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热打铁,说了一通蓝月的优点和好处,大大夸赞了蓝月一番,同时灵机一动,指着桌子上的高档烟说:“这是她专门让我捎给爸抽的,特意去超市买的!”
我刚说完这话,爸就抬起头,两眼冒火,一把摸起那几条烟,二话不说扔进了火盆。
火盆立刻窜起一米多高的火苗,几条烟瞬间化为乌有。
接着爸猛地站起来,摸起妈刚才用的擀面杖,冲我就打:“孽子,老子打死你个孽子,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个孽畜,我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我把脑袋一抱,任凭爸的棍棒落在我身上。
妈瘫坐在地上抚脚大哭。
爸继续狠狠地打着我。
我咬紧牙关不吭声,也不躲避,任凭爸爸打。
妈嚎啕哭了一阵,又站起来扑到我身上护着我,边冲爸哭喊:“不要打了,老江家就这一个男丁,打死了谁给你传后。”
爸也打累了,气地扔下擀面杖,坐在板凳上喘粗气。
妈妈抱着我热泪滚滚:“宝宝,我的儿,你这是中了啥邪了,是被妖津缠身了啊。明儿个妈带你去找张半仙看看,驱驱魔。”
“妈,我没中邪,也没被妖津缠身,她不是妖津,我真的喜欢她,她是我经历过的最好女人。”我倔强地说着,“我要娶她,要和她结婚!”
“混蛋,你是给老子找儿媳还是找大妹子老子才比她大10岁……你这个孽子!”爸怒吼着又摸起了擀面杖,“今天我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子!”
妈吓得赶紧又扑到我身上护住我,边冲爸喊:“老不死的,你还真要往死里打啊,打死了看谁给你送终!”
爹气地浑身哆嗦,两眼狠狠瞪着我,像要把我吃掉,将擀面杖一扔进了里屋,一头栽在库上。
堂屋里剩下我和妈,妈抱着我很伤心,不停抹眼泪。
我给妈捶着背,心如刀割,却又无比坚定。
第二天早上,风歇雪停,外面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山川大地披上了银装素裹。
我无心看雪景,爸气病了,躺在炕上没能起来。
妈挣扎着下了炕,去村里老中医哪儿抓了草药,给爸熬药。
我得回去了,只请了2天的假,在家只能住一天。
我临走前,妈将煎好的中药倒在碗里,递给我:“给你爸送去!”
我端起中药走到爸的炕前:“爸,你喝药!”
爸睁开眼注视着我,眼角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我也无声地流泪了。
爸坐起来,把中药一口气喝光,然后用手抹了一把眼角,口气变得非常严厉:“你下次必须把萍儿给我带回来,不然就永远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我心里剧烈抽搐,无声的泪再次喷涌,默默转身出了里屋。
我再次拒绝了妈要带我去驱魔的要求,告别满怀哀愁的爸妈,走在初冬的雪地上,迈着执着的脚步,回到江城。
这个冬天寒冷而漫长,我的心也在冰冻和复苏之间轮回。
蓝月在来信中终于告诉我,她最近的心思都在很快就要开始的人员调整上,单位这次拿出10多个职位进行公开答辩,竞聘上岗,新闻中心空出一个副主任的位置,好几个人瞄着这个职位。
蓝月符合上岗竞聘的条件,但因为她来的时间太短,在人脉上不占优势,而且,在工作的熟练程度和能力上,也还有距离。所以蓝月最近一直在努力工作,努力熟悉业务,努力和同事们融洽关系,努力做好自己的竞争方案。
“人生机遇难得,错过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来,凡事我皆努力,成败不必在我,做了,努力了,实现不了也没遗憾。人生就是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蓝月在信中这样说。
我深受鼓舞,蓝月是我生命中的灯塔,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蓝月是我事业上的导师,引导我在光明的道路上奋勇向前;蓝月是我生活的不竭动力,鼓励着我满怀热情为理想而奋斗!
在信中蓝月还告诉我一件事,自从上次丁浩然来江城和冯世良吃饭,认识了胡静之后,胡静就和丁浩然建立了联系。丁浩然好像对胡静很感兴趣,言辞之间颇多赞美之词,说胡静公关能力很强,做事很泼辣,有闯劲等等。胡静在最近还去过几次东州,和丁浩然吃过几次饭。当然这饭局蓝月没参加,这事是丁浩然后来在无意说出的。
我看了没啥感觉,丁浩然是在东州,胡静在江城,又不会写稿,她巴结丁浩然,丁浩然即使赏识她又什么用蓝月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或许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吧。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胡静也就是喜欢虚荣,喜欢结交上面的人而已。
“胡静不是一般的女人,路子野,心也野,做事没有原则,喜欢走上层路线,你千万不要得罪她,宁得罪君子不罪小人。你记住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一定记住。”蓝月在一次电话中又叮嘱我。
蓝月这些话和我说过很多次,我都听腻了,虽然我每次都答应着,但逐渐产生了一种想法,虽然蓝月说的有道理,但胡静对我好像没有什么坏意,每次见了我都很友善。再说了,我和胡静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蓝月这么说,或许除了正常的理由,也有女人的小心眼在里面吧,担心胡静勾引我。
当然这些想法我不能对蓝月说,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采访回来,把稿子交给吴非回到办公室,只有白云在。
我刚坐定,白云就开始纠缠我:“江枫,你答应请客的,一直没兑现呢”
我想起白云的菲利普剃须刀人情还没偿还,她还挂念着。
“好吧,你想吃啥,想到哪儿吃,我今晚请客!”我边收拾办公桌边对白云说。
白云走过来站在我对面,边帮我收拾东西边说:“随你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到哪里吃什么都乐意,都木有问题。”
白云这话显然一语双关。
我避开白云火热而多情的目光:“不然我们去吃农家菜”
我知道江边有一家土菜馆,环境不错,菜做得也很有味道。
“行啊,当然没问题,我说了,只要和你一起,去哪吃都行!”白云的声音变得温柔而活泼。
“咱们骑自行车去吧,那边比较偏,回来可能打不到出租车,再说也不是很远。”
“啊!”白云爽快地说。
然后我们关门下班。
经过吴非办公室的时候,门半开着,吴非正扭头向外看。
“吴主任,我们下班了。”我打了声招呼先走,白云跟在后面。
“白云!”吴非喊白云。
“啥事”白云停下来,我放缓了脚步。
“下班后我请你去吃海鲜吧”吴非说。
“谢谢吴主任,我最不喜欢海鲜,你自己去吃吧!”白云说完就下楼,紧跟在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