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丢了,我要负责的。”她说。
“我自己不会丢的,我只会被别人给丢了。”我说道。
“你。”丁晓茉一时语塞。
“在香港别动不动就抽烟,有的地方要罚款的。”她见我叼着烟,又说道。
“爷来这就是花钱的。”我说道。
“别给内地的丢脸!”她看着我说道。
“丢什么脸,没见我一直在街上和香港人民交流民族感情么?”我想想也对,找个垃圾桶掐灭了烟头。
“神经病。”丁晓茉给了我一句中肯的评价后走向店内招呼别人去了。
我继续站在街头吹风,手里捏着相机,要是这时小马哥穿着满是洞洞的风衣走过来该有多好。
站了很长时间,他们才意犹未尽地走出珠宝店。
张叔买了不少东西,张姐她们一群中年妇女也买了不少。出来还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师父,收获不小啊。”我说。
“没办法,来的时候,老太婆都给我开了清单,今天就把这任务完成了,省得玩的时候牵肠挂肚。”师父嘿嘿笑着。
一旁的大婶们都在自夸眼光如何独到,听口气也给家里的三姑六婆带了不少。
小雅倒是没买什么,别人问她,只说没合适的买。
“晓茉姐叫我别在这买,自由活动的时候去其他地方买。”才一天,丁晓茉就当了她姐。
“她说这里的东西贵,他们导游有回扣的。”小雅凑过来悄悄和我说。
这时,丁晓茉和香港的地陪一起出来了,那地陪笑得跟朵花似的。
看来这个团队的战斗力是疯狂的。
快到晚饭时间了,丁晓茉和大家说,吃完晚饭去太平山看夜景。
这个消息刺激得大家晚饭时食欲大增,只是饭菜不是很好,于是都吵吵着要求加菜。
丁晓茉忙着安抚好这群难说话的主以后,和地陪吃工作餐去了。
我匆匆吃完,在饭店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
“你怎么不吃了?”丁晓茉看到我的出现,放下了碗筷。
“我吃完了,等下我有话和你说。”
“有话现在不能说?”她看着我说。
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地陪,“等你吃完吧。”说着话,我又找大部队去了。
“什么事啊?”不一会,丁晓茉就来找我。
“领导,你能让我单独、一个人、自由的出去玩两天么?”我把她拉到僻静处说。
“不行,我这团又不是自由行。”丁晓茉一口回绝了我。
“算我求你,让我跟着这帮大叔大婶混,我很烦躁,非常烦躁。”
“不是还有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么?”她说。
“我想多两天。”我说道。
“你怎么总是这么标新立异呢?”她说。
“难得来次香港,这不是浪费时间么?”我说。
她盯了我一会,终于和我妥协了。
“你白天乖乖跟着团队,等晚上没活动,我带你出去转。”她说道。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一时也没来不及反应。
丁晓茉丢下我,向着吃完饭等着的那群人走去。
“大家都吃完了吧,吃完我们去太平山了。”她说道。
(45)
大巴把我们带到了太平山顶。
天色已暗,山下各种建筑被灯火掩映错落有致,建筑大都依山而建,却和四周景物融为一体。
这个城市是那么安静,却又灵动着。
眼中静的是霓虹,动的是车流。
这时我才发现这里是看到香港全貌的绝佳去处,登高望远,香港象一个美艳的妇人,远远的静立,但举手投足间风姿卓越。于无声处尽力展示着她迷人的身姿。
“太平山原名硬头山,也叫扯旗山,也叫过一段时间维多利亚山。”地陪在介绍着太平山的历史。
“那是维多利亚港,旁边是港岛和九龙。”
“上面是山顶公园和狮子亭,今天时间来不及就不带大家上去了。”丁晓茉对大家说。
“好美啊。”小雅发出感叹。
“一个人出去逛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吗?”丁晓茉走到我的身旁说。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山下。
“人生中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
突然想到罗文唱过的这首《狮子山下》,这首当年鼓舞港人扛过金融风暴的励志歌曲。
香港带着平静和美丽扑面而来,身后却是狂澜深藏。
“晓茉姐,香港你来过几次了?”小雅问道。
“我也记不清了,香港要说最好看的地方,还是这里。”丁晓茉说道。
“小雅,你们团的人数是单数,男的正好,两人一间,女的多了一个,要多安排一个房间。”丁晓茉说。
“要不,你和我凑一间吧,这样能省一间房。”她又说。
“好啊,好啊,香港你熟,本来我还想打听哪里有便宜东西卖。”小雅一听,哪有不从的道理。
她俩开始凑一起谈起购物的心得来,把商场的专柜一个个搬出来研究。说到会心处,差点要吻颈焚香,义结金兰。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俩住一起,难免日久生情,如果两厢里把我一串联,我的一世英名大有毁于一旦的趋势。
谁想出来的,我有点欲哭无泪。但又不能表示抗议。
似被人捏住软肋,痛是痛,却只能忍着。
(46)
我和师父一个房间,住在市区,房间很小,刚好放下两张单人床。
师父饶有兴趣的研究了一下电视机下面的小保险柜后,上床看电视去了。
可能一天奔波劳累,没多久便鼾声雷动。
刚刚在大巴上,丁晓茉和我约好等一下出去活动。
我趴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电视。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
打开门的时候,丁晓茉站在门口,白天的装束已经换过。我回头看了下酣睡的师父,轻轻关上门溜了出去。
“小雅呢?”我问道。
“我问过她了,她说累了,不想出去。”丁晓茉说道。
丁晓茉跟在我身后走出了酒店,一走到外面,我的心情有点飞翔,脚步有点轻快。
“你能不能慢点啊,我走了一天累死了。”丁晓茉在后面喊。
我停下脚步,等她追上。
她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我,“走那么快干嘛。”
说着话,她扬起嘴角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该和她保持距离,她的身体似有魔力,一过安全边际我就乱。
“怕我吃了你啊?”丁晓茉吐气如兰,幽幽地说。手仍然抓着我的胳膊。
“说实话,我真怕,今天出来只穿了一身衣服。真的!”我说道。
“哈哈。”丁晓茉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捶了我一下。
“谁叫你。”她边笑边说,“你怕我啊?”
“怕,真怕,现在走大街上一见你这类型的我就哆嗦。”我回头看着她说。
她竟双手抱住了我的胳膊,“我看看,怕成什么样啊。”
她的头发刚洗过,带着水珠袭来。
我假意胳膊往下一沉,她一时无处受力,往下划去,却又被我一把托住。
“你一直这么坏么?”她看着我说。
“还好吧,一直对待敌人象秋天般残酷,对待朋友象春天般温暖。”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