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他答,止不住地想笑。
“是吗?”她又是这么反问他。
“就是!”他紧跟着。
“有小孩了吗?”
“有呀,上小学了!”他是有问必答,心情也慢慢好起来,必定又正常聊上了。
“是吗?”
“就是!”他不断增加感叹号,夸张着调侃的意味。
“在政府机关上班的公务员吗?”她再问。
“是呀!下来挂职的。”
“是吗?”
“就是!”
“那我问你!”该问的基本问全了,她一定是想对他有所表达了,西门宝玉心生期望。也许让他白跑一趟是她给的考验,并无恶意。
“说吧!”他急切地盼着她的下文。
“你三十四岁的大男人,有妻有子,是国家公务人员,在网上的这种行为你认为正常吗?”
“我今年才二十岁,你这样厚着脸地对我还不是为你的见不得人的目的!你的行为我认为不仅仅是恶劣,简直就是无耻!我给足了你的面子,就是考虑你的自尊。你却不知羞耻,得寸进尺!”
“前天看看,我以为不过是好奇。你还步步紧逼,你以为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不是考虑你的前程,给你家人一个稳定的家,我将你的所做所为反映到你单位,看你还有没有脸在这儿呆下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么厚颜无耻地做这些龌龊的行为!”
天呀!西门宝玉做梦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他都没来得及回,她像扫机关枪一般说了这么多。被她的这一突如其来的奚落,他不只是另一半酒醒了,一肚的气也变成了满心的羞愧!
真是阴沟翻船!呵,他冷笑,本来自己还想着去讨她好呢!
“是吗?”他本能地。
“就是!”她学他的回答方式回他。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呢!”西门宝玉这下倒有了解脱感。彻底地没了指望,便想逗她几句。
“请你自重,别再让我说出更难听的!”
她越发逞强。
“你一个黄毛丫头,这么厉害!”
“爱我所爱,恨我所恨!”
“我是你的所恨之人吗?”他并没怎么她,恨从何来呢。
“你没资格!”
“恨也要资格?”他打趣她,反正就这么着了。
“你只能让我鄙视!”
“我们既不能有爱,也不能生恨就做个朋友吧!”他这是纯粹为好玩说的。看她还有什么更苛刻的话,感觉她都气翻天了。
“我不与我鄙视的人做朋友!”
“那你的朋友又是怎样的呢?”
“除了被我鄙视的人都可以做朋友!”她言之灼灼。
“那你将我打入地狱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他撩她。
“我愿意结交好人与坏人,但绝对不与小人往来!”
“你说我是小人吗?”
“你有自知之明!”
“是吗?”他无语了,被她扒了皮一般。
“就是!”她抛下这句便再无语。
对着电脑,西门宝玉懵了。可他认为自己也绝对不是她说的小人。如果他是小人,下午那些人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不敢再问了,不愿再去自取其辱!他承认自己好色,爱花女人。但他认为怜香惜玉不是错,是男人的本色!
本以为和她好好聊聊,给她些提醒,关系还能有发展希望的。她的当头一棒将他打懵,也将他打醒了!永远不敢再去招惹这朵带刺的玫瑰。
虽说她做的有些过,想法也偏左,但人各有志!“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他想起晴雯的判词中的三句,送给这位视他为小人的女孩吧。祝她不因风流灵巧招人怨,多情公子如他者都不会只是空牵念!便将她从好友中删除掉,彻底让自己死心!
第三十六章“无知少女”高彩云
碰了一鼻灰,睡眠倒是出奇地好。西门宝玉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放下“伴君如伴舞”这朵带刺的玫瑰,心思又回到“半弯月”身上,且更迫切起来。说好今天到红泽的,昨日心思不在,差点给忘了。
已近八点,想来她该到打印社了,拿起电话便打。反正一人无聊,在电话中先温温感情。确认一下,别因临时琐事而有变故。
一切顺利,她已决定十点动身。
“亲爱的,想死你了!”事情搞定了,便情不自禁地亲热一番。
“好了,你几点到呢?”
“现在就想要你!”他嗯嗯唧唧的。
“大白天的说什么呢!毛病呀!”她悄悄的,好似怕人听到。
“就想要你!”他在宿舍打电话无任何顾忌,声音故意带着暧昧。
“我也想你!就这样吧,早些来!”她受不了他的诱惑,声音软了下来,明显感觉到被他逗动了心。
“最迟七点到!”又是这时间,他掐好的情人约会黄金时段。
被自己这么一煽情,加上她的温柔互动,他还真的想她了。虽有过两次性的接触,只是瞬间印象,还没有尽兴过呢!
看看上班时间未到,便随手翻了一会闲书。不想去办公室,怕见着上班路过的“刺头玫瑰”!虽然今天她不一定也上班,但他心有余悸,似惊弓之鸟了。
周日加班,应景而已,哪有心思工作呀。一周七天在班上耗着,已疲惫不堪。十点多全都坐不住了,所长要去喝喜酒,赵会计家来亲戚,不一会全溜了!剩下西门宝玉一位在独守,也只是做给镇上领导看的。
他午后到班上冒一下泡,三点便急匆匆地关门走人了,哪还能静下心呢。
到红泽的公交车半小时一班,这时候的人最少。西门宝玉晃悠着上了排在最前面的那辆白车。
“是不是我来早了?”他微笑着问正在抽烟的驾驶员,因见车上空荡荡只他一位乘客。
经常坐车面熟,驾驶员和他平时见面都打招呼。现在更是客气,又是递烟,又是点头的,并说一会儿就走。
女售票员也热情地接着话:“还有五分钟,到点发车!上吧!”他们是一对夫妻搭档。
他的习惯,到红泽坐车最爱右边的座位,那边靠河,沿途风景好。
“王所长,周未也不回家呀?”女售票员客气着。因长年受湖风吹佛,她肤色黝黑。但五官端正,胖墩墩也很健壮,一看就是能忙女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起来很灿烂。
“镇上加班!”他也礼貌回复,感觉她很随和。
“太不方便了!”司机附和一声。西门宝玉是外地人他们都清楚。
“是的!”他应着。
“什么时候走呀?”他们正聊得欢快,西门宝玉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位女孩的声音。
“上车就走!”售票员放下他,接她的客去了。
寻声望去,西门宝玉吃惊不小,头皮都麻了!真是怕事有事,“伴君如伴舞”这朵“刺头玫瑰”笑容可掬地跨上了车!今天是一套玫瑰红连衣裙,十分显眼,骇得他心如鹿撞。
俩人四目正好相对,西门宝玉心虚地赶忙打招呼:“也去县城?”
“刺头玫瑰”不仅象没见着他,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径直在他的前排紧挨着坐下,用后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