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蓝月去了哪里,今天是住在江城还是直接回东州,也不知道蓝月今天还和不和我联系。
我怀着期待而又茫然的心情等待蓝月的消息。
直到下午开完会,我回报社交了稿子,也没有蓝月的任何消息。
晚上,我躺在蓝月家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很郁闷,又有些惆怅。
想起中午他们关于蓝月和楚哥的话就生气,麻痹,蓝月是老子的女人,你们瞎捣鼓什么冯世良真会拍马屁,拍地楚哥一愣一愣的。
我烦躁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蓝月家座机电话响了,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哪里”
“阿枫,我是姐姐。”电话里传来蓝月温柔的声音。
我登时困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姐,你在哪”
“刚到东州,我估摸着你可能会在我家里,就打了座机,果然……”蓝月笑着说。
“你回去了啊,怎么这么快”我有些失落和遗憾。
“丁主任今天是专门来走接我的程序的,程序走完了他还有事,我没办法,只有跟着他回来。”
“你走了,那这房子咋办”我说。
“以后你就不要在那狗窝里住了,住在我家里好了。”蓝月呵呵笑着,“反正这不是报社家属院,这楼里几乎没有认识我的。”
我答应着,又想起中午吃饭的事情:“今天中午我差点气死了,听听冯总说的那些话,看看楚哥幸福的神态,看看你笑呵呵的样子,哼!”
蓝月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阿枫,我可以不去爱别人,但却无法阻止别人喜欢我。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要这么小家子气,我不喜欢,虽然这说明你爱我。”
我不语。
“阿枫,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会忠于你,忠于我们的承诺,忠于我们的……爱情。爱是信任,爱是执着,爱是彼此不变的承诺。爱需要共同的呵护,还需要彼此的真诚。”蓝月诚恳地说着。
“嗯,姐,你可千万不要诳我,不要骗我。”
“阿枫,你不应该对我的人品产生任何怀疑。”蓝月的声音严肃起来,“正因为我以前骗过别人,所以我现在痛恨欺骗。假如有一天,当我们发现彼此之间有欺骗和谎言,那都是不能原谅不能饶恕的,那都会给我们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我坚信我和你都能彼此信守着真诚和坦白。”
我心里一阵恐慌,脸色煞白,幸亏蓝月看不到我的神色。
我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今晚蓝月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变得忐忑起来,我明白,蓝月温柔如水的背后,是坚定的果断。
我不知道万一蓝月知道了我和萍儿的事,会有怎样的风暴降临。
在其后的日子里,每当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很惶恐。
这天上午,吴非派给我一个任务:“江枫,江城大学外语系建系10周年系庆,你去采访。”
说着吴非递给我一个大红请柬:“你的母校你去最合适,再说部里只有你一个记者了,其他人都有任务出去了。”
我本想推辞,听吴非这么一说,没有理由了。
“一会江城大学外语系的人带车来接你,你9点到报社门口等车。”吴非又说。
我心里惴惴不安,到江城大学外语系去采访,太棘手了,萍儿以前可是一直大张旗鼓地吹嘘我,她的同事一定有很多知道我名字的,这次我这个陈世美去了,不知会受到何种款待。还有就是如果遇见萍儿,我该如何面对呢
幸亏这种庆典属于小活动,一般也就是发个简讯,走过场就可以。我打定主意,到了之后先签到,然后拿着会议材料瞅他们不注意悄悄溜走。纪念品也不要了,反正学校都是穷单位,也没什么好东西。
这样盘算着,我收拾好采访工Ju,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报社门口等车。
9点5分,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报社门口,车前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位30多岁的女士,留着齐耳短发,显得很津神。
我直接走过去:“江城大学的”
“是的。”女士笑着打开车门下车:“你是去采访的记者吧”
我点点头:“对!”
“不好意思,刚才接电视台的记者耽误了下,迟到了5分钟,请上车吧。”
“没关系。”我拉开车门上车,电视台的记者在车上。
经常一起联合采访,大家都熟悉,一见面就亲热招呼。
“江枫,好久不见你小子了!”电视台那哥们冲我就是一拳,亲热地说。
坐在前排的女士闻听回过头:“你叫江枫”
我心里暗暗叫苦,坏事了,这女的一定从萍儿那里听过我的名字。
我无可奈何回答:“是的,我叫江枫。”
说完我低头等那女士的反应,不知道是唾弃还是冷骂。
没想到那女的竟然笑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枫啊,久仰大名,今天可算见到大活人了。”
我有些发懵地抬起头,想看看这女的是不是在说反话。
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张真诚友好的笑脸。
“老师,你……认识我”我结结巴巴说。
在学校呆久了,见了学校里工作人员都叫老师,老习惯。
“呵呵,大名鼎鼎的江枫记者,江城大学优秀毕业生,中文系的,怎么会不认识呢再说不是还有我们的麦……”那女的看看我旁边的电视台记者,顿了下,“我姓章,今天负责接待你们新闻记者。”
“章老师好!”我急忙说。
我心里直发蒙,这位章老师貌似知道我和麦萍的事情,但又貌似不知道我和萍儿已经分手。
章老师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暧昧:“江记者,你的大作我们系里的人可都是常拜读的哟,我们系里可有你最忠心的粉丝。”
我心里异常尴尬,知道她指的是萍儿,萍儿说过,她经常在同事面前骄傲地提起我,给大家看我在报纸上发表的稿子。
“章老师过奖了,拙作不值一提。”我如坐针毡。
章老师或许是觉得我在同行面前不大好意思,笑了笑不再多说。
路上,驾驶员和章老师聊起天来。
“英姐,你外出学习昨天才回来,也没来得及在家好好休息,接着就开始忙了。”驾驶员说。
我一听傻了,英姐!这章老师是英姐,就是萍儿说过对她很好的英姐,就是蓝月的大学同学英姐!
我顿时乱了方寸,头皮蒙蒙的,接我的竟然是蓝月的同学,竟然是萍儿的闺密。
看此时英姐对我的态度,应该不知道我和萍儿的事。
我知道萍儿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这样的事她不会和外人说的,老五要不是看了萍儿的日记和遗书,也肯定不会知道这事。
可萍儿自杀未遂这样的大事,难道英姐会不知道
我正寻思,听到英姐对驾驶员说:“没办法啊,出去一个多月,系里的工作还没移交回来,幸亏麦萍帮我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