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吃出来卖的?
颜落落的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
穆易霆看着面前不发一言的女人,虽然满意她的身体,尤其满意她的身体的干净,但是这也不能否认她将自己的初夜卖给王盖这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这个事实。
穆易霆决定放过颜落落,看在昨晚她被自己用来纾解自己身体的份上,就免去将她卖去地下酒吧的惩罚。
回想了一下昨夜体验到的紧致,穆易霆甚至决定给面前的小女人一点奖励。
从钱夹里掏出支票,穆易霆站着就将一连串数字写好,随后就扔到了沙发边的桌子上。
整个动作穆易霆做得极其连贯优雅,就像对着其他人练习过无数次,而现在也不过是他练习中的一次而已。
穆易霆做完这一切,不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转身就走出了总统套房。
颜落落在男人关门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呼吸正常了些,压力太大,她差点吓得憋死自己。
可是,放松之后她的心里却涌起了浓重的恨意。
该死的男人,分明是她这棵好白菜被猪给拱了,凭什么他还要露出嫌弃鄙夷的模样?要是嫌弃她就别拱啊!装什么高尚?
再高尚也不过就是一只猪,和昨晚的老色狼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一只年老的猪和一只年轻的猪,同样都是禽兽!
颜落落愤愤不平地磨牙,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震惊了。
总统套房?
因为刚上大一的时候颜落落在酒店兼职工作过,所以对套房的等级一眼就能看出来。
下床拿起男人留下的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颜落落暗暗咋舌。
她也不再觉得那男人住得起一晚一万的套房有什么奇怪的了,竟然给了她一千万!好多的零啊!
转身去浴室将自己冲洗干净,在看到身上被凌虐出来的青青紫紫后,颜落落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就算再想装作不在乎,她也骗不了自己。她不干净了,该怎么办,她不干净了。
颜落落一边在浴室里狼狈地流着眼泪,一边使劲儿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连热水都没开,可水再冷也没有她的心冷。
妈妈得了尿毒症多年,每个星期需要透析三次。
继父李庆祥和妈妈十年前走到一起,虽然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但是自从妈妈五年前得病开始,一直在支付着昂贵的医药费。
可是就在前几天,妈妈再次提出要交透析费用的时候,李庆祥却拒绝了。
颜落落还记得当时继父指着她的鼻子对她说,他的公司最近亏本了,养了她这么多年,大学也快供完了,却连母亲的医药费都负担不起。
颜落落闭上眼睛,想到自己当时羞愧得抬不起头的样子,心里闪过浓浓的愧疚。
她是帝都大学的特招生,所以上大学的时间比较早,但是这么多年半工半读也只够交母亲一个星期的透析费用。
更因为她年纪小,才满十八岁,即使是兼职,许多公司也并不要她。
现在这份卖酒的工作是李庆祥帮她找来的,因为时间是在晚上,不耽误她白天的工作,所以她义无反顾地来了。
不成想,上班的第一天她就被别人夺走了初次。
颜落落没有让自己难过太久,她还要去上班,她没有时间将自己困在悲伤里。
生活是自己的,再难过也要去面对。
走出浴室换好衣服,在沙发上发现了自己的背包,颜落落抄起自己的东西就向着门口走。
视线扫到了男人之前留下来的那张支票,本不想动的她在开门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
颜落落返回到沙发边抄起了那张一千万的纸片,思忖了一瞬,便直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本来她不想动的,她不是出来卖的,自然不会去要这种肮脏的钱。
但是,随手把支票放在房间里,要是被酒店的人捡到提走,就会让对方误会,所以她只能撕掉。
那只禽兽,夺走女孩子的纯洁以为甩甩钱就能心安理得吗?她偏要他一辈子都有负罪感!
年轻的颜落落在许久之后才彻底明白,负罪感这种廉价的东西,穆易霆是根本不屑拥有的。
颜落落才走到楼下,手机的铃声就从背包里响了起来。
走到马路边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看到是继父林庆祥的儿子李哲的电话,她连忙接了起来。
“哥哥......”
“颜落落!你死哪里去了?王老板看上了你,你有没有从他身上捞一笔?别告诉我你最后不配合跑掉了,你妈的病正缺钱,难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把握机会吗?”
“你怎么知道我被那个王盖盯上了?”
颜落落听着李哲的吼声,立刻就想到了事情的始末,气愤地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是你将我卖了!你早就知道那王盖盯上了我,所以你和叔叔故意设计我来卖酒对不对?”
电话中李哲讪笑两声,说出来的话不以为意。
“落落,别这么激动嘛,哥还不是为了帮你的同时顺便帮帮咱家?哥最近在大马运气太差亏了点,所以才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且你也没太大的损失不是?”
颜落落按掉电话,什么也不想再和李哲说。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李庆祥和李哲设计好的圈套,他们竟然还以为她去陪睡是没有什么损失,难道她的尊严就一文不值么?
想到早上那个男人鄙夷的目光,颜落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阴凉无比。
不过还好,她没有将自己真的送去给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虽然颜落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总统套房里,但是只要没有让继父和李哲得逞,她就有种侥幸后的愉悦。
颜落落自嘲地勾起嘴角,觉得自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落魄到如斯境地,她也能保持着如此乐观的心态,她该感谢自己在这些年里不断磨练出来的强大心志。
家里暂时她不想回去,李哲的话说得那么明显,颜落落几乎能笃定此时她名义上的哥哥和继父正在家里等着她。
抬手看了看时间,颜落落见时间还早,无处可去的她只好走向公交站点。
打车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奢侈,她现在必须节省每一分钱。
拿出手机查了查自己的位置,还好,从这边到单位只要先做公交再转两次地铁然后再转一趟公交车而已。
虽然绕半个城市,但是应该能按时走进办公室打卡签到。
颜落落没有发现,在她向着公交车站方向走的时候,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拿着摄像机将她此时的落寞偷拍得淋漓尽致。
她不知道昨天是如何从夜魅来到帝都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的,她现在身上酸疼无比,脑子从走上公交车之后就变得一片空白。
帝都所有上流社会的人出入的地方都在郊区,颜落落此时的位置就是帝都外环的公交车的最后一站。
即使如此,和她一起上车的人也不少,还好颜落落运气好的坐在了整个公交车的最后一个位子,最后一排最里面靠窗。
公交车走走停停,累极的颜落落坐在车里,最后也在晃荡中陷入沉睡。
当颜落落急三火四地赶到单位打卡的时候,已经是7点59分59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