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知道瞒不住了，点点头，忍不住再次泪水直流，“丫头，妈是正经女人，不是跟你美丽姐爸爸乱来，妈是被迫的，那时候他有权势，你爸爸还是个小干事，妈妈年轻时长得跟你们姐俩一样漂亮，美丽爸爸就看上妈妈了，然后找个机会要了妈妈，并承诺会提拔你爸爸的。后来，你爸爸确实都是他提拔上去的，也因此，两个男人这几十年相处的非常好，你爸爸对他是怀着敬意和感激之情，而他对你爸爸是怀着愧疚之情，只是你爸爸并不知道妈妈以前经常会跑到老陈的办公室，更没有想到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妈真的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你爸也年轻，几乎每隔一两天会跟妈妈做一次，而老陈也是隔三差五地，妈妈确实不知道你们俩都会是老陈的孩子。”

“妈，那现在怎么办呀我觉得爸爸现在好可怕，他都对你下这种毒手，他的心理肯定非常不平衡，他疼爱了半辈子的两个女儿都不是他的，他能对你和我们姐妹好吗我一想到他现在有时候盯着我的样子，真的好不踏实。”张莉担忧地说道。

“丫头，你爸爸疼爱你和玲玲是真心的，肯定不会伤害你们，这点妈妈心里还是有底的，但他也确实非常痛恨妈妈，妈不怪他，我们要是离开了他，他一个人也很可怜的。”王玥叹道。

“妈，可我担心他还会伤害你，我想跟爸爸开诚布公地谈谈，也许这样会更好。”张莉说道。

“妈，其实，我觉得莉莉这话有道理，干脆说开了，反正现在事实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谁也无法再改变，只能接受，不接受你们只能离婚，而玲玲和莉莉肯定都是跟你的。”张寒说道。

“不行，你爸爸他不会跟我离婚的，除了这事对他生活方面没有好处之外，对他的形象和晋升都是不利的，何况，他现在还指望寒子帮他呢！我了解你爸爸，他为了再上一个台阶，绝不会跟我离婚的，什么委屈，耻辱他都能忍下去的。”王玥说道。

“那他就要对你好点，我和姐姐都无所谓，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也嫁人了，我们又不需要他来照顾。”张莉说道。

“丫头，你们想问题总是过于简单，你姐姐现在的公司能这么红火，不是因为她是张书记的女儿，哪有这么多业务呀如果她不是张书记的女儿，你让她试试，能养活那帮人就不错了。”王玥说道。

张书记驾车到了小区外面，驶到了郊区的药店里给老婆王玥拿了药，他担心市里容易被人看到他，郊区认识他的人会少点，再说他又开着女儿张莉的车，戴上了墨镜，所以没有人认出他是本市最大的父母官。

回来的路上，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熄火，点燃了一支烟，坐在车里细细地思量着，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在杨家老太太的儿子杨春，张玲姐妹这几个孩子身上交换着，儿子，女儿，儿子，女儿。

对于杨春，他并不陌生，瘦小，反应略显迟钝，从小读书就不咋地，长得还很寒酸，他一直看不起杨书记这个儿子，觉得他太太这么漂亮的女人咋会生出这种品种来肯定是老杨的种子出了问题。

可今天，老太太竟然说这杨春竟然是他张仁军的儿子，可信么

年轻时，我几乎天天搞我自己老婆王玥，而老陈那个老家伙隔三差五地，孩子竟然都是他的，而不是我的，是不是说明我的种子是有问题的

既然我的种子有问题，那么杨春肯定就不是我的了

不行，这事一定要搞清楚，要不就自己先去查一下自己的种子是不是有用的如果是没用的，那就说明杨春肯定不是自己的，是老太太故意浑水摸鱼，如果种子没问题，那就说明是老天爷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干不过人家老陈呗！人家一次抵自己三次呗！

一想到这，张书记就觉得很窝火，火的想杀人，养了快三十年的女儿竟然都不是自己的！张书记恨恨地想道。

王玥啊王玥，你个贱女人，老子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贤妻良母，从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上孝敬父母，下疼爱孩子，对老公百依百顺，原来你背地里却也同样做着这种勾当。

今天给你的惩罚是你应得的，还给你吃药呢！看着一包药，张书记恨不得扔到窗外去，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这个女人再不行，也不能离婚，他还得依靠她保持一个完整的家，以前老陈就提醒过他，组织上对领导干部生活方面的问题还是很关注的，这也是组织考察领导干部的一个因素。

再说，这个无赖，乡村医生还得继续利用，不能得罪他，说不定自己进常委就是靠他了，但是，你小子想修建公路门都没有了，老子就陪你这垃圾玩一玩。

想到这，张书记的眼里露出了一丝荫笑，然后，他重新启动了汽车，朝家里驶去。

到了家里，张书记将一大包药递给了张寒，张寒开始将这些药分出来，哪些是内服的，哪些是外敷的，然后让张莉给他倒点温开水。

张莉忙起身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张书记，她已经对他产生了恨意，张书记感觉到了女儿眼中的恨意，心里一惊，忙跟着出来了，“莉莉，你怎么啦”

“爸，你先到房间里等着吧！等我给妈倒了水后，我一会儿要跟你谈谈。”张莉冷冷地说道。

“好，莉莉，那你先忙，爸爸过去看看你妈。”张书记尴尬地笑道，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张莉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身世了，这让他对王玥又新增了恨意，这女人怎么能告诉女儿呢难道她对我一点夫妻感情也没有了吗

张莉倒好了水端到了房间里，张寒亲自给王玥服用下去了，张莉冲张书记努努嘴，示意他出去，父女俩到了他和王玥的房间里。

“爸，我妈虽然不承认她的伤是你造孽的，但我不是傻瓜，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你知道了以后，你该跟我们姐妹和妈妈谈一次，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可以选择不要她，跟她离婚，而我们姐妹俩会看在你养育和疼爱了我们几十年的份上，一直把你视为我们的亲生父亲，因为在我和姐姐心里，你是最好的父亲，也是唯一的父亲。可你不能伤害妈妈，她以前所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你，还是为她自己，都已经过去了，你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可以分开，你们俩虽然不需要我们养，但你们老了，我们都会照顾你们的，可如果你再伤害妈妈，我和姐姐肯定不会接受你的，爸，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张莉说完，泪水模糊了双眼。

毕竟，和张书记二十多年的父女感情，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的心是很痛的，张书记也是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他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哽咽道，“丫头，爸爸还能抱抱你吗”

“爸，当然可以，我永远是你的女儿。”张莉也哭泣道。

张书记走过去将张莉紧紧地搂在怀里，闷声哭泣了起来，他虽然恨王玥，可他不恨自己两个女儿，而且，打心眼里爱她们，只是，因为这种由亲生父亲转变为养父心里落差太大，一时难以承受，但这抹杀不了他们二十多年的父女感情。

哭罢，张书记抬起泪眼问道，“莉莉，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猜出来的，上次输血的时候我就有了怀疑，也问过医生，知道姐姐肯定不是你亲生的，这些天我从省城回来后，感觉到爸爸看我的眼神有时候会很复杂，也就猜出来了。”张莉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