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难得礼贤下士请下属吃饭,要不我们改天再吃农家菜”我边下楼边扭头对白云说。
“少罗嗦,我就喜欢吃你这道农家菜,就不喜欢吃吴非那个海鲜!”白云冲我屁股踢了一脚,“不该操心的你少掺和!”
我不再说话,直接下楼,去推自行车。
我推着自行车在大门口等白云。
“哎,我的自行车胎没气了。”白云过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你带我去!”
木有办法,我只能答应下来。
白云乐滋滋跳到我的车后座,右手自然地揽着我的腰:“,咱们出发!”
我深呼吸一口气,在出发前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蓝月办公室,不对,现在是吴非办公室的窗户。
不出意料,吴非正站在窗前往外看。
我知道吴非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我甚至都能看到吴非眼里的火焰。
我心一沉,脚下一用力,自行车飞速驶出了院子。
突然加速,白云在后面揽我腰的手也一用力,等于半抱着我的腰了,边笑嘻嘻说:“哎哟喂,吓了我一跳,这么着急干吗,小伙抢媳妇啊。”
我苦笑没回答,感觉离开吴非的视线了,才放缓了速度。
外面温度很低,白云出来的时候忘记戴手套,一会就在后面直叫:“好冷,手都快冻僵了。”
我不作声,只顾骑车。
以往在冬天,我骑自行车带着萍儿的时候,萍儿都是把手伸进我上衣外套里面,隔着毛衣抱住我的腰。
可那都是过去了,白云不是萍儿,再说萍儿已经和我不在一起。
虽然我很同情白云的状况,但没法帮她,于是说:“我骑快点,马上就到了。”
“不行,再冻一会手就掉了,”白云不由分说把手伸进了我棉衣里面,隔着毛衣搂着我的腰:“小伙借个光,用你火热的身体温暖我冰冷而渴望的小手吧。”
我只能默认,因为外面确实冷,清冷的寒风吹得我脸颊的皮肤发疼,更别说一个白云的手了。
我感觉到白云的小手在我腰间肚皮的位置不安分地倒腾着:“哎,真热乎,好温暖,从手暖到心。谢谢江记者,又做车夫又做火盆。”
我不理会白云在后面的调侃,只顾卖力骑车。
一会儿,我身体左侧的腰间又多了一只手,白云把左手也伸进来了:“好人好事做到底,俺这只手也冻得受不了了,干脆左右开弓,同时温暖一下。”
这样就等于白云的两手都在我腰间,呈半搂抱的状态,而且白云这么一抱,她的上身和脸都自然贴到了我后背。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狡猾的丫头把我暗算了,我中计了。
然后白云坐在后面就老实了,不再折腾,抱住我的腰,在我衣服里面的两只手也不乱动弹,隔着毛衣紧贴我的身体。
我感觉到了白云两只手的温度和力度,感觉到了白云在后面的依靠和体贴。
我心里很糟糕,吴非对今天的事不知会怎么想,我可不想得罪年轻的吴主任。再有就是可别在街上遇到报社的熟人,不然可就真说不清了。
走到一个路口,红灯。
我刚停住,一辆轿车停在左边,车窗摇下:“江枫,你干嘛去”
我转头一看,车窗里露出的是胡静那张白皙妩媚的脸。
我心里感到窝囊,真倒霉,越怕见到熟人却偏偏遇到胡静。
我还没开口,坐在后面的白云先发话了:“哟——静姐啊,我和江枫要去吃晚饭呢,你干嘛去呢”
白云说话的时候,两手继续放在我棉衣里面的腰间,上身依然贴紧我后背,口气显得很放松。
胡静看到了我身后的白云,也显然看到了白云的手放在哪里,笑了下:“我去赶个饭局,呵呵,那你们去吧。”
边说胡静边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摇上车窗。
绿灯一亮,胡静乘坐的小轿车疾驶而去,我和白云也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江边农家菜馆,我停住:“可算到了,下来!”
白云恋恋不舍将手抽出来:“哎,好快,还没感觉够就到了。”
白云话里充满了留恋和遗憾。
我和白云进了饭馆,找了一个安静的木屋,房间里炉火正旺,很温暖。
我先去点菜,回来的时候发现白云把羽绒服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白云身材很好,1米65的个头,身体匀称,胸部丰满,特别穿着紧身羊毛衫之后更加明显。
我不敢直看,垂下眼睑坐下:“你现在不冷了吧”
“这会儿不冷了,这炉子真暖和。”白云的脸蛋白里透红,笑着看我:“不过呢,这炉子再暖和也比不上你的身体咯。”
我一笑:“胡扯吗这可能吗”
“真的吖,小江记者。”白云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这取暖炉只能温暖我的身体,而你的身体却能温暖我的心呢。”
我又笑:“文人的小资情调,你就发酸去吧。对了,美女喝啥酒”
“你喝啥”
“白酒!”
“那我也喝白酒,你喝啥牌子的”
“江城大曲!”
“我也喝江城大曲!”白云毫不示弱。
于是我要了一瓶江城大曲。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们都不喜欢用小杯,就直接倒在茶碗里喝。
我和白云你一口我一口,我的身体很快暖和起来,脱下外套。
“江枫,你刚才说俺是文人,俺得给你纠正一下。”白云喝了几口白酒,脸色红晕,话多起来,“其实咱们做记者的,根本就不算文人,也不配文人的称号。真正的文人都是做学问搞创作的,都是高风亮节,我们算什么写个千篇一律的新闻稿,木有任何文学滋润,高中生都会。还有就是,这做记者久了,个个都是混混,混酒场混职场混女人场,三教九流的场合都混,哪像是文人呢叫我们文人啊,我还真觉得惭愧,辱没了文人的称号咯。”
我点了点头:“白云,你做记者时间长,体会比我深,你说的很有道理,或许以后我能体会地更加深刻。”
白云笑了:“对我们女人来说,能做个记者编辑,图个安静清闲,也就满足了,你们男人呢,有野心的男人,哪有会甘心一辈子做记者编辑的都是利用这职业积累社会资源,为自己今后的进步做跳板。”
“你说的很对,我就属于那种没野心的男人,我觉得能做一名记者已经很光宗耀祖了。”我谨慎地说。
方明哲家在儿童医院后面的一个院子里,穿过一条小巷子,前面豁然视线开朗,一个城市中的小花园,前面一排别墅,别墅前面是一个花池,被白雪覆盖,显得美丽而安静。
按照蓝月给我的地址,我来到最东头那座别墅门前,按了门铃。
接着有人开门,是小保姆。
小姑娘还认得我,见我手里抱着大娃娃,友好地笑了:“大哥哥请进!”
我跟着保姆穿过院子,在门前的台阶上使劲跺跺脚上的雪,然后进屋。
屋子里热气融融,方明哲和女主人正围坐在餐桌前,两人中间坐着姗姗,桌子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一场生日午宴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