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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甜大概是喝高了,突然用力的将手里的玻璃杯砸在了吧台上,砰的一声,手中的玻璃杯生生的被她给砸碎了,玻璃渣滓嵌进了她的手心里。
坐在一侧的宋予宸见了,心中一惊,脸上的担忧尽显,正想着伸手扯过她的手检查一下伤口的手时候。她迅速的跳下了吧椅,高跟鞋踩得地面噔噔直响,冲到了纪肖的身后。
用那满是鲜血的手,用力的搭在了他白色的衬衫上,并将他扯了过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幻灯的照射下,闪现了一丝泪光。
她侧着头,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纪肖,冷声,道:“纪肖,你最好这一整个星期都别出现在本小姐的面前!”说着唐心甜还扬手,用力的甩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愤然的转身大步离去了。
宋予宸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只跟他们三个随意的说了一声就跟了出去,厉彦琛刚来没多久,并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侧头看向了依旧愣在那里的纪肖,挑了一下眉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纪肖稍稍回神,转过了身子,冲着他们咧嘴一笑,伸手擦掉了脸颊上的血迹,道:“没事,我明天还要上早班,先走了。”语落,他脸上的笑容也同样落了下来,起身离开了。
这原本满满当当的五个人,现在走了三个,只剩下乔褚跟厉彦琛并肩坐在那里,厉彦琛看着那三个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过身子,招呼了酒保上了几杯Absolut,用身体撞了一直沉默不语到现在的乔褚,道:“什么事?”
“老三把陈暖心给睡了。”乔褚侧目无奈的看了厉彦琛一眼,手中的酒杯依旧不停的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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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抹笑容十分的无奈,眼眸中的愁容尽显,抬手,又仰头一口饮尽。
厉彦琛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沉默的开始喝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很多事情,就算是你想管,也管不了,比如说感情的事。
那天厉彦琛一整晚都没有回家,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进了家门,进门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剧正在放着电视购物广告,卫生间的灯也一直开着,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药箱,似是被人疯狂的翻了一遍,里面的瓶瓶罐罐的全部都在外面放着。
这一看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他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袋,换了鞋子走了进去。
将卫生间的灯和客厅的电视机关上,然后把琉璃台上的药箱都整理好了,放回了柜子里。才走向了主卧,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不过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床头灯开着,顾安安正趴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的,被子有一半滑落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大步走了过去。本以为她是睡着的,想将她的身子摆正,手刚触及她的手臂,顾安安就弱弱的开口了,道:“别碰我,要血崩的。”
厉彦琛开始还不太明白,顿了三秒之后,他就瞬间明白过来了,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手。
他的手心很暖,从手心一下子传遍了她的全身,顾安安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紧紧的贴了过去,把脸颊贴在了他的手背上,抬眸看向了他,气若游丝的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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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虽然不大,眼神看上去也很弱,可是厉彦琛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责备。他稍稍顿了一下,回道:“公司有事,加班到了现在,我回来换个衣服就走。”
顾安安又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道:“难怪打你电话你不接,公司再忙你好歹也要休息一下,自己的公司,偷个懒没什么的。别到时候这感冒才刚刚好,又出什么病,我现在可是没有半点力气和心思照顾你,要病也等五天之后。那时候我又成了一条好汉。”
厉彦琛并没有说什么,只浅笑了一下,便将她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和衣躺在了床上,让她侧躺着背对着自己,大掌从她睡裙的下摆伸了进去,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的掌心确实很暖,放在她的小腹上,原本那隐约的阵痛缓和了一些,对顾安安来说着简直像是一剂良药,曾经郑亦瀚也是这样做的,但是郑亦瀚的手没有他的手心暖。厉彦琛身上满身的酒气和烟味,弥漫在她的鼻尖。
可顾安安还是觉得没来由的安心,背脊牢牢的贴着他结实温暖的胸膛,闭着眼睛,不由低低的说了一声,“厉彦琛,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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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彦琛将自己的脸颊埋在她的发间,听着她的呢喃,整个身子微微怔了怔,这是巧合吗?还是女人都会这样?
曾几何时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疼得卷缩在他的怀里喊痛。
今天的记忆好像在酒精的催化下有些明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她耳侧,低声道:“有我在,一会就不痛了。”
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一晚上睡不好的顾安安,在这一刻终是沉沉的再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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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彦琛闻着她发间的清香,陷入了某种情绪中,昨天晚上他跟乔褚一直喝到了凌晨一点才散,他开车子进了小区,却并没有驶入地下车库,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花坛边上,放下了椅背,就那样在车子里躺了一夜。
那一刻,他只是不想见到顾安安,因为他突然清楚了一件事,这大概要多亏他的母亲,狠狠的扒掉了他披在顾安安外面的一层皮,戳穿了他故意骗了自己很久的事情。心里想着,拥着顾安安的身子更是紧了一些。
“为什么你不是她……”他喃喃低语,语气中尽显悲痛,无奈,绝望。
顾安安清醒过来的时候,厉彦琛已经不在了,肚子上捂着的热水袋,证明了她刚才不是做梦出现的幻觉,厉彦琛是真的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
趴了一整个晚上,身子骨都疼了,她吃力的怕了起来,虽然还会隐隐的疼,但比刚来的时候那会要好多了。
她起床进了卫生间梳洗了一番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不愿意再多动弹,昨天晚饭她在冰箱里找了点土司面包将就了一下,不过那已经是冰箱里最后一点食物了。
前两天为了学习做菜,她已经耗尽了冰箱里秦阿姨走到时候,留下的所有食材。
但是她还是有些进步的,起码初级菜谱中,最简单的菜她现在已经会了,只是卖相不好,味道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