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曾贤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
“没人管吗?丨警丨察不管?”
白芹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抖搂了津神,“谁敢管?你以为每个丨警丨察都跟邱浩森一样不怕死?那个年代,丨警丨察不过就是个公务员,铁饭碗而已,根本就没人敢查,也查不出什么,大家都知道是曾贤千的,但是谁敢去问,曽贤跟曽煜不一样,他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枪子儿可是不长眼的。”
我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浮现出曽贤墓碑上的照片,彬彬有礼、风流儒雅,怎么都无法将他的样子跟这些骇人听闻的狠辣事情联系起来,可白芹所描述的,又跟叶连硕所说的如出一辙。“所以,我觉得吧,上梁不正下梁歪……”白芹偏头思考,“不对,应该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曾煜也不是什么善类,你要是真的背着曽煜跟唐希发生了什么,曽煜兴许比他爹还要狠。”
话题绕了回来,我有些无奈,“我和唐希真的没什么”“我信你,曽煜会信吗?”
我沉默了。“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曾煜跟杜恒一样,感情方面容忍度几乎为零。”白芹的这一句警告就像一只拳头,在我心上重重的一击。她搭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所以我不让你跟唐希独处,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不给曽煜误会你们的机会。”
我点头,心头一暖,“谢谢。”
白芹起身,往浴室走,“谢就不用了,给我找件睡衣吧,我想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妈的,勒死我了。”
“■■■■好。,’白芹洗澡的时候,我还靠在沙发上发呆,消化着她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关于曾贤的,消化起来其实有点难,尤其是灭门的那部分,如果他真的如白芹所说,对杜月萍的感情到达一定的境界,因为杜月萍被**,而让对方全家偿命,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如果我是杜月萍,一定会恐惧于他令人发指的占有欲和毀灭欲。我下意识的去设想白芹口中的‘如果’,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背叛了曾煜,他会不会也如曽贤一样狠厉和无情。之后的很久,曽煜给了我答案,他笑的风轻云淡,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一个背叛我的人破釜沉舟的人吗?”
他说,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他,别说杀人,一点觖犯法律的事情他都不会做,因为我不配。他的无情和狠绝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想了一会儿觉得口千舌燥,我起身去倒水,门外输入密码的声音特别清晰,紧接着,大门被猛然推开,曽煜满身戾气的冲了进来,连鞋都没换,大步走到我面前。我愕然抬头,怔怔的看着他,“你怎么唔……”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低头,不由分说的封住了我的唇,我被他紧紧的扣进怀里,以绝对霸道和强势的姿态凶狠的吻着我。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我心猿意马,心跳陡然加快,干燥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他的舌头还在不断地深入,浴室门忽然被打开,我吓得挣脱开他的吻,牙齿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尖,他捂着嘴扭头去看。白芹的脸上是大写的尴尬,愣愣的和我们对视了几秒后,说了句M尔们继续,我再洗一会儿’又重新关上了门“你……”我刚要张口间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又被他打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头痛吗?是不是又在想以前的事儿?我不是叫你不要想吗?为什么不听话?一定要让我担心你嗯?!”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哑口无言,嘴唇微张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眉头紧拧,叮了我好一会儿,重重的沉了_口气,“5见在还痛吗?”
我揺头,“不痛了”心里划过一阵暖意,忽然觉得,能被他这么紧张着在乎着,他是狠辣是仁慈是善是恶统统都变得不再重要。我开始理解杜月萍,理解她即使到生命的尽头,也从未对曾贤有过一丝怨恨。因为她爱他,并且她知道他也一样爱着自己,那样的爱情想要转化为恨,真的很难。“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还要很久。”以邱浩森的作风断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了他。他拧了拧眉,语气里有些无可奈何,“你以为呢?楼下还有一车丨警丨察在等我!”“……”因为听到白芹间了句我怎么了,他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回来。感动的无以复加,内心一阵强烈的冲动,我勾下他的脖子就吻住了他的唇,他蓦然一怔,几秒后,他重新扣住我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呼吸刚刚变得急促,浴室的门再一次被拉开,白芹探出脑袋,“不对呀,大外甥你回来了,我老公呢?”
曽煜的手刚从我腰间摸上来,白芹突如其来的一句将他所有的热情和冲动扼杀在摇篮里。他倏然转脸,唇角一勾,双眼一眯,“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老公一个月都回不来?!”
“呃……”白芹再次关上门。
曽煜的视线收回来,落在我脸上刹那柔和,他没再继续吻下去,手也从我衣服下摆缩了回来,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的开口,“唐希送你们回来的?”
他忽然间起唐希,让我想到了白芹的警告,顿了一秒才点头,“嗯。”
“怎么没邀请他上来喝杯茶?”他的手临摹着我侧脸轮廓,口气不荫不阳的,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
“曾煜!”我语气稍微重了些,他知道我会生气伸手过来捞我的脖子想要吻我,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他张嘴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傕促的敲门声。
我问他是不是要走,他无奈的点头,伸出的手落在了我的肩头,细细的摩挲,“这两天我可能不能回来陪你,自己在家乖一点,一个人不要随便出去,天黑之后就别给任何人开门。”
他顿了一下,还是改口,“算了,我安排两个人过来!”
一遍遍的敲门声傕命一般,又是一个室息般的长吻,加上他习惯性的动作,嘴角几乎被咬破,他才松开我,在我耳边叮嘱,“等我回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站在原地,怔了许久。
白芹默默地打开了门,“他走了吗?”
5不顾了一圈,确实没人,她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
这一晚注定无眠。
我和白芹几乎聊到了天明,同一部电影第二遍尾声的时候,我迷迷糊糊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杜恒来敲门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钟了,他神色疲惫,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暗哑的可怕,“她呢?”
我指了指书房,“刚睡着。”
杜恒推开门,从我身旁走过,带了一阵寒风。他径直去了书房,门口站定了几秒,一言不发的看着正在熟睡的白芹,良久才将她连同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没几步,他怀里的人哼了一声,垂着的胳膊勾起他的脖颈,他蓦然一顿,停下了脚步。白芹的脑袋往他肩头蹭了蹭,甜甜的开口,“老公,你回来啦!”
杜恒沉默了一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