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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作为长子呢,造就了他只要看到活就干的性格,他的眼里只有干活是最正经最大的事情,而他的妹妹和弟弟反倒养得非常的调皮捣蛋,我的叔叔就造就了很多的有趣的轶事在全村流传,比如村里出几大才子的时候他必定是其中一个,其风流倜傥之轶事简直直逼以前的那种唐伯虎类的才子。所以,我父亲一生老实巴交,我的叔叔一辈子拈花惹草的,简直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典型案例。

可是就如同说一个男人,你看他是郭靖,他说不定内里是个韦小宝一样的,我这个老实巴交的父亲还经常干一些常人难及的傻事,他年轻的时候好赌,农村里有非常恶劣的赌博习气,我父亲就经常去赌,而且他输钱还经常输在他的傻上,别人聪明一点的见势不妙就会收,他就会越输越执着,我母亲说以前辛辛苦苦干一年活,到了年终生产队分钱的时候,钱就直接被人拿走了,因为被我父亲赌输掉了,这也是我母亲对我父亲非常恼火的一点,认为他又蠢又笨还有恶习。认为和这样的一个人携手一生是一件太过痛苦的事情。

还有一次我父亲在外面坐轮船的时候,碰到几个骗子在赌花牌,我父亲就凑上去了,一下子被骗子将身上的钱全骗光光了,他经常干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傻事,令我们哭笑不得。

我的母亲是一个值得我大书特书的人,因为我的所有精神上的东西都源自于她,但是我是不如她的。她的生命是那种火一般的色彩,热烈蓬勃,生命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叫嚣着要燃烧,它坚决拒绝平庸,如果将一般人的生命之火比作幽幽烛光,那她的生命之火就是蓬勃旺盛的火焰,它时刻不停地奔腾着向上窜。

我经常想,如果我母亲找到一个她的所爱,找到一个能欣赏她的人,那么她的生命之火将会如何的多姿美丽呢。但是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事实上我从出生起见识到的母亲不仅有蓬勃温暖热烈的生命力,更有很多的悲愤郁怒和眼泪。

可能一个心性平实平凡的人的痛苦很容易就会消弥,这样的人很容易妥协,所以那痛苦不会很强烈,可是我的母亲的那种痛苦真的是非同一般,她是一个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其实她很难瞧得上一个人,她对人是有很高要求的,象我父亲这种人,如果只是她生命的过客,那丝毫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偏偏这样的一个男人和她绑在了一起,让她见识到平庸愚蠢和无趣沉闷的生命,这于她其实是一个非常难以忍受的事情。可是我既然只是作为她悲剧人生的既成产品,既然我也不能劝他们离婚,也不能为她做一些别的什么,我能做的只能是劝她对一切妥协,我曾经试图让她信仰一种宗教,我觉得痛苦太多太强烈的人有宗教的信仰会比较想得开一点,但是她这种生命力太旺盛的人又只会信仰自己,所以,对于她的痛苦,我只能旁观,连开解都做不到。

我母亲经常说自己的一辈子毫无意义,浪费掉了,我想,她是针对爱情来说的,她这种心性当然是渴望那种能令生命燃烧的爱的,可是她没有经历过,这的确是一个遗憾,可是很多人其实也没有爱情就这么过了一辈子,从古至今,很多生命只是空自燃烧了一辈子,孤独寂寞,好在,有死亡,死亡后一切的遗憾都消弥了。我经常想,在我们生活的空气中,是否有着前人不甘留下的遗恨呢?他们活着的时候对爱对恨的执着,是否在他们死后,因为他们强烈的意念而残留在广阔的空中呢?

