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郑重地给妹妹讲的第一个故事是小胡蝶和赵建的故事,这是一个来自天涯网友的帖子,以男主角赵建的第一口吻叙述,讲述的是一个哥哥和妹妹的故事。哥哥赵建在读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和班上同学去福利院献爱心遇见了一个叫胡蝶的小女孩。当时的小胡蝶只有十岁,孤儿,她和所有福利院小朋友都不一样,比所有的小朋友都漂亮,比所有的小朋友都认真,在所有的小朋友都跑上来领礼物的那会,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书,引起了赵建的注意。赵建开始关心她帮助她,小胡蝶聪明懂事漂亮可爱,特讨人喜欢,赵建和小胡蝶很投缘,两人以兄妹相称。赵建开始从生活和学习上全面资助小胡蝶,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小胡蝶对赵建也很依赖很依赖,兄妹感情越来越深。赵建决定把小胡蝶收养到自己家里来做真正的一家人。他们的真情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和支持,包括赵建的女朋友,扫除一些麻烦后,小胡蝶告别福利院,成为赵建家的一份子。赵建当时大学还没有毕业,又为了更好地照顾小胡蝶的学习,就把她带在身边和自己一起读书和生活,哥哥和妹妹甜蜜又幸福。
这个帖子由于引起出版社的兴趣而在天涯论坛停止更新。所以我没有看到故事的结局,但通过作者和读者的互动以及他标题的提示还有我的判断,哥哥和妹妹最后成为了一对恋人。
这个帖子写得很美,以至有些读者怀疑故事的真实性,认为是YY小说。但我愿意相信它是真实的,或是即便是假的,我也喜欢这种美到极致的爱情。也喜欢帖子中一个读者的回复:“小胡蝶心里以后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
是啊,小胡蝶还能爱上谁?在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在她的世界只有美丽童话的时候遇见了给了她整个世界的哥哥。
看了这个故事后,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妹妹,我要是在你十岁的时候认识你多好,那样就没有人能把你抢走。”她笑着说:“我十岁的时候才读小学三年级呢。”
这个故事,我想传达给妹妹的是:小胡蝶和赵建原本是彼此生活在很难有交集的两个世界中的人,他俩年龄的差距,他俩家境的差距,他俩观念的差距……可到最后小胡蝶还是从义妹到亲妹妹最后变成了哥哥的情妹妹!很多很多的差距让这个故事的发生显得传奇显得不可思议,所以才会有人说作者是在编造一个萝莉控的故事。或许我之前对它是将信将疑,但经历过和妹妹的平安之夜后,我已经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了。我和丝丝之间与赵建和小胡蝶之间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妹妹你难道就感觉不出来吗?
悲催的是,妹妹在听我的第一个故事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感觉,过了一段时间后我问她,她说她听完故事就睡着了。
第一个故事以完败告终。
第二个故事,是在听杨阳说(妹妹也说到过)平安夜那天他打电话给妹妹邀请她去镇政府参加活动之后的想法。我知道杨阳那天是希望妹妹和小镇长能正式见个面,所幸妹妹拒绝了,不然《亲吻》一节就无法和大家见面。但一系列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各色男男都对妹妹别有想法?真的是因为妹妹的美貌让大家人见人爱吗?那我们为什么不会对杨幂刘亦菲心存幻想呢?是因为我们知道她们是我们无法触及的月亮。那为什么小镇长柴校长她们不会对另一个漂亮的支教老师(在大合唱的时候,章世发现了两个美女,一个是妹妹,一个是**,鉴于**在这个帖子中连女N号都算不上,就不费心给她取名了)青睐有加呢?我琢磨了很久,觉得这与妹妹爱笑的天性有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我给妹妹讲了《婴宁》的故事。
