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我突然朝他面前跨了一步,踮起脚就去吻他的脸。
他失了一瞬的反应,我的唇凑近他脸颊,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他伸手推开了我,“你爸妈没有教你什么叫礼貌?
“我没有爸妈。”
“……”他沉默了。
这个吻被拒绝时,我有多失落,他离开的那一天,给我的那一个吻,我就有多激动。
那天之后,唐希对我的态度虽然依旧冷漠,但是没了那么多的厌弃和嫌恶,偶尔我还是会惹得他很烦,但我再跟着他去图书馆的时候,他没再刻意躲着我,我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在他的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
学校很多人以为我们在一起了,有人跑来问我,我就昂首挺胸的说唐希是我男朋友,未来的老公,孩子的爹。
有同学笑我天真,说唐希只不过转学三年,三年一到,他就会回上海,等他回了上海,就会把我从他的记忆力抹除,然后这一切都成了我一厢情愿。
第一次打架,我抓破了那个同学的脸,被学校处分,罚站在教室门口一天一夜,穷人家的孩子本来就不受待见,所有人都来骂我,用书本砸我,但是没有人敢靠近我,他们觉得我是疯子,披头散发,指尖还有血。
是唐希出现,将我带走了,那是他第一次牵我的手,颀长的身材,落日的余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那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阳光,从他的肩膀上斜斜的穿过来,落在我的脸上,暖入心扉。
“晚儿。”曽煜轻暗的嗓音将我的思绪从梦境中拉回。
唐希的身影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莫名失落的感觉牵动着我的心,我忽然想起唐希离开那一天的吻,如万千飞扬的柳絮,索绕在我心坎,始终挥之不去。。..
“晚儿,现在还痛吗?”耳边响起的是曾煜呢喃的关心,他在我身边躺了下来,将我轻轻地拥进怀里,生怕动作幅度大了会弄疼我似的。
抬了抬头。
我微微睁开哏,想去追那些梦里的画面,却好似再次失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系列的间题,为什么唐希要不告而别,为什么我到了上海联系不到他,为什么会有个所谓的‘女朋友’,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心里生出一丝执拗,我想去找唐希,将当年的事情全部间清楚。
“不痛了的话,就起来喝药?喝完药我抱你去洗澡,洗完澡再睡,嗯?”他偏头,吻着我的额头,轻声叮咛
我又点了点头。
他掀开被子,俯身要抱我,我下意识的躲了他的手臂,怕他误会、生气,我补了一句,“我想去洗手间。”
“我抱你去。”他伸手过来揽我的腰。
“别。”近乎本能的一句拒绝,带出的排斥和疏离在我的意料之外。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的手顿在我腰侧,视线紧锁着我的脸,陡然转沉,脸色也变得浓郁,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挣扎着翻身下库,脖子后面隐隐还有些痛,后脑也有些沉,站起来的时候有片刻的眩晕,身子揺晃了一下,他伸手过来扶我,我笑着挡开了,“我没事。”
一步步往外走,在他的意味不明的注视中。
我在马捅上坐了很久,心思不受控制的缠绕在唐希离开的那天,那是记忆中我和他的‘最后一面以及我到了上海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那串烂记于心的数字,接通后听见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的女朋友。
后来的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从我到上海的那一天到七年前那起爆炸案,这期间的三年发生了什么,我依旧是一无所知。我忘记了,在我得知唐希有女朋友时我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悲伤和失落。
一定伤心欲绝吧。
敲门声。
“晚儿?”曽煜在门外喊我。
他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过去的情感中抽离,我有一瞬间的清酲,这样的清酲连带出我的害怕和恐惧,我不得不面对一个很沉重的间题,我回忆起了关于唐希的一切,是不是等于背叛了曾煜,这是我一直害怕的问题,终究还是出现了。
“晚儿?!”他的声音开始有些紧张,直接推开了门,我转头,愕然的看着他。
见我没事,他眼底的紧张稍稍缓和,紧绷的面色也渐渐沉淀下来。他走过来,将我从马捅上拉了起来,替我穿好衣服,像照顾孩子一样动作温柔到了极致。
“再不出来,药就凉了。”他的眼底生气了淡淡的笑意,像是对我的安慰,也像是对我的挽留。
他怕我走,我知道,他一直在害怕,害怕我有朝一日想起过去的一切,会离开他。
他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到了沙发前,抱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手臂圈过我瘦削的身躯端起了药碗,他一勺一勺的舀着药,送到我唇边,喝了几口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我皱了皱眉。
“很苦?”他用拇指掠去了我唇边的药汁。
我点了头。
“再喝一点吧。”他低哄道。
我只好又憋着气将剩下的全部喝完。
“乖。”他偏头吻了吻我的唇,舌尖从我的唇瓣上一划而过,顾自品味了一下,他沉声,“确实很苦..”
大脑处于短暂的放空状态,没有过去记忆的缠绕,整个人都是轻松的,多希望能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回忆。
他将碗放在茶几上,抱了我一会儿,又说,“抱你去洗澡?”
他闭口不提唐希,不问我究竟想起了哪些,也不追究医院门口唐希抱我的事情,安静的不只是我,还有他。他甚至连说话声音都很轻,生怕打破了我的平静。
我没应,他顾自起身,抱着我往浴室走。
我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平静的像一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木偶。
他像平时一样,将我抱进浴室,用脚踢上门,经过浴霸开关的时候,还是会停顿下来,但我没有伸出手,他低头,用他瘦削的下巴抵开了开关。
他像平时一样,一脚踩在浴缸边缧,使我坐在他弓起的腿上,然后弯腰替我脱了鞋,温凉的手探入我的裙摆,
作势要摘我丨内丨裤。手指蹭到我肌肤的时候,我蓦地一凉,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双腿不自觉的夹紧。
他偏头看着我,眸色越来越深,手里的动作未停,脱了我的丨内丨裤丢在了洗衣机上,手臂捞起我悬挂的双腿俯身亲吻着我的唇,细细腻腻的吻从天而降,在一起这么久了,接吻早已成了习惯,他的吻落下,我会习惯性的扬起下巴去回应,与情欲无关。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今天的呼吸一直都很平稳,就只是单纯的吻,包含着疼惜和伶爱,不摻杂其他的因素。
吻了一会儿,他松开我的唇,轻声道,“先洗澡,会着凉。”
“嗯。”我点头。
他哏中闪过一丝艳丽,再次低头,给了我一个炙热绵长的深吻。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我手足无措,一吻终了他才解释,“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一句让我又陷入了沉默。
洗的是淋浴,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白色的衬衫纯净无暇,领口处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麦色的肌肤,神秘而性感,他的喉结很突出,滚动的时候也带着别样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