的这句话，让我非常无语，我还能说什么呢？标准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实，当时我是不敢给他打电话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老是走神，还别客人骂了……”
我一看王楠这架势，估计又要给我长篇大论的浪漫小说了，而我此刻肚子里已经开始咕噜了，倒不是因为喝了咖啡想拉肚子，而是饿了。这次说来也怪，居然没有拉肚子！
我打断了王楠的回忆，
“这样吧！王楠，这马上就中午了，要不，咱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吧！”
王楠被我打断，有些尴尬，但是马上眯着眼睛对我笑了笑，她的睫毛很长，笑起来眼睛黑黑的，很好看。不知道我这样描述大家是否能明白，我的文字能力很有限，这样吧，我拿一位女优给大家做个比照。
我之所以在初次见到王楠的时候，觉得她很像日本的爱情武打片演员，是因为她确实很像一个女优，西野翔。如果她能把头发染回黑色，就更像了。我这样描述，大家应该可以想象出王楠的样子了吧！
在王楠的指引下，我们俩去了附近一家卖土豆粉的小店，店的名字很奇怪，叫姐弟俩。要不是有王楠带路，我还真找不到这家店，因为它是开在一个小巷子里，不过里面的人很多，我想味道应该不错。
我点了两份土豆粉，一份涮牛肚，两个肉夹馍，一些鸡柳之类的，还有两瓶酸奶。看着这一桌子小吃，王楠竟然表现出了一副很意外很开心的样子，她说她还没有点这么多过，以前她跟着几个姐姐来吃过，都是只吃土豆粉，没有舍得买过其他的。
我听完后，心里很酸，对她说，吃吧吃吧，想吃什么咱再要！
王楠很满足地吃着，而我却在想，一会儿怎么问她和张鑫之间的事情，我总不能直接说，他上你了吗？你们俩做了吗？
虽然我在国外待了好多年，但是我依然接受不了张鑫的做法。就算现在王楠没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那小子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以现在的社会价值观，并非像过去那样，发生了关系，就必须结婚。但是，即便张鑫不爱她，只是想跟她玩玩儿，也不能这样玩消失，至少，应该像个男人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大大方方地分手。
和王楠接触了一会儿，我觉得她肯定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刁蛮女孩，张鑫根本不用担心王楠会……
哎等等！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了张鑫当时跟我说的另外一句话，
“以王楠的性格，如果我们吹了，说不定她会……”
但是我又看了看眼前像个小孩子一样吃东西的王楠，我很难想象，她会像张鑫说的那样。难道，真的是女人心深似海？或者说，我的情商太低？看不透？
但如果王楠在跟我演戏，这也演的太逼真了吧？而且，她给我演戏，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等王楠吃完的时候，我不顾周围的嘈杂，直接问她，
“王楠，你和张鑫，到底发展到哪种程度了？”
我这句话的意思，相信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能听得懂。王楠有些吃惊，但是马上脸就红了。
“我和他……已经……那个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但是我没有就此打住，因为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孩。
“那……你和他……去过医院吗？”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她，你怀过他的孩子吗？
王楠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马上很紧张地对我说道，
“没有没有！裴宁哥，我跟你说过的，我以前在歌厅里是不做那种事情的！”
王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似乎还有些想哭，旁边桌子上的一对男女好像听到了，笑着朝我们看过来，然后低头窃窃私语。
我想，王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王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稍稍压低了声音，然后接着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和他有过孩子吗？”
王楠松了一口气，然后很尴尬很害羞地对我笑了笑，
“嗯，有过一个……但是张鑫说我们还年轻，想多奋斗几年，等攒够了钱，再结婚，再生宝宝……”
张鑫这个小子，还真会偷换概念啊！他确实没有骗我，他所说的每个细节，都是真实的，但是他却狡猾地把王楠的怀孕时间往后推了，以此作为让我帮助他的砝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