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个小包,叫了两打酒,坐下来,她掏烟出来给我,一代软双囍,我曾经的最爱。我说,我已经不抽这个烟了。她自己点上,烟是我教她抽的,分开之后她就上瘾了。我从她嘴里夺过烟,掐灭。拿出南京递给她说,抽这个吧,伤害小一些。她倔强的说,不啊。但自己还是拿出一根点上。我也自己来了一根。短暂的沉寂,我说唱歌吧。她说,好。
只字未提我们的过去,现在。仿佛彼此达成的默契。几次我们凑的很近,酒精上头,我都有抱住她的冲动,但终究没有,逼近过去太久了,已经不可能的现实,继续纠缠是种贪婪。
出来之后,我们走在街上,像以前送她回家一样,除了没有牵手。晚秋天气祁寒,树叶都已凋零,光秃秃的树干伫立在地面,好像在恪守着什么。
她开口说,两年了吧。
我说,不到两年。
她突然停下脚步直面我说,你答应我好好生活,就是这样生活?
我不甘示弱说,是啊,这样的生活很好,我不像你家里有钱,我家里没钱,我现在是为缩短贫富差距做贡献。
7秒钟,可以做什么。鱼可以忘记自己所在的世界,男人可以射出万万个自己,女人可以回忆曾经留下不为人知的泪。
她擦着眼角说,你还是没变。曾经我看见她为我哭,心里会开心。这次却感到荒芜,仿佛泪水掉落到塞北的秋风,会轻易风干。流泪意味不舍,不舍意味依旧要走。
她止住哭泣,平静的说,你陪别人睡一晚收多少钱。
我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有回数,我得看人来才决定去不去,给多少钱我也没准数,但像你这样的不收钱。
相视一笑,是悲伤的基调
今晚陪我吧?话音刚落,我觉得难以置信是自己说的。对于她的笑,这么久了我还是一直没有免疫力,会因此而忘乎所以。
去金龙大酒店吧。她言简意赅,仿佛早有准备。
我没有激动,因为她的眼中是和分手时一样的决绝,无可挽回。她是在预示什么。我想
在交房钱的时候她还是想以前一样,不让我出钱。那时她总是很在意我的钱,现在还是这样。我执意交了钱,上电梯的时候我跟她说,我习惯了房钱自己出。
她说,怎么呢?
我说,自己出钱对方就不会那么放肆,我有拒绝或者讨价欢价的资本。
她点点头,没有啃声。
打开房门,不同得房间,差不多的摆设,不同得女人,差不多的姿势。然而今晚会不一样吗。她的不言不语一直延续到床上,湿着的下体让我轻易的就进入了。没有前戏,我以为应该有,可是没有。没有情话,我以为也应该有,可是也没有。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一直睁着眼盯着我的脸,我看着她的眼,除了死不瞑目以外,这是唯一证明我们是和一具活物在做爱。
我这只蛆不知道在她身上拱了多久,她开口说,你比以前温柔了。
我说,你没以前风骚了。她听了笑了,双手环绕我的腰际,双腿竭力打开,高高屈膝,随着我的动作嘴里开始哼哼唧唧,乳头变得高耸。
我抚摸她,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曾经我像是个贪心的矿工,不断勘探,开采她身体中的宝藏,乐此不疲。她哪个位置有痔,哪个地方是疤,我都了然于心。她带给我的快乐实在太多
开启她的嘴唇,舌头伸到她的口腔,很久没有接吻的我感觉自己是拨开了一只山竹,湿滑的果仁清香甘甜中带有点酸,刺激着我的涎水分泌。
忘情中,我发觉她哭了。
我停止动作咂舌的问,怎么了?
她说,2年了,我不管跟谁上床都想起的是你。
她开始抽咽,我停下来,脑子里一片苍白,闭上眼睛想要用眼前黑暗来中和这种种苍白。
她又开口,我快结婚了。
原来今晚是最后一晚。
在分开的两年里我们的感情早已成为一具森森白骨,如今面对骨头上又长出血肉筋络,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感觉让我既心痛又恶心。我轻拍她的屁股,她翻过的身体,还是那么默契。然而现今这种默契却是一种讽刺。双手抓住她的饱满,后进式插入,匍匐在她身上,她动弹不得。我开始发力,这种蹂躏摧残式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体位,可这次我却不心如刀绞,身体像是被拧到快滑丝的发条,情欲变形,感情割扯,情绪慢慢零碎.前世一次一次轮回寄宿在现在我身体的所有灵魂都苏醒了,那些畜牲,禽兽都在黑暗中朝我咆哮,它们朝我喊,你这个下贱没本事的男人,只能和没有感情的女人做爱,和你有感情的女人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穿上别人的嫁衣,躺在他人的胯下,因为你的无能。说完他们向我进攻。我躲闪,沿着身下这条并不属于我该走道路狂奔,那些畜牲在后面拼命追我。我只是想寻找一个出口。可他们到处都是,那么好吧,既然不能逃脱我就把一切都湮灭吧.
小憩时,我们都没说话,过了一会我又操刀而入。
那一晚我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次,只要想起她即将每晚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我就停无法控制,我的心里还有她。
最后厕所里的卷纸都用完了,把能想到的姿势都用了,她身体能插的洞都使了,我身体中能给的都给了,可我依然觉得不够。
直到东方既白,躺在床上辛苦的喘息,身体空空荡荡只剩心脏还在艰难的负荷。我想起那些过往,畴昔,仿佛昨天
退房告别的时候,她问我,你会好好生活吗?
我说,你呢?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是深秋破晓安澜的水面,有冷光相射。也就是这一眼开始,我喜欢上了这种眼神,换作以前我都会感到觳觫,不知所措。因为每次她说要分手就是这个眼神。
人在长期承受痛苦,无法排解,难以抗拒就会把痛苦误认为快感。这是弗洛伊德说的话,此刻我才有所领悟。
她说,会。
我说,那就很好。
转身离开,她问我,我还能找你吗?
我没有回答,继续走。
人有时就想是断线的寻梦风筝,你爱的是风,爱你的线,即使线断了,爱还是在地面
爱意缪缪人难忘,佑心拳拳天易老。回头向她招手,竖起大拇指,祝福她能幸福。这也是我唯一的能做的了。
秀骨清清自倨傲,天命渺渺无处逃。她流着泪,看着我走远。蹲下身子,无可恃怙的像个孩子。我知道即使逃不开,还是决定依旧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