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吃了几口,老三郁闷地说:“以后咱得自己淘个热得快了,省得回去总跟他们借,还得看着脸子屁股的,我想自己做个电插子,又担心太危险,再说那样烧出的水也不能喝,都是电解水——邵林,懂嘛叫电解水吗?跟你三哥就长学问去吧。”

我顿了一下说:“不行我想办法。”我留了半拉心眼儿,还有100圆现金塞在被口里,没跟老三提过,每天睡觉前都得捏两下,心里总不塌实。

“找老耿?行吗?”老三的意思:耿大队不会帮你违纪吧。

“他们的热得快、电炉子都怎么进来的?”

老三看一眼二龙他们那边,说:“不外乎队长给带,外劳给捎,还有就是那些送货的给运进来呗。我那意思,接见时咱再进点现的,我让蓝师傅给带进来,我们俩现在够铁。”

我说:“还是我办吧。”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做,这正好是个投石问路的机会,而且风险更小。

过了两天,郎队值班,我早算计好了,把钱掖在身上去找他。我明白这种事不能找耿大,要找只找郎大乱这样没有原则的“流氓管教”。

郎队笑脸迎着,我直接说:“有点事求你。”

“啥事儿?不是越狱就行。”郎队爽快得在我意料之中。

“天天回号儿喝不上开水啊。”

“号里不是有水房吗?”

“定时定量,百十号人呢,就一个热水器,一人匀不了一口。”

“好说。回头我跟侉子说一声,你什么时候打水直接去。”

我倒没料到这一手儿,我知道他是水官儿的门子,一时张不开口了,我要是实话实说地告诉他:水房那水一年也开不了几次,人头儿们回来都得自己再烧一遍。那不成打黑报告了?可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裤腰里别着的票子也没法往外掏了。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郎大乱欠我的人情,这么简单就清了?他还得以为帮了我多大忙呢。不行。

我拍一下脑袋笑道:“我跟你还绕什么弯子?知道你爽快才找你的。”

郎队笑出声来,往椅子上一靠说:“就是嘛,我就知道这么点儿事用不着求我,耿大队往那一戳,谁不给你面子?什么事吧,肯定大不了,大了你不找我。”

我笑道:“热得快,热得快能往里带么?”

郎队笑道:“这还用问?明文规定监舍里不准用电器儿嘛,你要它干嘛。”

“烧水啊,就图个方便。”

郎大乱仰着脸笑着:“耿大队要是知道了,你没事儿,我可惨了。”

“我交给杂役用,我就去借光的,出了事儿,在屋里第一个得号长顶雷,谁也不会往下咬我,您当管教这么久,犯人里面这些流氓规矩您还不门儿清?”

“谁是你们组长啊?”

“王老三,放心吧。”

“那给你捎一个?”郎大乱笑问。其实他心里明白,整个监教楼里,少说也有上百个热得快和自制的电插子,哪个出了事?出了事还不都压下去,用这个的没一个是普通犯人,个个都有来头,都有僧面佛面罩着。

我听他一问,马上一掏裤腰,抓出那张叠得紧紧的现金放在他水杯后面。

郎大乱笑了:“耿大给你进的?”

“没敢让他知道。”

郎大乱站起来,告诉我等会儿,摸了串钥匙出去了。很快就回来,手里拎了俩热得快:“都是以前没收的,你挑一个吧,小心点用。钱拿回去,要不我给你上帐?”

我拿起一个新点儿的热得快笑道:“那玩意留我手里是块病,你看着买条烟抽吧,也算我谢你。”

郎大乱很爽快:“得,放我这里,我存着比你存着安全,以后缺什么,我给你买,就一样不行啊——酒,酒坚决不敢带。”

我一边把热得快贴身别在后腰上一边说:“我不是那多事的人,酒这玩意,在里面一滴不沾。”

收工回了号筒,我才把热得快掏出来,告诉老三:“让大乱给寻了一个,以前没收的。”

老三意外地惊喜了:“大乱倒是个办事的。”

马上招呼邵林打了壶温水,插上热得快烧起来。老三惬意地说:“再不用跟别人屁股后面央爷爷告奶奶啦……双喜,准备杯子,水开了都喝点儿。”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那100大圆总算打发出去了,而且从郎大乱这里也试探出了一条小渠道,将来会方便不少,耿大队不能乱打扰,只希望他能真给我办大事就行。

