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双方助威团都发出热烈的呼喊声。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台前。
瓢,仍然带着自信的微笑,他妈的。
我发球搏杀,连得两分,但已是强弩之末,瓢却闲庭信步,胜券在握,他连得五分,5:2和我拉开差距。
我叫了暂停,体能已到了极限,我需要喘口气。
瓢微笑回营。
我没有回去,就近找了个柱子靠在那里飙汗。
大林突然拿着红牛走到我旁边,递给我说:“来,补充点能量。”
我笑笑接过说:“这正是我需要的。”
大林看着我,脸一红用很小的声音说:“昨晚~昨晚不应该消耗那么多体能的。”
我咧嘴一笑开玩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林瞪了我一眼说:“加油哦!”
“真没油了,呵呵!”我苦笑一下说。
大林犹豫了一会,咬咬下嘴唇用极细小的声音说:“你要是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我顿时一个激灵,站直身子问:“什么事?”
“你喜欢的事儿呗。”大林声音已小到听不见,但我却感觉如雷贯耳。
“好,来劲了。”我一个大跳走到台上。
麻蛋的,为了下半身的幸福,拼上这条老命了,我化欲望为动力,顿时感觉体能膨胀的厉害。
瓢没想到我回光返照似的小火苗这么吓人,措手不及间已被我连得四分。
没错,我打疯了,怎么打怎么有,瓢开始频频擦汗。
很快比分来到9:7,瓢在一次回球时打在球案侧边落地,裁判判此球无效。
10:7。
这下瓢不干了,激动的跑到裁判跟前理论,最终领到了一张黄牌才又愤愤不平的返回球台。
我抱着肩膀微微笑着,静静的在旁边装逼。
“OK?”我轻声问瓢。
他没有理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俯下身子。
该我发球,全场变得极其安静,我先是瞪了瓢一分钟,直到他腰酸了要直起身,我才蹲下身子。
瓢也马上跟着蹲下,我左手拿着乒乓球在桌子上拍了三下抓住,又拍了三下抓住,又拍了三下抓住。
裁判一声哨响,向我出示了张黄牌,我微笑着向裁判伸手致歉,又微笑着向瓢先生致歉,然后开始发球。
这是一个普通的发球,不好不差,但瓢回球质量明显不高,我单腿起跳,用尽全身力气抽了出去,我甚至都瞄到了瓢惊恐的眼神。
11:7
我身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弯下腰握紧双拳大叫一声。
我赢了瓢,赢了这个之前一盘都没输过的削球高手瓢。
瓢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小孩丢掉了心爱的玩具,我突然动了隐恻之心,走到去要和他握手。
没想到瓢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看来韩国鬼子也一样,风度和礼仪,只在赢球的时候才会有。
我笑了笑往回走,不自觉扭头往他们营地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个黄红短发的女孩正盯着我看。
我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回到营地,工会主席凤姐嘴上那两个尿壶早已摘掉,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能不开心吗,作为公司私下公认的职位最闲,能力最差的领导,第一次组织活动就走上了人生的巅峰,这个冠军至少够她吹三年的,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夺冠肯定会作为年度十大事件出现在公司年刊上。
“大家都好样的,”凤姐咧着嘴呲着牙笑着说:“刚才我过去和公司申请了下,领导同意拨款让我们去庆祝下,我们去吃火锅吧。”晕倒,作为院长夫人,吃个饭还用去申请?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言呢,再说了,累个半死,你就请我们吃个火锅?
小付当机拒绝了凤姐的美意,冷冷的说:“不好意思,我还约了别人,正在家等我呢,我就不去吃饭了,先回去啦。”说完背起球拍,转身离去。
凤姐瞬间拉下脸,嘟囔道:“集体活动都不参加,什么意思嘛!”
她这一句话,瞬间堵住了另外几个想要撤退的后路。
我看了看大林,她脸一红把头扭开,我心中洋洋自得,看来今晚的好事有戏。
“申请了多少钱?”耿直的张根柱突然问凤姐。
凤姐一愣,显然她没做准备,也不知道多少钱,支吾道:“够~够吃火锅的,走吧。”
“要不我再加点钱请大家吃顿大餐吧。”张根柱说。
“就吃火锅吧,就吃火锅吧,走走走,拿好东西~”凤姐边说边带头走了出去。
我们只得根上。
在火锅店我们也都不敢点菜,凤姐就自己点了,张根柱端起酒,和大家每个人都喝了一些,最后轮到我时,他悄悄的对我说:“小杨,有勇有谋有心,哥给你点赞,后面哥单独请你。”
我连忙用左手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的右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吃了一会儿,我看差不多快十点了,拿出手机偷偷给大林发了个短信:“待会哪里集合?”
大林看了一眼手机,脸微微一红,偷偷回复:“等会电话联系。”
稳了,我内心狂喜,又回了个短信给她:“别吃太辣的东西。”
大林看了看短信,想了想,脸腾的一下通红。
“大林不能吃辣,你看脸红的。”凤姐看着大林乐呵呵的说。
我一阵窃喜。
这顿饭没用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没人愿意多待,尤其是我。
大林跟着柳林他们回宿舍,我和他们道别。
柳林喊住我问:“小杨,你回宿舍还是去白石洲?”他声音充满期待,很想我陪陪他。
自从我搬去和肥仔同屋后,公司宿舍的床位还保留着,有时候加班太晚我就不回去了。
“我去白石洲吧,今晚看球赛,怕打扰你睡觉。”我说。
“唉~其实也不打扰,小点声就好了。”柳林失落的说,他一个人住宿舍,又没人愿意和他玩,蛮孤独的。
“拜拜~”我朝他们招招手,转身走进黑影里。
没有多远我就折了回来,给大林发了个短信:“我去上沙那个七天等你。”
大林回了个嗯字。
我边走边给肥仔打了个电话。
“蛋儿,几点回来啊?酒都准备好了,就差你的菜了。”肥仔接了电话骂道。
“哥夺冠了,片区乒乓球赛冠军,把韩国棒子灭了。”我兴奋的说。
“乒乓球有个鸟用,咱国家闭着眼睛都能夺冠,有能耐足球把人家灭了。”
“你大爷的,就会泼冷水,哥今晚不回去,有约,长腿美女。”我炫耀般说。
“妈的你敢,我怎么办?”肥仔在那边暴跳如雷。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去我房间就行。”我哈哈大笑着说。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床尿湿?”肥仔威胁我说。
“拜拜~”我挂了电话。
到了七天,我开好房先进了屋,那时候没钱,花两三百住七天已很让我心疼了。
上沙的七天连锁酒店是农民房改造的,装修很一般,电梯楼道都很狭窄,铺着脏脏的地毯。
还好房间倒是很整洁,单间套房,进屋右手边就是卫生间,浅绿色玻璃隔断,套一圈窗帘。往里走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被褥,厚厚的看上去很舒服。一想到等会我和大林要在这张床上大战一宿,我双腿间就一阵突突狂跳,我赶紧收起心神。