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年高中毕业,我也赶上了留学的热潮。要说起出国的原因嘛,还真的有点丢人--成绩太撇。高中三年基本上都是混过来的,旷课,打架,早恋我都占齐了,妈老汉儿气的锤心口儿。高三要毕业的时候,老汉儿就喊我走,先递了加拿大,结果签证莫名其妙遭拒了,才改成了新西兰,其实他都不晓得新西兰在哪个踏踏,反正就是听中介的神吹,觉得都还可以,就决定了。签证刚递上去的时候离高考都还有两个月,老汉儿就喊我去外头补习英语,正好我也不想去上学了,就去了川大学英语,其实也是三天打鱼两天筛网的,半年的课程我可能最多去了两个星期,其他时间都在当游神。
转眼签证下来了,走之前的一个晚上,妈老汉儿教育了一晚上,喊我到了外头要好生学习,不要乱交朋友,好生把书读完了就回来。。。blablabla,说了一晚上我也没咋听进去,当时我就是一心想早点离开屋头,不想妈老汉儿管。
那天走的路线是香港--奥克兰--基督城(就是我生活的城市,也是最近大家都听说了,在地震的那个城市)。在香港的时候都还好,到处都有中文,转机的时候也不用取行李,一切都还算顺利。到了奥克兰我就瓜起了,找了半天才把行李找到,又发现找不到国内机场,英语又不好,找人问了半天,人家以为我说的火星语。最后发现一个中国人,赶紧逮到人家问,才晓得从国际机场到国内机场还要坐公车,太坑爹了。车程只有一站,免费的,就是要拖起个20公斤重的箱子走上走下的有点麻烦,好不容易把托运办了,赶紧找登机口,然后悲催的发现全飞机的人都在等我,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哪个名人的一句话“该读书的时候喃,你在产牛牛儿”。
几经波折之后,我终于到达目的地---基督城(最近地震完才听说它还有个名字,叫“克莱斯特彻奇”),从此我杯具的人生就开始了。
到基督城的时候是4月2号,那个时候成都天气已经热和了,新西兰的的季节和中国是反了,4月份刚进入秋季,那天在下小雨,不晓得好多度,反正冷得我打颤颤,我在心头鬼抱怨,坑爹的中介不是说四季如春得嘛,尼玛刚入秋就这么冷,冬天我咋糟得住喃。。。边想边东游西逛的,走之前中介说的语言学校有人来接我,那个人会举个牌牌儿,上头有我的名字,我就一路东瞅西瞅的,硬是看到有个老外(中年妇女,穿的还周周正正的)举了个硬纸壳壳做的牌子,上面是我的中文名字,下面还有“成都”两个字,我就瓜西西地走上去“哈楼”了一声,说我叫***,就无语了。好嘛,我承认我确实只说得来这一句,尼玛12年义务教育阿,我算白读了。那个老外比手化脚了半天,我才搞懂,是喊我吧护照拿给她看一哈,看完了她就直接退给我了,估计是看哈接对人没有。完了我就上了她的车,一路上她问了我几个问题,看我听得那么茫然,也就没有问了。我脑壳靠到车窗上,一边拽瞌睡,一边看外头的景色。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到我住的地方,一路上的交通无比顺畅,完全没得成都那种堵车的场景,人行道上清风雅静的,要不要才看得到几个人,街上基本上就只有树和房子,还都是平房。我看了哈车上的时间,下午4点,啥子鬼地方哦,尼玛成都凌晨4点都比这闹热。想到这我突然觉得有点儿凄凉,未必这就是我未来几年要生活和战斗的地方啊?
搞了半天都没把照片传上来,不晓得是不是涯叔装怪,算了,我先写倒,等会儿再传。
话说汽车终于把我带到了住的地方,英格理习叫“homestay",就是寄宿家庭的意思,说穿了,就是普通家庭和语言学校僚起,学生在这些人屋头住,学校每周在学生的生活费里头提成,这个等下再慢慢八,因为这个homestay就是lz噩梦的开始。
这家人住到海边,人口是三个半,两口子带个娃娃,女的是个大肚子,所以还没出生的就算半个了。这一家人都是当地的白人,都有工作,男的是vodaphone的,应该算电信吧,不过新西兰电信上班的人摸得中国的那么牛b哈,反正就是个普通职员,女的干啥子我也记不清了。再说他们的房子,是两层楼的木质结构,他们一家人住楼上,厨房,卫生间,卧室都在楼上。我的房间在楼下,有独立的卫生间,房间是多大的一间,房间的左边有水龙头,水池子,一个旧冰箱,看样子,以前是厨房。右边是两间单人床,上头堆了无数八床被子还有毛毯,帮重八重的。床的正对面是书桌,书桌面前是一扇大窗子,我推开一看,我的个妈呀,黑区妈拱的一片,不要说灯了,鬼火都看不到,我仔细看了哈,原来是大海。好嘛,我承认我是冒根儿长见识短,作为成都平原来的女娃子,我从来么见过海,连三亚都没去过,就算见过也是电视上的。我原来还把大海想的多浪漫的,现实总是很残酷。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一路上加上转机,差不多20个小时,我眼睛都没有眯一哈,安静下来才发现瞌睡来慌了,于是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了。
等我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9点了,我睡了将近14个小时,这个也是我这20几年来睡得最长的一觉了。我穿好衣服,刷牙洗脸梳头,心想还是应该去给人家打个招呼三,就跑到楼上去,一看,尼玛门上多大把锁,看来他们都上班的上班,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了,我心头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又不是贼,你出个门还要把楼上锁起,太小看人了嘛。再说你把你的房间锁起不要紧,连厨房都锁了,我早饭吃铲铲阿。边骂边下楼回房间,才发现进门左手边的一个柜子上放了个盘盘,里面是两片白面包,拆开看是夹的黄油和果酱,还有一杯牛奶。我咬了两口没吃完,突然好想吃我妈下的煎蛋面。想当年我妈十几年如一日的,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给我弄早饭,啥子酸辣面,简单面,鸡汤抄手儿,醪糟儿粉子荷包蛋,我还一天到黑闹起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的,哎,现在只有各人该背时了三。
话说离语言学校开学还有一周,这一周也没的事情做,可以出去转一哈,熟悉哈环境,吃完“早饭”我就背起书包出去转了。昨天下飞机就遭这儿鬼天气来了个下马威,lz我今天学聪明了,直接把箱子底下的羽绒服翻出来笼起。外头还在长麻吊线地下雨,到处都浇湿的。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街的两边都是住家的,还是只有平房。每条街看起都差不多,我本来方向感就不好,害怕走掉了,所以决定一直只走,现在回想起简直瓜完了。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没看到一个人,最后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草坡坡,翻过去一看,又是海,海边没得一个人,只有翻腾的巨浪,凶神恶煞的一浪接一浪地打起过来。我没多留,就原路走了回去。到了家,我翻出笔记本,网也上不起,肚子咕咕叫,于是决定再出去一趟,起码要把肚子先填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