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魔窟,我浑身轻松,甚至开心得在半夜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在等待母亲的日子里,西岩也袅无音信,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不知道我离婚了?难道我的离婚对他形成了压力?我打他电话,电话也不通。
问周冰清,她摇头也说不知道,告诉我说朱舒文最近去省厅培训去了。
我十分担心,害怕出现第二种情况,其实我早对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还担心什么呢?
我想到这个问题,坐卧不宁,寝食难安,第二天就直接去了县委宣传部,找到办公室的人员问:“同志,柳部长在吗?”
办公室的人都十分异样的看着我,有的气愤有的不屑,还有的不但不回答,还骂得很难听。
我心里难过,一言不发,不一会其他办公室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骂得越难听。
我狼狈的匆匆逃离了县委办公室大楼。
【旁白?秦风】暗道一声“惭愧”,当时自己也是围观中的一员。
骂她最狠的是余美美,“破鞋、**”的乱骂。
余美美虽然是一个未婚的小女孩,因为柳部长是她表叔,黄玫把她表叔表婶弄得差点离婚、柳部长又正被市纪委约谈,前途蒙上阴霾,这些都是拜她所赐。
所以,当时余美美虽然骂得粗野,但所有的人都不觉得刺耳,反而感觉很解气。
我承认,第一眼看到黄玫的时候,心里很震惊,这样一个外表清纯、气质高雅、超凡脱俗的的女孩(看不出她是已经结了婚还有一个小孩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些行苟且之事的无耻行为联系在一起呢?
她当时被余美美骂着,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当她哭着冲出人群时,许多人还朝着她逃跑的方向久久看着,嘴里叹息着……
我回家对老婆说起这件事,刘青青毫不客气说道:“狐狸精都是这样,不然怎么能迷住你们?妖娆风流的体态,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男人还有不上钩的吗?再说柳部长位高权重,她男人章大可怎么能比?吊住柳部长她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你怎么把人想得这样龌龊?”
“是我想的吗?”刘青青斜眼看着我,“我看你心里才龌龊,是不是见她漂亮就帮她说话?”
“胡扯!”我气愤道,“我在想,柳部长这样聪明的领导,怎么会被她迷住呢?而且连家庭、个人前途也不顾了。”
“这就是你们男人的秉性啊,为了野女人什么都可以抛弃,迷昏了头呗。”
“唉,你这婆娘不可理喻。我说柳部长你老往我身上扯干什么?”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其他想法?”刘青青咄咄逼人的看着我。
我举起手一只手,说道:“我发誓,我当时真没想这么多。你想想,柳部长对我恩重如山,他的……我能这么无聊吗?这辈子除了你,谁也打动不了我的心。孩子他妈,你就放心吧。”
“谁知道呢?”
……
我现在每每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心里都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从内心深处,我认为柳部长不是那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他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他最合理的解释,一个成熟的男人,冲动、脑热是绝对与他们不相干的。
而柳西岩是我见过的最具成熟魅力的男人!
【自述?黄玫】
三天后,西岩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激动得哭了。
他不停的道歉,解释说这些天发生了许多的事,他想一个人静静的独立思考。
我虽然伤心到了极点,但这时候完全原谅了他。
他不是懦夫,也不是因为压力而抛弃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离婚不成,又被市纪委约谈,而且市委组织部也找他谈了话,原本作为县长的候选人现在也出现了问题。
市委已经有领导公开说,这种道德品质上有问题的干部不但不能用,还要给予一定的组织处分。
这些天他的压力和心里的苦恼可想而知。
我后悔死了,不但不理解他,还在心里猜疑他,真是该死。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投进了他的怀抱,用身体的激情去温暖去慰藉他那颗饱经苦难的心灵。
我担心的问:“不会免你的职吧?”
他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微笑道:“这么在乎我当官?”
我说:“我不是在乎你当官,而是在乎你,西岩。我知道你是有抱负的人,如果没有了前途、事业,今后会很郁闷很后悔的。”
“不会!我从不后悔,尤其是和你在一起。”他故作开心道,“不要我做官我可以当老百姓嘛。我想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还不至于不合格吧?玫,请相信我的能力。”
“我当然相信你。”这一刻我心里踏实极了,幸福充满了心田。
他突然从兜里摸出一串新钥匙,说道:“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我大惑不解,他掏一串钥匙干嘛?
他得意道:“我给你买的房子,临江小区。现在正在装修,估计三个月就完工了。”
我摇摇头,说:“西岩,我不能要,我现在有房子住。”
他哄我道:“听话,这是我们两人的房子。难道你不爱我吗?”
我说:“爱。可她怎么办,她是你的妻子啊?财产是你们夫妻共同的。”
他沉默了一会,认真说道:“玫,我发现律师的证据有问题,他们临时找了一个鉴定中心出了一份报告。一起生活这么久,我从没发现她有精神分裂症迹象……更年期综合症,只是她比其他人更严重一些。”
我吃惊的看着他,惊道:“你是说他们做假证?”
西岩点点头,我不敢相信,说道:“西岩,无论怎样,这件事大家知道了,如果你想继续申请离婚,你会很被动,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你的。”
他神情镇定的说:“这个我到不怕。”
我回到:“可是我怕。西岩,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求你给我什么名分,结婚我已经厌倦了,只要你好好的,依然受人尊重,这比什么都强。”
他感激的看着我,把钥匙放在我手里,威胁道:“这个你要不要?如果你不接受我就自己搬出来住。”
我见他真的十分认真,点点头说道:“先暂时放在我这里,过一段时间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行。”他见我收下,很高兴。
其实我根本没打算要,县城的房价并不高,有了二十二万,买一套二手房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想惹他不高兴,这时候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换届马上要开始了,外界传言很多,据说市委已经准备考察干部,教育局毛淦就是这次考察的对象。
母亲来了,她万万想不到我已经离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我一顿。
当我委婉的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告诉了她了,她又气得大骂章大可不是人,是畜生!当初是我瞎了眼,找这么一个狼崽子。
末了叹口气说道:“人是你选的,路是你走的,今后怎么办?有什么打算?”
我说:“就这么吧,不是挺好的吗?”
她骂我:“好?!妞妞这么小,你就希望她没有父亲?再说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你还这样年轻,一辈子就单亲?”
我说:“妈,单亲的人不是很多吗?再找,万一又是他那样咋办?难道再离吗?”
母亲耐性劝道:“玫儿,妈不是逼你,我是说如果遇到合适的可考虑一下,这件事要趁早,越拖越难办。”
“嗯,我记住了。”为了不让母亲伤心,我只得点头答应。
第二天放学回家,母亲突然黑着脸问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