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只向曾煜解释,“我没拿,不是我!”
别人信不信我,其实列我没多大影响,主要是曾煜,他
信我就可以。
曾煜撇了一眼地上的钱包,然后将目光移至我脸上,淡漠
的眼底多了些复杂的光。
“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钱包自己长了脚进来的?”苏
珍的气焰比之前更加高涨,还作势拿出手机要报警。
我有点急了,“真的不是我。”
曾煜顿了几秒,沉声道,“去把你化妆用的散粉拿来。
我愕然,“拿那个干嘛?”
他的眼神扫向苏珍转为凌厉,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没
记错,昨晚我们都喝了酥油茶,手上多少都沾了些茶渍,想
知道这个钱包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其实很简单,把你的散
粉拿过来撒在钱包上,上面的指纹就会变得很清晰,至于是谁
拿的,把你们的手伸出来跟上面的指纹列比一下就知道了。”
曾煜说的一本正经,眼神格外的犀利,要不是我知道我没
有散粉,我就真的信了。
苏珍脸色瞬间变了,哪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勉强
还算白皙的脸色此刻已经涨的通红,真相是什么,我想已经很
明显了。
小旭上前一步拉苏珍的手,“算了,找到了就好,赶紧
回去吧。”
苏珍不服,气呼呼地甩开她的手,“指纹算的了什么,
如果她是惯犯,她一定记得带手套,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
曾煜以为她会识相的滚,没想到她还要继续闹,微微挑
眉表示讶异,摸出的烟和打火机顿了一秒,然后弯腰捡起了地
上的钱包,当着苏珍的面‘啪’的点着了火机。
苏珍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幺?”
“这钱包就当是我‘拿’了,给我一个卡号,钱包钱我
会分文不少的打给你。”幽蓝的火苗移至钱包的底端,火势从
钱包的一角慢慢往上爬,然后直直的丢向呆若木鸡的苏珍,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苏珍被飞过来的火团吓的跌坐在了地上,燃烧的钱包掉
在她脚边,她紧张的用脚踩灭了,“你有病吧,这钱包是我
妈留给我的遗物!”
曾煜眸光微闪,眼底划过更明显的诧异。
我当时还有点不信,因为她满嘴谎言,“不是香奈儿最新
款吗?”
苏珍抬眼时,眼底一片腥红,她捡起被烧了一半的钱包
,朝我点了点头,“可以,我记住你了!”
“苏珍……”小旭想说什么,被苏珍猛地撞了开,“滚
开!”
“列不起啊,她刚到这儿就得到她母亲过世的消息,连
她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所以这段时间她的情绪才会这么
差,希望你们能谅解……”小旭的解释可以说给了我当头一
棒,我刚刚居然还怀疑苏珍,甚至嘲讽她……
“没事。”我讷讷的回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旭说其实她知道那个钱包是苏珍自己放进来的,就在
昨晚我走了之后,苏珍趁大家没注意,悄悄溜进了我们房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她手里的钱包就不见了。
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毁了她母亲留给她的
遗物。
小旭连连道歉之后,退出了我们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
我转身看曾煜,他靠在壁炉上低垂着眼眸,一直摩挲着那
枚津致的打火机。
“曾煜,你别自责,这件事是因为我才……”
怕他会有心理负担,所以想开解他一下,可他不给我机会
,直接打断,“这枚打火机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我用我妈的
遗物毁了她母亲的遗物,是不是很荒唐?”
他抬起头,眼里的落寞和遗憾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好
像不管我说什么,都无法抚平他眉间的折痕。
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唯一的亲人乃乃什么都没留给我,
所以我没办法理解‘遗物’究竟是种怎样的津神纽带,这种
纽带被切断之后,又是怎样的悲痛与悔恨。
苏珍奔上楼之后很久都没下来,房间门紧闭着,到了午
饭的点,小旭上去喊她,被她直接斥退了回来。
曾煜则全程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地吃饭,只是没再给我夹
菜了,也没有督促我多吃,顾自闷着头,一言不发。
吃完午饭之后,他将我送回房间,我问他是不是还在想
钱包的事儿,他说没有,他不同情苏珍,那是她自找的,但
这件事勾起了他的回忆,大概是一些不想记起的过往。
“列不起。”我小声的向他道歉。
他偏头看我,“你道什么歉,跟你没关系,今天的事倒是
给了你一个教训,下次出门记得把门关好,别又给什么乱七
八糟的东西溜进来。”
“嗯。”我眨眼看着他,他脸上的寒意这才退了一些,
伸手将我拉进他怀里,低头在我侧脸上吻了一下,沉声道,
“以后她再敢动你,你就直接打回去,不用手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即便他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但是经历了今天的事儿,我
不一定还能列苏珍狠得下心。
没过多久,何司路就开着车来把曾煜接走了,曾煜千叮咛
万嘱咐让我不要出门,纠结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忍住。
我得去买药啊,这事儿可不能耽搁。
今天的风有点大,扬起的尘土氤氲在空气中,拉萨的午
后紫外线特别强,小镇上的人不多,车更少,好不容易走到大
姐所说的村头,一辆所谓的三轮车都没有。
我查了下地图,这里到贡嘎县政府有十几公里,徒步是
不可能了,放弃更是不行,我打算等一会儿看看,如果实在
是没车,我就直接打电话让曾煜帮我买了带回来,但这是下下
策,因为他会帮我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头皮都晒疼了,一辆越野车从公路
上开过,到我所在的路口时慢慢停了下来,“美女,要搭车吗?”
一个穿着黑色T恤带着墨镜的男人,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
女人,看样子像是夫妻,见我迟疑,那男人又说,“今天
风大可能会有沙暴,你在这很难等到车的。上来吧,我把你
带到贡嘎,你去那坐车。”
听到贡嘎两个字,我忽然不纠结了,笑着点头,“谢谢
然而坐上车之后,我便后悔了,后备箱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人的手扒拉着,一下一下的,若有似无。
我警惕的打量着前面的两人,看他们的穿着倒像是本地人
,那女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眼神其实是淳朴的。倒是那个
男人,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他时不时也会通过后视镜观
察我,嘴角是辨不出意味的弧度。
后备箱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看他们两人不像是那种会杀人
的恶人,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会不会是里面放着什么东
西,随着车身的颠簸而摇晃,剐蹭到车内壁才发出那种声音。
我手里还握着手机的,如果他们真的杀了人,该直接呼
啸而过,哪可能还停下来带我一程。
这么想着,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然而没过一会儿,车子近乎匀速行驶毫无颠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