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妈妈呀,我好想好想妈妈的。”姗姗紧紧搂着大娃娃,“大哥哥,你能告诉我妈妈干嘛去了吗”
“这个大娃娃是妈妈给你买的,特意委托叔……大哥哥给你带来的。”我温柔地对姗姗说,“妈妈在外地忙着上班赚钱,妈妈说要赚很多很多钱,给姗姗买很多好玩的大娃娃,好不好呢”
“不好呀,不好呢。”姗姗突然将大娃娃一扔,躺在库上大哭起来,两只小腿在空中乱踢,“我要妈妈陪姗姗,我要妈妈陪姗姗玩,我不要大娃娃,不要妈妈挣钱给姗姗买大娃娃……”
姗姗一哭,我的眼睛湿了。
小姑娘忙着哄姗姗。
好不容易等姗姗不哭了,我抱起姗姗,亲亲姗姗可爱的小脸蛋:“姗姗和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再见!”姗姗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叹息一声,转身出病房,刚打开门,冷不防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我定睛一看,晕,姗姗的爸爸,身后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无疑,这女人就是姗姗的后妈了。
姗姗的爸爸看到我,有些意外,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不冷不热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定还在记恨我昨晚对他的无礼举动。
他敌视我,我还不愿意搭理他呢。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受蓝月委托,来看姗姗。”
我说完这话,看到这家伙的脸色不大自然,似乎有些紧张,后面的貌美少丨妇丨则脸色微微一寒。
我不由打量了下这位蓝月的继任者,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材不错,大长腿,皮肤白皙,胸脯高耸。
说实话,姗姗这后妈除了年龄比蓝月有优势,其他地方没有比得上蓝月的,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气质和风韵以及仪态都没法和蓝月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这年头,老男人都喜欢找小女人,从她们那里找回青春,但谁能保证小女人不给老男人弄顶绿帽子戴戴呢
看着姗姗的小妈和爸爸,我暗自希望这小女人给这位老男人戴顶绿帽子。
我觉得自己其实很坏。
姗姗爸爸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谢谢你来看姗姗。”
他接着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下,也伸出手,既然他如此大度,我自然也不能小气了。
我们握手,他继续微笑着,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冷蔑。
我也微笑,我的笑是硬堆积出来的。
在他凌人的目光下,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自卑。我认为自己比他幸福,因为蓝月喜欢和我在一起。能和蓝月在一起,是无比幸福的事。这个老男人失去了蓝月,说明他没这福分。
握完手,我向他点点头,说了声再见,拔腿就走。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过来一个50多岁的微胖男子,在两个白大褂医生的陪同下,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奔我身后而来,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方主任,你好,你亲自来了。”
我一怔,放缓了脚步,尼玛,这鸟人是个主任,不知是啥档次的主任。
我边慢慢走边竖起耳朵留意听着。
“院长,我女儿给你们添麻烦了……”姗姗爸爸的声音。
“哎,方主任,看你这话说的,这是咱卫生系统自己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委屈着啊,再说了,你又是咱主管单位的负责人……”
我明白姗姗爸爸是何方神圣了,原来如此。
卫委常务副主任叫方明哲,我前几天在内部通讯录上见过这个名字。
蓝月的前夫很牛逼嘛,我不禁有些愤然,想起他带给蓝月的痛苦。
那时候,我没有什么社会经历,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东西,理所当然认为在方明哲蓝月和小女人之间,肯定是一个升职发财死老婆小三后来居上鹊巢鸠占的故事,受伤害的无疑就是蓝月。所以我很讨厌方明哲,包括他的小女人。
而方明哲呢,看不出他对我有什么好感,我正好也不稀罕。
出了医院,姗姗平安,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等蓝月打电话找我。
我不能再给她打电话了,那会给她的工作带来不便。
我先去给蓝月寄信,然后回办公室赶稿子。
办公室里很静,同事们都出去采访了,只有吴非在看报纸。
我礼貌地冲吴非点了点头:“吴主任好。”
吴非冲我笑了下:“江枫,我正在看你今天报纸上发的稿子,写地不错,语言简练,重点突出,层次分明。”
我很高兴,谦虚地说:“请吴主任多指点。”
“蓝主任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你刚来记者部才一个多月,就适应地这么快,很难得。我们都年轻,记者部是报社平均年龄最年轻的部室,你又是我们记者部最小的同事,潜质还是很大的,加油好好干。”
我很感激:“吴主任放心,我一定努力。”
这时门旁桌子上的座机电话响了,我忙过去接电话:“您好,江城日报记者部,我是江枫。”
这是蓝月给记者部定下的规矩,做文要先学会做人,放下新闻记者的臭架子,从小细节做起,接电话要先自报家门。
“江记者好,江城大学外语系,我是麦萍。”电话里传来萍儿模仿我口气的声音,然后萍儿笑嘻嘻说:“枫哥,是我咯。”
听到萍儿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发虚,这两天如果萍儿不找我,我都没有想起她。
我顿时觉得愧疚,心里充满对萍儿的不安。
现在是在办公室,在这里闲聊显然是不合适的,我想起蓝月提醒我的话,想起蓝月接我电话的办法,转头看了下正起身往外走的吴非,带着认真的口气说:“麦主任你好,嗯,你说吧……”
萍儿在那边显然懵了:“枫哥,你怎么回事什么麦主任,我是萍儿,你啥时提拔我当主任的,是系主任呢还是系办主任”
我不回答,眼角瞥着吴非,装作听电话的样子:“嗯,好的麦主任,可以……”
“嗯什么好什么什么可以”萍儿在电话那边莫名其妙。
吴非一出去,我顺手带上门,立刻变了语气:“丫头,怎么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里来了刚才我们主任在呢,我只有这么和你说话。我刚来报社,私人电话多了大家会烦的,你知道不”
萍儿劈头盖脸被我说了一通,委屈地说:“你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我想你呢,刚才打你手机不通,就给你办公室打电话了。”
我一听,忙摸出手机,晕,手机又没电了。
这破手机,电池太不经用了。
我有些心虚:“我这几天工作很忙,白天忙着采访,晚上加班写稿子,没抽出空给你打电话,手机电池又不经用,动不动就没电。再说,即使手机有电,有些场合我也是不方便接电话的。所以,以后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还是我给你联系。”
“额,那好吧,知道了。”萍儿无奈的口气,“你这幸亏还没混大,要是混成了名记者,我找你是不是还得预约登记啊。”
萍儿的话把我逗笑了。
“办公室现在就你自己”萍儿问。
“对,不过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亲我。”萍儿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