《婴宁》是《聊斋志异》中的著名篇章,文中刻画的人物形象婴宁是作者蒲松龄本人以及千百年来的读者最喜欢的,一如金庸笔下的赵敏和小龙女的结合体。
婴宁赢得大家的广泛喜爱,是由于她爱笑的个性。婴宁的爱笑是未经世俗污染的自然天性的自由流淌:无时无地的笑,千姿百媚的笑。路上遇见一个陌生人,她会莞尔一笑;跟长辈首次见面,她会嗤笑不已;母亲责骂的时候,她仍笑意难忍;结婚行礼的时候,她居然笑得直不起腰,以致结婚典礼无法正常进行。
谁不喜欢爱笑的姑娘?谁不喜欢爱笑又美丽的姑娘?婴宁出场时,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谁不为之倾倒?我们的书生王子服一下就神魂丧失。
这个故事是悲是喜,无法说清楚。说喜吧,婴宁和王子服亲上加亲(本是表兄妹),终成眷属。说悲吧,婴宁历经一事后,再也不笑了。无论评论家对故事的悲喜性质如何界定,个人的感觉是失落,和婴宁的笑一样永远的失落,还有就是愤怒,对致使婴宁笑声不再的纲礼伦常无比愤慨,此外还有痛苦,为生在这个压抑人性自由的世界上的无法言说的痛苦。
我想通过《婴宁》的故事告诉妹妹的是:妹妹,你就是一个和婴宁一样的美丽爱笑的姑娘,是哥哥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唯一一个和婴宁如此相像的女孩。哥哥和所有的人一样都爱上了你的笑,只是希望妹妹明白,爱上你笑的人并不是都和哥哥一样。哥哥的爱,和王子服一样,爱进魂魄里。而有些人对你的爱或许就像西邻之子(王子服庭院后有一株木香,婴宁经常攀登到上面去摘花把玩,有一次被西边邻居家的青年看到了,一时目不转睛,婴宁没有躲避,反而朝他一笑,又用手指指墙角下。西邻子以为婴宁对他有意思约他晚上在墙角约会,于是当晚翻墙而来,见婴宁果然在那里等他,就上去轻薄,不想下阴遭锥刺,再看婴宁原来是一节枯木。西邻子回去后当夜身亡,婴宁家被西邻父以妖异害人告上公堂。虽然后来县令仰慕王子服才情,不予怀疑,但对王家造成的影响总是不好。王母就告诫婴宁说:“是人都会笑,但应该在该笑的时候笑。”但这件事后,婴宁再也不笑了,即便别人故意逗她,她也始终不笑。)轻佻而猥亵。
我想对妹妹说的或许和王母一样:“人无不笑,但须有时。”我不希望,西邻悲剧在妹妹身上重演,因为那样会夺去妹妹最纯真的笑容。
鉴于第一个故事的失败,讲完这个故事后,我直白地对妹妹说给她讲这个故事是有所寓意的。她很疑惑地问我:“哥哥想告诉我什么?”我轻柔地说:“妹妹,哥哥觉得你很像婴宁。”妹妹笑着说:“哥哥,你把我抬得太高了,我哪能和婴宁比啊。”我很认真地说:“在我心里,我就是有这份感觉。”,妹妹娇笑道:“那哥哥以后当了导演,请我去演婴宁啊。”我被她逗笑了:“希望有这一天,你都不用培训,演出本色就可以了,到时你拿最佳女主角奖,我拿最佳导演奖,冲击奥斯卡去。”妹妹在电话那端便笑得止不住。
我顿了顿,就转入正题地问妹妹:“妹妹,你觉得小镇长为什么会喜欢你?”她沉吟了片刻说:“我不知道,我都没跟他说过话。”我又问她:“妹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笑嘻嘻地道:“没经历过,不知道耶。”我再问她:“你觉得小镇长对你是一见钟情吗?”她哼哼哈哈地说:“应该不会吧,妹妹还没这么大魅力吧。”我正色道:“那你说为什么你话都没跟他说过,他会喜欢上你?”妹妹被我问得有些云里雾里,也有些急了:“哥哥,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说:“好,那哥哥就跟你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小镇长的情商应该没有达到一见钟情的境界。他就和你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就对你来电了,我觉得是你的笑惹的祸。就像婴宁一样,逢人便笑,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妹妹有些意见地说:“微笑待人,这有什么错吗?”
我解释说:“微笑待人是没有错,错在不分对象不分场合,都笑得那么灿烂,难道在你的眼中,每个人都值得你这么开心吗?”
妹妹有些委屈地说:“不是你说的那样,像小镇长,他是领导,和我又是第一次见面,我总得讲点礼貌,不让我笑,难道让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