“郎大乱大咧咧,其实也鬼精明,他想通过你,给耿大队捎几句中听的,加深一下印象,将来有什么好事也容易先想起来。”老三望着滋滋想的水壶说。

我把我对耿大队的顾虑说了几句给他。我心里有些别扭,都一个多月了,耿大队一次也没单独找过我,似乎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是他忙,还是根本没把我这里当回事?光搭了个虚架子,弄的我孤零零浮在夹缝里,摸不准方向,多少感觉有些假钦差的意思。

老三提醒我:“估计你家里后面的动作没跟上。耿大可不是你亲同学,隔着姐夫这层皮哪,钱必须得顶上去,别看耿大怎么板脸,那是装逼。一般人送钱送礼他肯定不收,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为俩臭钱儿毁了前途不值。象你这种关系就不同了,可以让你们同学直接办啊,声色不露的。”

看我踌躇的样子,他补充道:“什么关系都别信,钱的关系最铁,该出手时不出手,等最后后悔就晚了。劳改队里,就几度春秋啊,事后再明白,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说:“对,接见时候马上办理。”

*

春天来了。一树桃花美丽着空旷的工区,而天气依然感觉不出多少暖意。

先前并未在意工区里有这样一株桃树,等突然开了花,才夺了大家的眼球,惊艳不已。当日何永就溜过去急折了一大枝粉艳的桃花回来,自己留几朵放在面前的案子上欣赏,大枝的给广澜拿到库房去了,二龙差赵兵寻了两个罐头瓶,加水后把桃花分开插了,库房和管教室各放一瓶。朴主任来了,只是嚷嚷了一句:“别讨厌去啦——让七大的队长看见,臭骂一顿舒坦?”

桃花开得久了,就显得平淡,直到4月份的接见日,我的心才又欢快起来。

琳婧告诉我,藏天爱和游平约耿大队和我家人见了次面,一起吃了饭,至于拿钱去打点的事,琳婧叫我死心,她说耿大队看来真的不会收,藏天爱那里就坚决地拦下了。

“耿大队跟我说,只要不出意外,减刑的事没问题。”琳婧舒心地告诉我。

而且接见以后,耿大队第一次找我谈话说:“你不要想太多,让你当个杂役也不现实,太扎眼,更容易出偏,就安心干活吧,什么闲事也甭跟那些人掺乎,这样将来我也好说话。”

一席话让我仿佛吃了定心丸,突然觉得耿大队也不是那么古板的。

第二单元:操练第三章 (11)笑里藏刀

[今天是爱眼日,大家别太累]

接见后不几日,新一拨的新收就分了下来。

这拨新收来的蹊跷,只有一个人。但当天就看出门道来了,那老兄是二龙的哥们儿,肯定是二龙跟老朴一句话,要过来的。也住进二龙的屋里。

来的叫崔明达,人称达哥,膀大腰圆的,只是稍微有点儿虚胖。面相端正,和善里似乎还隐隐带些阴冷的杀机。

崔明达和邓广澜一样,也下线儿干活,也摆样子,上面的一干人等,也照样装糊涂仙儿。不同的是,崔明达没有邓广澜嘴那么碎,也不好交游,在工区不怎么言语,回了号筒,就扎屋里不露面儿了。

出乎意料的是,二龙把蒋顺治从我们这里要过去了,只让他料理屋里的事,干些卫生、打水什么的杂活,贴身使唤的,依旧是赵兵、蓝伟。

豆子时期的库管“湖北”开放了,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绝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没有波澜壮阔的改变,平时耍威的照旧耍,经常挨欺负的照旧挨欺负,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些,也依旧沉默,老老实实干活,收提工和吃饭睡觉,远离是非纷争,偶尔做做看客,自己的名字反而被大家忽略到几乎忘记。

唯一感觉事态大易并惊悚不安的是王老三。居然是王老三。

王老三身边突然多了一颗丨炸丨弹,不定时的,滴答响着,让他寝食不宁起来。这颗丨炸丨弹就叫龚小可。

龚小可把一条流水线干了一遭过来,冷不丁就被安排到检验台上,说是给王老三当助手,朴主任看老三“一个人太忙”,担心他“受不了”。

龚小可意气风发,跟老三周围转,忙得欢天喜地、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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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我的狱中生活)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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