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蓝月眨眨眼:“姐,你是说外力”
“是的。”蓝月轻轻地笑起来:“小傻瓜,通俗地说,一个人要想成功,第一,你自己要行;第二,有人说你行;第三,说你行的人要行。”
我觉得蓝姐这话很津辟,又有些似懂非懂。
喝完第二瓶红酒,蓝月的脸更红了,目光妖娆地看着我:“阿枫,我们跳舞吧。”
我点点头。
像第一次那样,我和蓝月来到客厅,蓝月打开音响,又是熟悉的《那年那月那人》,蓝月好像特喜欢这支曲子。
当温婉舒缓的音乐洒满客厅,在迷蒙的灯光下,我和蓝月抱在一起,在客厅里缓缓移动着脚步。
跳着,蓝月慢慢牵着我靠近了沙发,主动倒在了沙发上……
那一夜,注定是难忘而热烈。
第二天一早,我上了返回江城的大巴,蓝月送我到车站,又给我买了一堆路上吃的东西。
“阿枫,回去好好做事,记得常给我来信。”蓝月站在车窗下,仰脸看着我,眼睛湿湿的。
我看着蓝月点头,努力一笑。
大巴车开动了,我依依不舍地和蓝月挥手告别,大巴走了很远,我回过头,蓝月还站在那里,身影显得孤独而寂寥。
相逢总是那么让人期待和欢欣,离别总是那么让人伤感和惆怅。我失神地看着窗外没有尽头的绿绿的原野,下一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蓝月呢
此次见面,蓝月仍然没有和我谈起她的过去。
蓝月不说我不问,我相信到了该说的时候,蓝月会告诉我的。
别离蓝月回到江城,我将面对萍儿,面对和萍儿的诀别!
一想到这事,我不由就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向萍儿说,心里很踌躇纠结。
回到江城后,我没有想出该如何对萍儿说出分手的话,我缺乏足够的勇气,萍儿对我无可挑剔,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我不敢面对萍儿一颗善良的心,不敢面对萍儿被伤害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是混蛋,施为人所不齿的混蛋。但我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在一条单行道上不能自拔地走下去,无法回头。
虽然我没有对萍儿说分手,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萍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疏远萍儿。每日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我的心里都被蓝月所充斥,我的脑海里只有蓝月,萍儿已经完全没有了位置。
回顾自己的情感变化历程,我感觉很可怕很无耻,感觉亵渎了萍儿对我的爱,不配接受萍儿的爱,同时我又感到,原来我和萍儿的爱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在蓝月面前,我对爱情的所谓坚信和执着,瞬间就化为齑粉。
时间在悄悄流逝,转眼1个月过去,夏天的炎热已经消退,秋的凉爽无声浸润到每个人的身体。
在这期间,我和蓝月除了短信联系之外,更多的是通过写信交流,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频率。
我给蓝月写信,除了倾诉思念之情,就是报告最近的工作情况,蓝月给我回信,则更多的是谈我的工作,帮我分析问题和解决办法,鼓励我努力工作,偶尔她也会谈起自己的工作。
我牢牢记住蓝月的话:男人一定要做事业。
我把除了想念蓝月之外的更多时间投入到工作中去,周末从不休息,即使吴非不给我安排采访任务,我也会自己主动找项目下去采访。
我这样做,除了工作上的原因,更多的是不想创造和萍儿在一起的机会,萍儿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总是在忙。萍儿几次到我宿舍来看我,都吃了闭门羹,我在外地采访。
从萍儿给我打电话的语气里,我感觉到萍儿一方面想我,另一方面又心疼我,嘱咐我要多注意自己身体。
我感觉自己和萍儿现在的话越来越少,老感觉没什么可说的,萍儿曾经的绵绵细语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调料,可现在在我眼中充满了无聊,成了喋喋不休的枯燥絮语,肤浅而又稚嫩。而和蓝月聊天,则是那么值得品味,那么成熟和深沉。
我知道自己正在变,从意识到灵魂,但我无法阻止无法遏制自己,我在情和欲的泥潭里越滑越深。
我近乎疯狂的工作博得了吴非的赞赏和夸奖,同时我的名字在报纸上出现的次数也越拉越多,最多的时候,当天报纸的4个版,除了末版是广告,其他3个都有我的重头稿件。记者部的同事们也都对我刮目相看,看我的眼光充满了越来越多的敬佩和尊重。特别是白云,每天都在报纸上看我的稿子,然后在办公室公开赞扬一番,毫不避讳用热烈的目光看着我。
我清楚,尊重源自于实力,特别在报社这样的单位,笔杆子里面出威信,不会写稿在记者部就无法立足,也没有人会真正把你放在眼里。
我用自己的能力和实力得到了他们的尊重。
我不和白云交流那种热烈眼神,也不对白云抱有任何别的想法,因为我心里有蓝月,我的月姐。
我最近发觉,离过一次婚的吴非对白云原来有那么一层意思,那是我偶然在下班后回办公室的时候遇到的,那时吴非正在向白云表白,而我站在门口听见了关键的几句。我立刻想到,白云在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吴非的眼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快,即使是瞬间消失,但逃不过我敏锐的眼睛。
我不想得罪吴非,因为他是我的上司。蓝月和我说过:对上司要尊重尊敬,不要和上司对抗,得罪了上司,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我总是用纯同事的那种眼光和笑容客气地与白云交流,虽然她看着我的时候依然很暧昧。
就是有件事让我不大开心,蓝月寄给我的这几次信,都是吴非从收发室给我带上来的。虽然蓝月用的是普通的信封,信封上没有写地址姓名,但我总感觉吴非每次递信给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什么意味说不出,就是感觉别扭。
我有时候感觉,吴非那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充满了智慧和机敏,或者说是狡猾和灵动。
这段时间,我每天经过蓝月紧闭着门的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守望,我想这办公室的门哪一天或许会突然打开,里面坐着我的蓝主任。但我又害怕这门打开后,原来蓝月的位置坐的不是她,而是吴非,那就意味着蓝月的调动手续办完了,她彻底离开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从蓝月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每天如此。
这天上午,我从外面采访回到报社,正好遇到送信的人刚走。我开心地直奔收发室,满怀期待去看看有没有蓝月的来信,按照我和蓝月写信的周期推算,应该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如此,收到这一次来信,接着回信,然后又陷入等待下一封回信的期待中,这种期待充满了甜蜜的煎熬,幸福的憧憬,还有痛苦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