有人说我将我公婆和我父母对比是不公平的,的确不公平,因为我婆婆是那种心性非常平实的人,她好象对生活没什么追求,平实得象路边的一棵树,风来了摇曳一下,其它的时候是静默的,可是因为它没有大的渴望,所以它容易得到满足,没有觉得什么遗憾。我不知道是因为她生命中所渴盼的幸福被她得到了还是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反正她既不象我母亲那般的灿亮热烈也不象我母亲有时候那么的怨愤,她一贯都是宁静平实的。我想,我公公这个傻郭靖甚至是作为她的梦中人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因为我公公是那个时代的兵哥哥,可能当时的兵哥哥在农村女孩的心中是令人想往的吧,我还经常听到我婆婆以幸福的口吻提起她年轻的时候以一个羞羞答答的小媳妇的身份去部队探亲的情景。我想,她应该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所想往的幸福,所以她的生命呈现出宁静的样子,所以她是一个幸福的人,是被命运成全的人。

我的母亲对什么要求都很高,自己所居住的环境一定要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婆婆一切都马马虎虎,我母亲一辈子自己吃了很多苦,只为了让我们读书,因为她渴望我们有出息,过一种她所想往的明亮的生活,可是我的婆婆基本上对老公对儿子没啥要求,可是你看,我母亲千辛万苦培养出来一个我,现在撑起了我婆婆那贫穷暗淡的家,这是命运吗?呵呵。

我母亲千辛万苦培养出来一个我,现在撑起了我婆婆那贫穷暗淡的家,

收回上面这句话。因为,可能对于我婆婆来说,那种生活是她喜欢的,而每天在我这里,反倒并不是她所追求所喜欢的生活。

我母亲的苦命还表现在一个方面,我外公外婆生了她这个女儿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就是我姨妈,可是我姨妈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侏儒?不,比侏儒还不如,因为侏儒只是长得矮小,其它和正常人无异,但是我姨妈脑子迟钝,走路迟缓,说话迟缓。

在农村那个时代没有儿子的人家是会被人嘲笑的,我外公外婆就被人叫了一辈子孤老,但是我外公是那种生命力很旺盛的人,我母亲心性就遗传于他,我外公一辈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侠义,开阔,好象也没啥不好,但是他们老了的时候就很不好,我外公临死的时候正逢我大哥出事在医院,我母亲的一颗心碎了又碎,在医院守着我大哥是哭了又哭,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是哭了又哭,我外公出殡的时候也是我小哥全权代理我们出席,因为我们全部在遥远的医院守着大哥。

我的姨妈在我出嫁的时候她哭得很伤心,她总觉得嫁给异地的人是非常悲惨的事情,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她们以前那个时代,嫁往异地是很稀少的事情,现在全国男女异地通婚的太多了。

我姨妈嫁了两次,第一次嫁的人很嫌弃她,我记得我有一次到她家做客,她那个老公对我非常冷漠,非常的轻蔑,根本没有把我姨妈和她的亲戚放在眼里,这段婚姻维持了很短的时候就结束了,后来我姨妈又嫁了一次人,这个人是个哑巴,可是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真诚美好的感情往往出现在这样的人身上,他除了不会说话什么活都干,但是干的都是非常辛苦的活,但是他非常珍惜我姨妈,在他的生命里,也许是缺少一个人的陪伴和关爱的,我姨妈不能做什么事情,可是能陪伴他,能关怀他心疼他,他对一个女人的期许也许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和我姨妈过得很好。他在自己的家里是被家人欺负和轻视的,但是我的外公外婆视他为儿子,所以他和我外公外婆和我家走得很勤,将我们都看得很亲。我姨妈死了后,他仍视我外公外婆为亲人,经常买很多东西去看他们,在那里过夜,两个老人,一个哑巴,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比现在经常翻脸无情的亲戚关系美好很多,在他们的身上我经常体会到一种很久远很美好的感觉。

现在我外婆九十一岁,一个人过,可是我经常很想念她,我希望她来我身边,我想陪在寂寞的她身边,让她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她年纪太大了,我母亲不允许。

我上次回家,给她洗头,洗衣服,给她剪指甲,我将她当成一个小孩,看到什么东西都要买给她吃,我不知道在她孤单的晚年生活里,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些什么,会不会感觉非常孤单,可是我希望我在她身边的时候让她感觉一些生命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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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寻爱记及现实生活后续(给仍被剩下的女孩们的借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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