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肖茉莉(十四)

“你……”肖茉莉想了一会儿,忽然“卟呲”一笑说：“王大哥,你可真有办法,可以说是把我肖茉莉吃透了。好吧,我就搬到这里来住吧,给你王大哥换一个新窝。但是有一点,王大哥,我还是必须得跟你说清楚。”

“好,什么事？你说。”

“我住在这里,只能当着是王大哥把这套房子借给我住,这套房子的产权还是归王大哥,我不要！”肖茉莉倔强地说。

见肖茉莉这种架式,王凯只好敷衍她：“行,行,产权还算我的,就算我王凯借给你住。”但王凯的心里还有个小九九：我管你同意不同意,我过户的登记表上已经写成了你肖茉莉的名字。你现在不要,不要,到时候你住惯了这里,舍不得离开时,我看你会不会要？

兰茉莉住到这套新房里来以后,在一家大超市里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平时上下班,每个礼拜六或者礼拜天休息,则买点好菜,准备王凯到这窝里来休息时,做给他吃,让他享享口福,也让他补补身子。

王凯礼拜六或者礼拜天,经常到肖茉莉这里来玩。说是来玩其实并不十分准确,因为肖茉莉一不打牌、下棋,二不会唱歌、跳舞,所以王凯到肖茉莉这里来,实际上并没有太多可玩的。但如果把王凯到这里来“玩”,只改动两个字——改成王凯到这里来“休息”,或者改成王凯到这了来“享受”,那就再贴切不过了。

肖茉莉为王凯专门到老年人用品商店买了一张金属摇椅。

每次王凯一进来,便对这张金属摇椅上一躺,一边品着肖茉莉递给他的茶水,一边用脚尖蹬着摇椅轻轻地摇,一边还听着肖茉莉用二胡拉出来的曲子……

每次休息完了,从摇椅上爬起来的时候,王凯都要叹一句：“哎呀,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要是能够永远这样躺着听你拉二胡就好了,搞个天上玉皇大帝的位置来跟我换,我都舍不得换……”

第三十七章,肖茉莉(十五)

肖茉莉不爱唱歌,不会跳舞,从头到脚看不到一个文艺细胞,但肖茉莉却会拉二胡。虽然二胡的水平不是很高,但已经蛮像那么回事了。

肖茉莉第一次把二胡搁在腿上,正准备开始拉的时候,王凯从厨房里出来猛一见到,惊奇得差点把眼珠子鼓得掉出来。好在王凯急忙眨了一下眼睛,才好歹又把快掉出来的眼珠子又眨了回去。然后王凯就问：“茉莉姑娘,你会拉二胡？没搞错吧？”

肖茉莉就笑着说：“怎么啦？我就不能够会拉二胡啊？”

“不,我是说你看上去连半个文艺细胞都没有,怎么想起学着拉二胡了呢？”王凯笑着问,“是谁教的你啊？是你们音乐老师？”

“我们音乐老师才不会拉二胡咧！我们音乐老师是个男的,他只喜欢拉手风琴,就是很大很笨,拉起来很要力气的那种。”肖茉莉一边说,一边就用两只手去比划手风琴的模样。

“那你的二胡是跟谁学的,你又怎么会想起来学着拉二胡呢？”

“我的二胡是跟我爸学的。”肖茉莉说到她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而透出一种对往事无比怀念的神态,“我爸年青的时候身体很好,很强壮。他走南闯北,四到处打工挣钱,来养活我们全家。我爸年青时性格开朗,喜欢讲笑话。我爸长年在外打工,在家里呆的日子不多,但尽管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每次回到家里,他总会把在外面听到的一些笑话,加油添醋地再说给我们听,一直把我们几姊妹和我妈,全哄得前仰后合地开怀大笑为止……”

“可惜呀,那样的日子居然就那么地短暂,那么地不堪一击……”

“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搞清楚我爸是在哪年哪月,又是在什么地方就给染上了肾炎,等发现他越来越瘦,越来越没有力气,以致于有很多重体力活都已经干不了了的时候,我妈再陪着他到医院里一检查,才发现我爸的肾炎已经到了中晚期。”

“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到后来已经完全不能外出打工了,只能一天天地呆在家里养病,养身体。那段日子他躁啊……经常骂人,经常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