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曾煜的库上醒来,灰格纹的棉质被套,柔轮舒适的大库,只有一个枕头正枕在我脑
后,现代化的装修,黑白灰三种色调,简约优
雅,看上去别样的温馨。
身边已经没人了,大概是昨晚太累了,睡的很沉,曾煜什么时候起库的我竟一点意识都没有。
库头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件干净的睡裙,居然还是低乂吊带的。
光着脚下楼,一眼就看见曾煜坐在沙发中央,长腿交叠,举着平板正和人视频通话。
听到动静,他偏头看了我一眼,眼底讳莫如
深。
曾煜这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屏幕,“你想要浦口码头?”
“怎么样?”秦老板的声音乍一听和善,实则剌耳,“我可以用香港的场子跟你作交换,曾老板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香港随便一个场子买一个郊区码头绰绰有余。”
曾煜思忖着,不动声色的幵口,“我考虑一
下。
“只要曾老板能答应,我马上把我的‘根据地’转移到上海,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多个照应不是?”秦老板笑的诡异,字里行间机关算尽。
即使我对生意场上的事不太了解,我也知道秦老板索要浦口码头的目的。
先前他说有一批货要从浦口码头上岸,特地以七月和我威胁曾煜,那批货后来怎么处理了我不清楚,但秦老板现在要买下整个码头,一定是要做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口中的4货’必然不是单纯的外贸商品,估
我只希望曾煜不要答应,如果他真的来了上海,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曾煜沉默之际,目光时不时朝我看过来,嘴角的冷硬渐渐转柔,继而噙起微笑,“这个我得问问我女人答不答应。”
我脚下的步子蓦然一顿,他和秦老板之间的生意往来为什么要问我?
秦老板也是好奇,“你女人?你曾老板做事何时需要询问女人意见了?”
曾煜好整以暇,眉目轻扬,长臂舒展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毕竟财政大权不能捏在我一个人的手里,况且,秦老板来上海,
某种程度上对我女人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你女人很怕我。”
曾煜挑眉,脸色微变,没打算在和秦老板继续周旋下去,“秦老板,你该清楚,浦口码头是公家的地盘,不是我想给就能给的。”
“我知道,你只需要放句话,把你的人全部撤走,我自然会安排我的人进去。”
手机在我手里突然响了起来,曾煜瞥向我,
我立即摁了静音,走向餐厅方向接了起来。
陌生的手机号,我狐疑的问道,“你是?”
“我是杜恒!”低冷的声音,我当即一顿,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他紧接着开口,“白芹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原来是找白芹。
我小声答,“没有啊,怎么了?”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瞬,杜恒的声音明显的失落,“她一夜未归,我联系不上她。”
听的出杜恒话语里的焦灼和紧张,我也跟着打起了激灵,“怎么会突然失联,你们吵架了吗?”
因为什么吗?”
沉默。
我刚想说不方便没关系,他兀自开口,“我伤了她。,’
伤是哪方面伤,他没说,我也没问,大概能猜到七八成,但据我对白芹的了解,不像是那种会任性的玩失踪的人,我更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看得出来杜恒也在担心,我连忙转身,往楼上跑,“你现在在哪?”
“我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
“好的。”
电话刚挂断,曾煜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芹失踪了。”我去楼上换好衣服,找不到自己的鞋,又重新奔下了楼。
曾煜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扫了一圈没看到鞋,也顾不上穿了,直接跳上副驾驶,他低头睨了一眼我的脚,二话没说踩了油门离幵。
我给燕姐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看到白芹,
天没去她那儿了,我去广州的这段时间,白芹几乎都是跟杜恒在一起。
燕姐以为杜恒把白芹轮禁起来了,对于白芹的失联,她表示很意外。
“Ju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打她电话全都关机,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我急的说话声都有些哆嗦,我和白芹认识将近四年了,她去哪儿都会跟我说,我从来没有联系不上她的时候。
挂了电话我又问了麻雀儿,依然没有消息,
我把跟她走的近的以及她可能会找的全都问了一遍,别人根本连见都没见过她。
我很怕,怕她会出事,曾煜一边开车,一边握着我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艾伦去找了。”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杜恒所在的位置,公寓门就这么敞幵着,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津味儿。
杜恒衬衫半拉的坐在飘窗上,一手拿着手
淡无光,不知道是盯着自己的膝盖,还是盯着手机屏幕。周身围绕着冷冽的气息,让人莫名的不敢靠近。
曾煜直直的冲了过去,当即质问道,“你把人姑娘弄哪儿去了?”
杜恒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回应。
曾煜揪起杜恒的衣领,将他的后背重重的砸在飘窗上,听到头部撞击的闷响,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拉扯了曾煜的衣服,“冷静一点,有话好
好说!”
酒瓶从杜恒的手里滑落了,滚到我的脚边,
剩余的半瓶酒尽数浇灌在地毯上,雪白的羊绒地毯瞬间猩红一片。
“不知道。”杜恒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不看他现在的状态,我会以为他对白芹的失踪漠不关心。
相反,曾煜的情绪却意外的波动,松幵杜恒后他指着杜恒的鼻子,一字一句的开口,“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些什么总知道吧?她为什么失踪
你计较,但如果这次白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杜恒慢悠悠的抬了抬头,眼帘依旧低垂着,
薄唇开启,声音轻而掷地有声:“如果她出了事,
我也不会苟活!”
他这句话说完,我和曾煜都震惊了,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跟杜恒也接触过几次了,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不喜于色,任何情绪都不会随意表现在脸上,除
了对白芹。
白芹笑他的脸色就会柔和,白芹恼他也会跟着沉下脸,白芹的话是搅乱他情绪的最佳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