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惨叫了一声,终于不再抵抗,双手都捂住了眼睛。阿里巴也放下了黑子,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我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黑子,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刀,我知道,我现在做每一件事都会被杨科抓住把柄。于是,我脱了自己的衣服裹住黑子的刀的刀柄,慢慢地走向了黑子。
我对着黑子,疯狂地刺着,我把最近的愤懑都发泄在黑子身上,虽然我知道黑子的目标不是我。不过,我已经听不见黑子的惨叫,一刀又一刀,直到黑子完全安静下来。
我又丢了刀,过去扶起了阿里巴。阿里巴似乎伤得不行了,他死死地抓住我的袖子,“易弘。。。”
“阿里巴,你坚持住,我去叫人!阿里巴!”我看着满身是血的阿里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突然间才发现,阿里巴的右手有着一块很难看的疤,像是严重的烧伤,我按住阿里巴的手,“阿里巴!我必须救你!”我朝着门口喊着,“来人呀!快来人!”
“易弘。。。我已经不行了,你听我说”阿里巴气喘着,盯着我的眼睛,“少爷的吩咐我是没有完成了。我感觉我几年前的过失,在今天终于得到了报应,看来老和谐?大放过了我,天也不会放过我。”
“阿里巴你别这么说,什么报应不报应的,你是个好人,你没有报应!”我看着阿里巴已经慢慢暗淡的眼神,心里很难受。
“易弘,少爷的话你必须听清楚!不要相信任何监狱里的人,这里满是杨科的眼睛!”阿里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少爷说过,如果有必要,你要是能答应杨科的条件,尽量答应,至少先保住自己,拖住他!”阿里巴说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眼神完全暗淡了下去。
我把阿里巴的眼皮盖好,大声吼了一句!我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阿里巴的死对我来说,无疑也是一次打击!至少我认为阿里巴的死都是因为我。
不一会,老警进了打开了门,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阿里巴和黑子的尸和谐?体差点儿傻眼了,他看着抱着阿里巴的我,擦了擦眼睛,“你TMD。怎么回事?”说着,他拿起了电话播了号码报告这里的情况。然后又看着我,我毫不理睬这位跟我们熟悉的老警,只是痴呆地看着地下,老警从腰边抽出警和谐?棍,向我走来。
黄浩拦住了老警,“大哥,这两人不知道怎么的打了起来,结果互相下手太重,都死了。”说着他又指了指阿里巴的尸体,“他跟易弘平时走得近些,易弘看到他死了挺伤心的。”
老警看着我没再过来,不一会,野人和几个JC也进来了,野人先是给黑子探了探鼻息,对着其他的JC摇了摇头,然后对一个JC说,“把那个匕首拿去做做指纹鉴定。”那JC过去用手套把匕首放进证据袋里。
一个JC过来按了按阿里巴脖子上的动脉,又看了看阿里巴的尸体,“老大,这个人应该是被匕首捅伤了内脏致死。”
野人看着被其他JC架着的我,“你说说怎么回事?”我没有理他,野人拿起警棍就往我肚子上一捅,“哑巴了?”
我盯着野人,还是没有说话。野人咬着牙说了句奈奈的,又叫人把我放下,他指着我说,“明天查出来了再找你,TMD,真JB想打死你,装锤子深沉。”我依旧没有搭理野人,野人又拿起警棍给了我一下,我被打翻在地,我也没有再起来,看着野人和他的手下把阿里巴黑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他们走后,黄浩把我扶在床上,拍了拍我,“别太难过。”我没有搭理他,我脑袋里很乱,我在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至少现在我可以确定两点,第一,阿里巴和黑子有过节,但是阿里巴根本不认识黑子,所以这一点被我否决了。第二,真如阿里巴所说,黑子是职业杀手,目标就是阿里巴。如果是这样,那么黑子的雇主肯定和阿里巴有过节。站在我的立场上,第一想到的就是杨科,不过杨科根本不知道阿里巴在拘留所里,再者说了,黑子如果目标就是阿里巴,为什么要过了这么久才动手。我可以想象刚才阿里巴在黑暗中和黑子交手,他的反应比白天慢了很多,毕竟是夜战,那么人的注意力和精神都比白天差很多。至少,黑子如果是在白天,不会是阿里巴的对手。那么,黑子在晚上一系列的奇怪举动,我可以理解为,黑子故意为了晚上的计划而选择晚上不睡觉来锻炼自己在晚上的战斗能力?
不过,让我头痛的还是黑子上面的指使者,如果是杨科的计划,那么黑子之前的按兵不动,是否可以理解为为了调查是谁在食堂揍了猛哥,是谁一直在帮助我?
很快,我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黑子白天根本不和其他人交流,只要有时间,他几乎都在睡觉,因为他晚上不睡觉,那么他如何调查?
我脑袋乱地不行,想了很多之后,我慢慢地睡着了。梦中,我看到了父母在哭泣,梦到了李娅在哭泣,梦到了黑子不甘心的脸,梦到了阿里巴血淋淋的有着烧伤疤痕的手。
醒来后我才发现,我晚上不知不觉地哭湿了枕头。
我早上醒来后不久,野人就带着几个老警进了我们房间。野人指着我说,“你,出来。”我看着野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野人把我带到审讯室,黑暗的房间,只有一盏明亮的照明灯照着我的脸。
“易弘,我们怀疑你杀死了黑子。”野人双手撑着桌子,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
我抬起头看着野人,“刀有我的指纹?”
“没有。”野人点燃一支烟,坐到椅子上,“不过也没有阿里巴的,只有少量黑子的指纹,你别告诉我黑子是自杀?”
“那也不能说是我吧。”我根本不再看野人,自己盯着脚下的地板说。
“是,的确不能说是你杀的,黑子的双眼被重击,凶器就是你们房间的塑料凳子。”野人死死地盯着我说,“塑料凳子上的血已经证明了。黑子至少因为这个伤使得他丧失了保护自己的能力。”说完,野人走向我拿出了警棍按在我的肩上,“易弘,我猜测那个用凳子砸黑子的人就是你吧。”
我心里一惊,我的确忘了凳子这回事了。但是我心又松懈下来,因为凳子不是我一个人拿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的指纹。
“阿里巴用过凳子,而且,凳子也不是我一个人拿的吧?”我根本不理睬野人那似乎威胁和恐吓的语气,淡定地说道,“叶警官,难道你想屈打成招?”
“啪啪啪啪,”从黑暗中传来一阵掌声,“易弘,不错嘛,会为自己辩解了。”是杨科的声音,杨科居然一直在房间里而我却没发现。
杨科走进了灯光照得到的区域,他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张纸,“易弘,的确用黑子的死定你的罪太勉强,可惜呀,你的审讯档案里还有伤人致残,袭(和谐)警以及强(和谐)奸的罪名,这些够你去监狱呆几年了。”
我接过纸,听到杨科说这些先是一惊,马上反应过来,难道是当初签字的那张审讯记录?我看着那张纸上写的罪名,的确跟杨科说的一样。最后还有我的亲笔签名,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杨科,“杨科,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不,没有达到。”杨科摇摇头,又按住我的肩膀,“我要的是密码,要么你在这里蹲到进棺材,要么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